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乐回过神就见偷袭他的茶摊摊主被这人按在地上,这声音……
风师弟?
“妈的,要不是你这个瘪犊子,小爷我至于摊上这些个糟心事,靠!”这人越骂越起劲,直接将帽子摘在手里,一边骂一边扇赵老六的脸。
好嘛,还真是风师弟。
琼乐擦擦额角的冷汗,想起还没修好的窗户有些心虚,想打招呼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桌案上,传来一声婴儿微弱的啼哭,琼乐如梦初醒连忙脱下外袍将孩子裹了抱起来,看着还皱巴巴的孩子,又看看不远处躺在血泊里早已气绝多时的夫人,最后目光落在正往台下爬的县令,只觉得愤怒无比。
“哎呦呦!”已经爬到台子边缘的县令被琼乐踩在背上。
本打算给他个教训,审出点什么的琼乐却没想到这老货竟然这么不禁折腾,不过是踩了一脚竟然叫了一声,抽搐几下,没动静了。
死了?
琼乐抱着孩子俯视这人,这种人死了也应该,只不过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他,这老东西知道的绝对不少。
那边,风澜讯几拳下去差点没给赵老六的胃翻出来,这下也清醒了,早没了刨孩子和偷袭时那股狠劲儿,鼻涕眼泪和鼻血流了满脸,老老实实将所有头来的钱袋翻出来让风澜讯挨个慢慢找。
风澜讯拿到自己的钱袋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些,顺带将其他的也搜刮了一遍,意外发现,不止他一个修士的储物袋,还有几个储物袋,有的还有印记,这是主人还活着;有的却是没有印记大敞着,已经被这赵老六掏得差不多了,这是主人凶多吉少了。
见此狠狠踢了赵老六一脚,二话不说给他捆起来了,这货可能知道点什么。
变故突生那一刻,那些侍女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剩下这群嗜杀的暴徒也不过只是一群凡人,很快就被弟子打晕在地,挨个捆了扔去了大槐树底下。
风澜讯提议的。
那几个追他的府兵得到了特殊照顾,扒得只剩一条裤头同样吊在了槐树底下。
琼乐抱着孩子,不经意瞟见桌案上碗里放着个黑色石块,小小一块,并不像“神石”粉末红黑相间——那是血怨石磨成的粉末。
这又是什么?
天已经黑了,一行人在一处小院子落了脚。
琼乐将那石块拿着去找了风澜讯,风澜讯从怀里掏出个黄符包的严严实实东西,拆开一看,是块同样但略大的石块。
“知道鬼王吗?”风澜讯将两块石块用黄符包好,全揣进了怀里。
“诶!”琼乐抱着孩子,一只手还端着一小碗好不容易找到的羊奶,没手去抢。
不是,不还给他吗?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鬼王,其实并非生来便是鬼修。”风澜讯打断琼乐的问责,厚脸皮得自然且泰然。
“废话,哪个鬼修是生来就是鬼修的。”琼乐对风澜讯这种信口胡编乱造坑骗人的行为表示鄙视。
“啧,那不一样,据野史记载,这鬼王乃是神与魔的混血遗孤,降生时众神已经陨落,魔族也销声匿迹,作为混血,命格又是大凶,所以据说是还没成年便被绞杀了。
而这石头就是鬼王的遗骸。”
风澜讯指着手上贴着黄符的石块一本正经道。
“谁杀的鬼王?鬼王姓什名谁?死了以后怎么成的鬼王?”琼乐喂完孩子,将碗放下瞥着风澜讯接连问道。
“呃,这,都说了是野史了,这都没说啊,没说我怎么知道。”风澜讯见琼乐盯着他手里的石头,赶忙收了回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石头是鬼王遗骸,邪气得很所以才要你保管?”
所以是他误会风师弟了,他其实是为了他好?
“呃,那倒也不是。”风澜讯还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玩意儿不是好东西,要不然当初也不至于让人疯抢,“鬼王遗骸若是不经处理确实会源源不断吸收三气、引来邪祟,顶多有些许安定神魂的作用,但是经过提炼却有免受三气侵袭,温养强健神魂的妙用,也被称为’骨白玉‘。”
“那你这是?”琼乐指尖点着桌面,看着风澜讯的眼神带着质问。
“呃,这我不是说了嘛,得提纯了的才好,等我提纯了再给你,现在放你那不安全,嘿嘿。”风澜讯指指熟睡的婴孩,示意这石头现在他带着确实不方便,但真实想法谁也不知道。
“切,死财迷。”琼乐低骂一句,也不说信了没信,抱起孩子出去了。
夜色安静,月光洒在县衙内的高台上,原本气绝身亡的县令诡异地扭动了下,一阵瘆人的关节嘎嘣声后重新站了起来。
沿着街道,向着槐树晃晃悠悠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