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过些日子如果他们一直不来,我再装病也不迟!但,今天肯定不行,今天你就让他们好好歇一歇吧,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们定然心力交瘁的很,我们就不要再去添乱啦!”
江老爷子瞥了妻子一眼,虽然心里不太爽,但妻子的话也有那么半分道理,他也便不再作声。
其实,今天念叨莫兰鹤的又岂止他们两位,那郡悦会所的贺母也一样在担忧之中,她虽然从儿子口中得知莫兰鹤并无大碍,但她仍想去看望一下莫兰鹤,可是脚迈还没迈出去,就被她的儿子贺夫所阻挡。
好吧,她的儿子总有道理,她可以不去,但总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于是,在中午时分,她便拨打了莫兰鹤的电话,因为她觉得这个时间段莫兰鹤应该会开机吧!
当然,开不开机都没关系,反正贺母也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她可是抱着连打数遍的想法拨打了过去---
可结果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一下子就拨通了电话!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里面一道浑厚且磁性的男音传来,不用猜就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不就是江千荨的大哥江慕翰吗!
她和江慕翰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于是就想让他转接一下莫兰鹤,可谁能想到江慕翰三言两语就将她这个长辈给打发了。
这一通电话,弄得她这大半天的心情都不怎么爽,要知道,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江家未来的亲家母啊,这怎么江家的人对她这位亲家母这般无视呢!
怪不得贺夫说他们江家的人独断专行,从不顾他人的感受,这一通电话,确实也让她领教了江家人的作风!
此刻,她脑子突然一震,这一震,让她的心里有点发慌,因为她想到了江千荨,莫不是江千荨也是此等性格?
现在的江千荨看起来天真善良,难道都是暂时伪装?是不是等以后登堂入室之后,她的性格就会原形毕露啊!
这样一想,她的手掌不由得有点微颤,而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她这一开门,门外站的正是江千荨。
这一刻的贺母,她的眼神上上下下在江千荨的身上探查了一遍,不过,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伶俐乖巧的模样是一个专横之人啊!
“阿姨,您这是---,是不是我今天的衣服不好看?”江千荨看到贺母上下打量着她,这让她不自觉得想到了她今天的装扮。
“哦,没有,你的衣服很漂亮,千荨哪,来,快进来!”
贺母左看右看, 也不觉得江千荨是在伪装,嗯,管她伪装与否,总之作为江家的大小姐,能天天陪在她这个老太婆身边,也着实为难她啊!看来是真的喜欢她的儿子啊,如此便好,至于其他,她也懒得计较!
“千荨,来,坐!阿姨正好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
“……,阿姨,什么事情啊?看起来如此郑重!”江千荨俏皮一笑,一屁股坐到了贺母的对面。
“就是贺夫,他,他准备要离开菁洛城了!”贺母的语气听起来似有不悦!
她当然不开心,要知道,这个江家大小姐还没有搞定呢,就这样空手而返,那这一次的菁洛城之行是不是亏大了,不仅亏大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儿子竟然还想回那乱世之地。
江千荨听到此消息,不由呆愣了一下,不过,既然她选择了贺夫,那就要义无反顾,所以,片刻之后,只听她道:
“贺夫他和您一起回去吗?”
“哎,我这个儿子也是犟骨头,这次,他不同我一起回家,他还是回他那个乱世之地---,不过,他答应我,只是回那里稍作安排,不久之后,他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转移到国内!”
“虽然他这么说,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我!总之,他一天不转移回来,我就一天不放心!千荨,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我那个儿子---,哎,你也知道他怎么个情况,他可能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
“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哪,你要是想留住他,你现在就去见他,阿姨力挺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天大的事情来,阿姨都不会怪你!”
贺母说此话的同时,也握住了江千荨的手,那脸上坚定的表情,就好像一头母狼对一头小狼的千叮万嘱,且叮嘱的内容就是:
“孩子,你去吧,去撕咬,去捕食吧---,我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如若需要,我随时都可挺身而出,帮你化解一切烦忧!”
江千荨看到贺母这一副逼良为娼的架势,她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阿姨,您可真逗,不过,有您这句话,确实给了我十足的力量!贺夫现在虽然不肯接受我,但是您放心,既然我认定了他,那么他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离开那乱世之地!”
“好好好,太好了,我就没看错人,千荨哪,不过,那乱世之地并非你一个女孩子可去之地啊!你,你若能将他就此拿下,那岂不更好!”
贺母的话音刚落,她就因自己的这番话,而感到震惊,为了阻拦儿子再去往那乱世之地,看来她这个做妈的快要被逼疯了。
江千荨不由笑道:“阿姨,您不要太过忧虑,贺夫既然能在那乱世之地做到如此辉煌之成就,那他定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嗯,其实我也知道,那里是属于他的一方天地,我不应如此担忧,但那里毕竟不是太平之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只有彻底离开那里,我的心才能落地啊!”
贺母的声音现在已有叹息之状,江千荨不再多说,只是稍稍安慰了一下,她就在贺母的告知下,寻到了贺夫。
此时的贺夫正在二楼的VIp台球厅内,他并非来此处打台球,他来此处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看看莫兰鹤留在这里的那幅‘坐等观日出’的画。
虽然他的手里有一幅莫兰鹤的画作,但是,不知为何,这幅坐等观日出的画面,更让他留恋。
其实,他早就将这幅‘坐等观日出’的画面拍到了他的手机上,但临走之时,他还是想过来看一看。
他的兰鹤,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就听得后方传来一道熟悉的,且令他反感的声音:
“这幅画真漂亮,画中之人---,这女子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熟悉---”江千荨一边说,一边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贺夫眉宇微蹙,看起来脸色有些阴沉。
“我来找你啊!听说,听说你要离开菁洛城了对吗?”
“这不劳你挂心!”
贺夫平日里,口口声声说江慕翰独断专行,不近人情,可现在他的态度,似乎和江慕翰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一点倒是和他小时候的性格有了天渊之别,或许是失恋的原因吧。
“我怎么能不挂心,我喜欢你啊,你又不是不知,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是一边说,一边朝着贺夫的位置走过来,且离得越来越近,近到她伸出手就要抓住贺夫的胳膊。
可是她的手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碰到贺夫的臂膀之时,贺夫却一个闪退,就远离了她一大步,只听得贺夫严厉道:“你闹够了没?”
“没有闹够!”江千荨说着,再次朝前走了一大步,那锲而不舍的精神,她暗自佩服,她想,可能这里面也有贺母的一份力量吧!
只见她这一大步跨过去之后,就欲再次捉向贺夫的臂膀,这一次,贺夫没有闪退,而是一着急,就长臂一挥---
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吗!他觉得只是轻轻一挥,可是江千荨哪里受得了他的力道,结果就不偏不倚地瞬间被撂倒。
贺夫甚至都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量,更不认为他这点力道会将人撂倒,可是他的这些否定词,都在随后的一道呜咽声中变成了现实。
“疼---,贺夫---”江千荨此刻已蹲坐在地上,因为刚才被贺夫所谓的轻轻一推,她的腰是正好撞在台球桌旁,她一吃痛就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