在回去的路上塔纳托斯遇到了之前认识的那个赫奇帕奇。
好像是叫塞德里克是吗?
他身边站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两个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看来她就是秋·张了。
过了一个周末他们就在一起了?速度可真快。
塞德里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
塔纳托斯无意同他交谈,远远朝他点了点头就转身向左边的走廊走去。
“是看到认识的人了吗?”秋察觉到了塞德里克偏移出去的视线。
塞德里克回神看向秋的眼睛,继续原先浅浅的微笑,温柔的爱意几乎是要溢出来:“是认识的人,一个斯莱特林的新生,是埃尔的好朋友。”
“埃尔维斯……是那个新生里最近比较出名的里德尔?”
塞德里克嗯了一声,“是他。埃尔很喜欢他。”
“这样吗……”
他们两个的身影很快就被塔纳托斯抛在脑后,他现在需要把书带去宿舍,然后去上下午的魔法史课和晚上的天文课。
鉴于宾斯教授那十分催眠的上课技术,他准备在魔法史课上研究一点别的东西。
于是,在魔法史课上,一堆昏昏欲睡的学生中专注课本的塔纳托斯就显得格外显眼了。
讲课讲到一半的宾斯教授激动地将塔纳托斯点起来。
“你来回答一下,《国际保密法》是在几几年出台的?”
塔纳托斯合上书站了起来,没有思考地脱口而出:“1689年。”
宾斯教授眼睛一亮,继续提问道:“为什么会出台保密法?”
“从15世纪起,麻瓜就开始了对于巫师的迫害,并迅速在整个欧洲内发展开来。”塔纳托斯说,“有许多男女巫师都因为从事巫术活动而被关押并判处死刑。”
“这起事件的恶劣程度已经影响到了巫师的正常生活空间。所以,最后国际巫师联合会经讨论,在1689年出台了《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即《国际保密法》……”
坐在后面原本昏昏欲睡的学生都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同学能在宾斯教授无往不利的催眠术下侃侃而谈的。
但是当目光触及到塔纳托斯熟悉的身影,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又低下头去。
是塔纳托斯,那就正常了,这个闷声不响的加分机器根本不会睡觉好吧!
塔纳托斯在宾斯教授兴奋的“斯莱特林加5分”的声音中落座,继续低头看起了书本。
【这就像老鼠一样躲开了麻瓜?你们巫师明明有魔法,为什么还要害怕他们而偏居一隅?你们竟然还打不过麻瓜吗?】
戈黎尼娅疑惑地在他脑海中游荡着。
【麻瓜拥有永远进步的思考,而现在的巫师只用有守旧的咒语,甚至连古老的魔法都已经十不存一。戈黎尼娅,这就是差距。】
【当原子弹可以轰开一个国家的大门,而巫师只能挥舞着魔杖喊一声Avada Kedavra时,保密法就有了存在的必要。】
塔纳托斯翻过一页书,目光冷淡,【不思进取永远是覆灭的开端。】
【塔纳是想去改变保密法吗?】
他落在书上的笔没有丝毫停顿,一如他目标明确的执念。
改变保密法,那或许是前圣徒们的使命……
【没必要,巫师界的存亡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要他就足够了。】
想完,他突然脑子中浮现出那三个冒冒失失的格兰芬多小狮子。
像是灵光一闪,他停顿了一会儿在脑海中说道,【救世主不就该在这种时候出现吗。】
戈黎尼娅严重怀疑他此刻的语气一定十分不屑,虽然脑子里的回应声通常是没有情绪的。
显然塔纳托斯对巫师界把一个不知所谓的预言当成必然十分不理解并表示嘲讽,虽然这其中肯定也有对他哥哥也相信了这则预言的无语。
但是塔纳托斯可不会允许别人也同他一样讽刺他的哥哥,双标一向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戈黎尼娅只好沉默地消失。
月亮慢慢升起来了,洒下清冷的光辉。
漆黑的夜空点缀着璀璨闪耀的群星,有的相互连接成一片奇妙而神秘的星座图案,而有的则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独自生辉。
看来今天是个观测星象的好天气。
塔纳托斯穿过几个刚要去礼堂吃晚饭的学生,向天文塔走去。
塔纳托斯来的很早,天文塔一眼望去还没有人到,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放下书,抬脚走到望远镜前。
望远镜里的世界跟肉眼所见还是完全不一样的,满天的繁星仿佛触手可及。
摩羯座那标志性的两大三角静静地镶嵌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
它们散发着微弱但坚定的光芒,当塔纳托斯凝视着它时,那两个三角就会变得格外清晰。
就像是幕布下并排谢幕的双子,它们手拉着手一同喝彩。
有些冰凉的风忽得穿过他的耳畔,如同一双轻柔而微凉的手轻轻地撩开他的发丝。
塔纳托斯放下调节方向的手改为撑在地上。
他就这一直通过望远镜沉默地注视着,一如它曾经沉默地注视着他一样。
世界都好像慢慢沉淀下来,月光在他身上披下一层薄薄的轻纱,像笼着婴儿的襁褓一样将塔纳托斯轻轻托在怀中。
埃尔维斯靠在平台下的楼梯扶手处,不再向前一步。
他很少看到这样的塔纳托斯,每一次当他以为就这样时,他又变成另一种样子。
他其实一直没搞懂塔纳托斯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虽然这并不妨碍他觉得他有趣。
一个被主所偏爱的小巫师,这太有意思了不是吗?
时间流淌在寂静的星空之中,他们就这样,很久很久……
奥罗拉教授的天文课一直是塔纳托斯最喜欢的课程,神秘的天空始终是他最爱探索的课题。
与瑰丽奥妙的星象相连的,永远是捉摸不透的命运。
“塔纳。”
塔纳托斯一直低头绘制着星象图,只是随手将望远镜让给了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也没有多说话,开始观察起星象来。
棕黄的牛皮纸上是复杂晦涩的星位,黑蓝色的羽毛笔在上面写下各种注释。
“每个星座都有着属于它们的轨迹,它们环绕着整个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