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你也来。”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让我们来见识一下一年级的小天才能做到什么地步。”
这还是自那天以后,邓布利多第一次通过斯内普向他表明态度——虽然这显然不是最好的那一种。
但这样看起来,结果也没有变成最糟糕的,这样就足够了。
塔纳托斯还没开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埃尔维斯就蹿到了他的身边,积极地把手举起来。
“教授,我可以跟塔纳一组!”
正好斯内普也懒得去给塔纳托斯配对适合的队友,既然有人自告奋勇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塔纳托斯看向他,埃尔维斯转回面向教授的头,朝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脸。
分完这一组,斯内普就站到了另一边哈利和罗恩待着的地方。
塔纳托斯看到哈利下意识地朝赫敏那里靠过去,不知道斯内普说了什么,马尔福就像是装了哈利雷达一样,从人山人海中趾高气昂地走出来。
今天斯塔艾拉没跟在他旁边,或者说德拉科今天没拽着斯塔艾拉出来晃悠,相比起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决斗,她估计更喜欢待在寝室给哥哥们写信。
“第一组请上台来!”洛哈特回到舞台上喊着。
塔纳托斯放下tom,跟着埃尔维斯走上了舞台中央。
充盈的魔力在紫衫木中穿梭着,仿佛一根根搏动着的血管,呼啸着洗礼的鲜血。
塔纳托斯朝下压了压魔杖,不动声色地抽回部分的魔力供应。
“面对你们的搭档!”
洛哈特向后退了一步,喊道:“鞠躬!”
两人互相点头鞠躬,双方蓝绿的绶带下垂,一人笑着,一人面无表情。
“举起魔杖,做好准备!”洛哈特大声说道,“等我数到三……”
还没等洛哈特说完,一道闪光就飞快地掠过他的鼻尖朝远处飞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Expelliarmus。”
是埃尔维斯!
洛哈特被吓得连忙倒退几步,一直退到了舞台下面,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脸戏谑的斯内普。
男人难得好心情地没沉着脸,看得洛哈特结结巴巴地开始找补。
台上,面对几乎是跟埃尔维斯的声音一同出现的魔咒,塔纳托斯不慌不忙地倒退一步,伸手施展了一个盔甲护身。
“petrificus totalus!”几乎就是在塔纳托斯说出盔甲护身的那一瞬间,埃尔维斯马上又挥出了一个统统石化。
摄人的猩红在他的瞳孔深处一闪而过,原本浅蓝的瞳色似乎在阴影的遮盖下迅速加深。
对呢,就是这样,那种熟悉的疯狂感。
塔纳托斯微显愉悦地眯起眼睛。
他一侧身就躲过了咒语,随即迅速偏身将魔杖指向埃尔维斯:“wingardium Leviosa。”
原本在《标准咒语》书上代表入门的基础咒语在此刻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绚烂的魔力光芒炸碎在舞台之上,像一场华丽又致命的剧目。
这才对,塔纳托斯,要对得起这个名字,我敬爱的、亲爱的、可爱的主……
银灰色的头发下,他眼中的疯狂在燃烧。
埃尔维斯咧开嘴,咒语相撞的火光几乎照亮了他的半张脸。
“停下!停下!”待在台下的洛哈特不合时宜地尖叫道。
但是谁都没有听他的话。
因为寒冷在那一瞬间终结了时间,只有塔纳托斯毫无波澜的施咒声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Immobulus。”
暴烈的霜雪在舞台上拖出一条一直延伸到对面的冰路,零星的雪花还在空中飘舞着,缓缓落下。
埃尔维斯捂住自己被冻伤的半个肩膀,遥远地看向对面收回魔杖的塔纳托斯。
掀起的院袍自然地垂下,有些长长地头发被低低地扎在后脑勺处。
他寡淡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得意或愧疚,冷冷的,如同殿堂里石塑的神像。
这就是答案,查尔斯。
“天哪,天哪!”洛哈特在人群里跳来跳去,控制不住局面地尖叫道,“查尔斯!快,你们谁去去叫庞弗雷女士!”
他简直就像是一只惊叫的蚂蚱一样。
斯内普为了防止一惊一乍的洛哈特把局面搞得更糟糕,亲自揽过大权。
“够了。”斯内普向洛哈特甩了一个眼刀,制止了他无用的举动,“你带查尔斯去医务室一趟。”
斯内普是看着塔纳托斯说的这句话。
塔纳托斯点点头,还没等他走近埃尔维斯,那个男孩就自己像只小狗一样噔噔噔小跑到了他的身边。
他很自然地将身子靠在塔纳托斯身上借力,没心没肺地笑着嚷嚷说要快点去医务室。
tom也转悠到了他的脚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塔纳托斯走出了礼堂。
远离了喧闹的人群,走道里寂静到全是他们的脚步声。
没走太远时还能听到礼堂那边传来下一组决斗的声音。
楼道里的画像约好似的今天都跑到别处去了,整个走道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加一只猫。
埃尔维斯耐不住一样凑近塔纳托斯的耳畔,温热的呼吸铺洒在他温凉的颈间。
“离远一点。”
“不呢。”狗狗拒绝了他的话,并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按住了塔纳托斯要抬起来的魔杖。
“真厉害啊,塔纳,不愧是……”
埃尔维斯突然跌咧了一下,双脚仿佛被无形的铁链捆缚住了一下一样,他的身子猛地前倾,差点迎面摔在地上。
但是,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
那一瞬间卡住喉咙的领口直接让他呛到了口水,止不住地站在原地弯腰咳嗽起来,眼泪都被咳出来了。
朦胧的余光里,黑色的衣角从他身边飘过,塔纳托斯的步子不停留地略过他向前而去。
tom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但马上又跟上去了。
冻伤的胳膊传来一阵让人牙疼的痛感,他抬起头,看到了塔纳托斯袖袍下面露出的魔杖的荧光。
哇,真是个记仇的家伙。
埃尔维用无事的那只手抹了把脸,站起身又像没事人似的屁颠屁颠也跟了上去。
能怎么办呢,只能自己受着了呗,谁叫这是他自己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