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无论梦倩如是不是被活生生操控着。
就冲她几乎灭了渠水镇整个镇的百姓这一点,还是直接杀了比较好。
高效省事风险低。
想必就是曦舍知道了,后面也不好处置他。
尺素被萧疾甩出去,将梦倩如缠绕包裹慢慢收紧,最后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小心!”
尚弦月敏锐察觉到原本梦倩如消失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奇怪的波动,提醒的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萧疾的手,一把将尺素抽了回来,只见底下不知何时盖了只行尸。
还不是普通的行尸,他身上穿的是道乾宗的浅蓝色弟子服!
梦倩如朝他们俏皮地吹了个飞吻:“这是人家留给萧师兄的小礼物,我先走啦,你们慢慢享受哦~”
说完双手结印,与远处的行尸换位走了。
“愣着干嘛,跑啊!这是金丹期的行尸,他要自爆!”
一把拽了萧疾的手腕,就跑,这个档口分秒必争,还想着慢悠悠掐诀御剑就是找死。
渠水镇之所以叫渠水镇,整个镇子被几条纵横交错的水渠分成几个区域,水渠两侧还栽了树。
那金丹行尸自爆的同时,尚弦月拽着萧疾跑到水渠边的房子上,直接跳进了水渠里。
周围的房屋器具在金丹爆炸的冲击下,近的直接化为飞灰,远些的向外倒塌成了一片废墟,水渠边的树为他们挡去了一部分房屋倒塌的砖瓦,只是原本清澈的渠水变得浑浊与泥汤子无异。
“噗!”
尚弦月从水里冒出来,将被浸湿的长发撸到脑后,摸了一把脸。
萧疾也从水里浮上来,摸了把脸上的水,看向身边的人,然后愣在原地。
“看我干嘛,终于发现我也不错,爱上我了?”
尚弦月又向后捋了捋自己湿透的头发,心想这不得恶心他一波,从泥汤子里冒出来,能好看到哪去,不像夜叉也得像疯婆子。
确实,黄色的泥水划过她嫩白的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说话时微微眯起,斗笠不知哪去了,原本全束在斗笠里用来遮掩的顺滑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脑后,很长,入水的部分四散开。
俏生生有些水嫩,像是刚出水的荷花花苞。
虽然穿的衣服还是乞丐服,但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日思夜想的,愧疚不安的——
秦望舒。
“对啊。”
尚弦月摸不着头脑,什么对啊。
发现我也不错,爱上我了?
对啊。
尚弦月:………
等等,手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在头上摸了摸。
很好,不是摸不着头脑,是摸不着斗笠了。
至于脸上的易容就更别说了,遇水就化,早没了。
眼珠艰难得转向萧疾的方向,他还是专注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完了。
…………
清源县。
风澜讯正在大街上摆摊。
本来想靠着自己寻宝的好本事去邻近的方越岭闯一闯,毕竟都说最近方越岭不太平。
不太平好啊,不太平就有空子钻,有宝贝。
结果今天一进了山里,就被一群高阶妖兽狂追,想着来清源县里休整一下,还在大街上被人掏了兜,顺走了他的储物袋。
虽然凡人也打不开,但是他现在是真的两袖清风进客栈都被撵啊!
倒霉得邪门儿。
无奈只能现场支了个摊,往地上一坐,前面一张纸:算命、画符、看风水; 除祟、祛邪、陪聊天。
都是他擅长的,尤其是陪聊天。
擅长归擅长,夕阳西下,街上都没什么人了,还是没什么人找他,看来今天得睡大街凑合一晚上了。
一阵风吹过来,还把他摆摊的纸给吹走了。
真的有够衰的!
街角一道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姑娘,行行好吧!三天没吃东西了,姑娘你行行好吧!”
一个乞丐正跪在地上朝着两个姑娘苦苦哀求。
“他好可怜啊……”
其中一个粉衣姑娘蹙眉道,从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个刚买的热腾腾的肉饼来,递给那乞丐。
“常漪!你干嘛啊,少管闲事啊!”
旁边的绿裙姑娘拽了拽那姑娘的胳膊悄声道。
“屏翠,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嘛,只是一个饼而已,不至于的。”
“姑娘你真是活菩萨转世啊!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那乞丐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大肆夸赞那粉衣姑娘。
“给也给了,走吧!常漪!天快黑了都!”那唤做屏翠的绿衣姑娘有些焦急地推了推常漪。
常漪正要答应下来,那乞丐将最后一口饼咽下去,脏手拽住常漪的粉色衣裙,乞求道:“能否求姑娘最后一件事,很小的事,我保证绝对不麻烦的。”
屏翠见那乞丐拽住了常漪的裙角顿时大惊,尖叫道:“你干什么!快松开她!”
哪想,常漪却是拽住她的手嗔怪道:“小声些,他又没做些什么,可能是真的有困难也说不定。”
见屏翠气鼓鼓住嘴了,将头撇向一侧,她才向那乞丐笑了笑道:“你可以说说,所求何事?”
那乞丐看了屏翠一眼,又向着常漪哭求道:“原本我是在隔壁街区的一间破庙里容身的,但是昨日那里突然有人开始修缮,不让我们靠近了,但我的家当都还在庙里,我想着姑娘你穿的体面些,能否带我到那庙附近,让我将东西拿出来。”
“什么?”屏翠闻言瞪大了眼睛,急忙晃着常漪的胳膊,“常漪!天色已经晚了,快走了!”
常漪也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那乞丐急忙道:“不用进去,就带到那庙附近,那看管的不赶普通百姓,就是不让乞丐靠近,我进去拿了东西就走,绝对不耽误姑娘你的时间!”
“好吧,那你可要快些,天色晚了我也要早点回家的。”
屏翠听常漪这样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松开了挽着她的胳膊道:“我不去!常漪你………”
“哎呀,我去去马上回来,你不想去的话可以先回家。”
说完就领着那乞丐往隔壁街去了,屏翠见状想走,又纠结,最后叹口气在后面喊道:“我在这边等你回来,别耽误,小心点!”
走远的常漪闻言似是点了点头。
周围的铺子都是熟悉的,屏翠心里稍微安生点,转头看见街边坐着个少年郎,衣着华贵就是有些赃污。
落难的?
叮当!
风澜讯看着面前的一个铜板,心道:
他记得他面前是没有放饭碗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