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穆迪只留给他们一个讽刺的嗤声,“看清楚了——在夺魂咒下它完全受我控制,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让它从这里跳出去,摔死、淹死……”
这次下面没有一个人想笑,他们都用一种害怕惊恐的眼神看着那只蜘蛛,仿佛那就是他们自己。
穆迪满意地收回在桌子上翻跟头的蜘蛛,重新扔回玻璃瓶里。
“现在——”他的魔眼开始转动,笔直地看向塔纳托斯,“你,站到这来。”
塔纳托斯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穆迪的面前,毫无畏惧地直视他的目光。
“带着你的魔杖,小子。”穆迪说,“告诉我另外两个不可饶恕咒是什么。”
后面的同学似乎预感到了点东西,前排坐着的学生都下意识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尽量离塔纳托斯远一点。
为什么每一次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都要找上塔纳托斯,他们注意他的时候能不能也管管他们的死活啊!
“钻心咒,以及索命咒。”塔纳托斯的反应平淡,完全不受穆迪的影响。
穆迪这下子两只眼睛都看向了他,他扯了扯自己横贯着一道巨大伤疤的嘴角,从玻璃瓶里又掏出了另一只蜘蛛。
它像是被上一只用了夺魂咒的同伴吓傻了,一动不动地趴在桌面上。
“看好了,斯莱特林的小子。”穆迪的魔杖再次指向蜘蛛,“需要把它放大一点,你们才能看得更清楚一点——速速变大。”
蜘蛛马上膨胀了起来,整只变得跟狼蛛的大小有的一拼,只是那些在节肢上的细绒毛被放大后看得人有点犯恶心。
穆迪拉过塔纳托斯想让他离的更近一点,可惜被他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自己站到了一边,穆迪凉毒的目光扫过他藏在袍子里的手,最后才放在了这只巨蛛上。
“钻心剜骨!”他轻轻地吐出那句恐怖的咒语。
所有人都看见了,咒语落在蜘蛛身上的那刻整只巨蛛的身体都开始剧烈抽搐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持续不断地电击。所有的腿都被它收缩了起来,临近濒死般企图将自己卷成一个球形,却还是无法抵御那些来自灵魂的痛苦。
有人害怕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它,而穆迪注意到了塔纳托斯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没有分给那只蜘蛛一眼。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蜘蛛蜷缩的腿松弛下来,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拿出你的魔杖。”穆迪的声音有一瞬间沙哑得不像话,“像我刚刚做的那样。”
他的话音刚落,下面一阵哗然。
穆迪没有丝毫改变举动的想法,他再一次重申:“开始吧。”
塔纳托斯的魔杖举了起来,紫衫木的杖身在阴云密布的清晨划过一道死寂的光。
无形的麻刺感从魔杖连接到手臂,塔纳托斯动了动嘴唇,释放了魔杖里积蓄的魔力。
“钻心剜骨。”
平平淡淡的语气落下的瞬间,还在缓慢抽动着的蜘蛛凄厉地重新剧烈抽搐起来,整个身子都在疯狂地抖动,他们甚至有一瞬间幻听到了它足以震穿耳膜的惨烈叫声!
披着院袍的少年挺直地站在它的面前,他纤细的手腕向外翻开,手里的魔杖如此平静安稳地持续指向那只蜘蛛,连一秒的颤抖都未曾出现。
从那只深色的瞳孔垂落下来的注视幽深得如同冰河世纪恒定的冰川下的不可透光的纯黑海底,刺骨凛然到只是注视就让人感到恐惧的窒息。
在这一刻,小巴蒂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像他的主人——暴力的、冷漠的、无可阻挡、无法拒绝……
或许是塔纳托斯来的这一出把学生连同穆迪都给镇住了,以至于后面的索命咒穆迪也只是讲解了一下,没有跟之前一样亲身上阵实验给他们看。
学生们都勉强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大家都劫后余生似的大吐了一口气,一等穆迪说完下课了他们就冲出了教室。
塔纳托斯走在一瘸一拐的穆迪身后,顺着他的路线下了楼。刚走到一半他就听见了下面传来的吵吵嚷嚷的喧闹声。
德拉科贱兮兮的声音格外明显,另外就是罗恩和哈利的骂声。
再看看,很好斯塔艾拉不在旁边,难怪他有机会找上哈利来找揍。
斯塔艾拉总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德拉科约束他,而且更多时候她带着德拉科不是困着他让他别去撩火人家,而是给他撑腰,不被别人回嘴。
他们说到底就是帮亲不帮理。
现在斯塔艾拉不在了,这只跃跃欲试的蠢孔雀总算能肆意施展自己的恶劣本性了——这世上能容忍他的估计也只有他的亲人了。
看得出来先惹祸的德拉科败北的很快,率先向背对着他离开的哈利发出了攻击。
这真是一种非常没有礼节的手段,塔纳托斯在楼梯上皱着眉。
在他的意料之中,从杖尖发出来的咒语还没能击中哈利,德拉科就被楼梯口的穆迪给制裁了。
随着一声巨响,当哈利惊讶地回过头时只能看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在德拉科刚刚站着的地板上瑟瑟发抖。
“斯莱特林的小鬼!谁准许你这样做的!”
穆迪怒气冲冲地走到哈利和德拉科的中间,他的魔眼上下滑动着,“他有伤着你吗?”
哈利被震惊了半晌,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啊,没——没有,他没击中我。”
穆迪突然大喊一声:“别碰它!”
“什么?”哈利差点被他的声音吓得跳起来,一脸莫名。
穆迪没有回答他,他转身看向了白鼬所在的地方,有人正把地上的白鼬抱了起来,小白鼬听到穆迪的怒吼唰得一下就钻到了来人的衣袖里面,四只小爪子紧紧抱住她衣服下的手臂,还在刚刚的惊吓中没缓过神,浑身颤抖着。
来的是斯塔艾拉。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过来的路上她也大致从旁边人零散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这就是德拉科自作自受,但是一码归一码,德拉科变成白鼬是他自找,但是穆迪所做也是在挑战教师的准则、挑战马尔福乃至阿拉德的威信。
“这就是你作为教师的行为?穆迪教授。”斯塔艾拉的言辞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如同在四处飞溅毒液的狮子鱼,“这是学生,不是你手下的黑巫师罪犯——如果你想回味你的辉煌过去,我可以帮你向魔法部提出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