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说道:
“发给我。”
陆程拿回相机,说道:
“修一下给你。”
“这模特还需要修?”
齐光有点嘚嘚瑟瑟。
“嗯,模特倒是不需要修,模特的脑子需要修。”
齐光哈哈一笑,回敬道:
“模特脑子修完了就来修理口出狂言的摄影师了啊!”
陆程收起相机,简短地撂下了三个字:
“不发了。”
齐光瞬间怂了:
“开玩笑的。”
陆程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你开玩笑的,但我是认真的。”
齐光无奈,还真是不能调侃手艺人啊!
尤其不能调侃陆姓手艺人......
齐光这还没嘚瑟几句,就让摄影师拿捏了可还行。
思来想去,齐光他自己也是个手艺人啊!
磨了半天,齐光最后承诺了一顿大盘鸡,一顿烤全羊,一顿土豆炖牛腩——
才终于拿到了照片的所有权!
第二天一早,二人轻车熟路地往王元军家走去。
想到那一片野生黑枸杞地即将完成采摘,齐光和陆程整个人都很轻松。
他们挑了一条不常走的路,用时会慢十几分钟。
但是路上的风景会更多样一些。
树林也更茂密一些,还能路过一大片的红松树!
齐光其实有意带着陆程,还有直播间的粉丝们看一看夏牧场不同的风景。
果然,在潮湿的森林边缘行走时,发现了一些黑木耳!
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伏倒的树木上。
仿佛藏在森林里最神秘敏感的耳朵,探听着无知人类遇不到的秘密。
可齐光和陆程终于还是遇见了这些秘密。
齐光找到一根木枝,小心翼翼地将木耳挖下来。
一朵接着一朵。
不多,刚好够一盘菜。
齐光摘了两袋,一袋给王元军他们加道菜。
这次他们加快了速度,因为采木耳耽误了一些时间。
终于,那片熟悉的黑枸杞地映入了眼帘。
但似乎与它平时的样子有点不同......
直播间的网友们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发出来的弹幕纷纷都在预警!
【迪克羊仔:今天怎么感觉气氛不对啊?】
【对啊,那边怎么那么土啊,感觉雾蒙蒙的。】
【大大大根哥:卧草!!我怎么感觉不太妙?】
隐约可见黑枸杞地那里人头攒动,黄沙扬起。
齐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了一眼陆程,发现陆程的脸色也不好了。
二人开始疾驰!
而草场这边,就在半个小时前——
数量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草场上空。
期间夹杂着王元军和阿布拉姆愤怒的叫骂声!
“你们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我已经报警了!!快滚!”
“我草!!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这些强盗!!!”
密密麻麻的摩托车将这片草场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约有一百来号人提着塑料桶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冲进了这片枸杞地!
带头的三个人拿着一把尖刀,正对着王元军和阿布拉姆,威胁他们不要阻拦。
其他的采摘者右手提着塑料桶,左手提着一尺多长的铁夹子。
在这片黑枸杞地上肆意踩踏!
看到果实多的植株,就把塑料桶放在下面,直接用铁夹子用力敲打植株,果实连同枝叶簌簌落在桶里。
有的甚至嫌麻烦,直接将黑枸杞连茎剪断,留下光秃秃的木枝......
王元军心疼的要命,他指着那个拿着尖刀的络腮胡男人,愤怒地辱骂着!
阿布拉姆也学着王元军的样子,红着一双眼,飙着脏话骂他们!!
其他两个灰头土脸的男人面露不悦,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对着阿布拉姆的胸口就是一脚。
“他妈的,一个傻子横个球!”
阿布拉姆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脚,往后退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
头上的帽子也掉在了地上。
“你他妈想死,别碰他你个狗东西!!”
王元军大吼一声就要扑过去,但是络腮胡男人的尖刀已经抵在了他胸口上。
阿布拉姆第一时间扑向了那顶帽子,但与此同时,一只脚踩在了帽子上——
正是那个瘦高的男人!!
阿布拉姆试图掰开对方的脚,这一行为引得两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哈哈大笑。
“真就是个傻子,他妈的大夏天戴帽子!”
阿布拉姆没有放弃,憋足了劲儿冲着瘦高男人的腿就是一口!
瘦高男人吃痛,一抬脚踹在了阿布拉姆的肩膀上!!
王元军大吼着,叫骂着,但是被络腮胡和另一个黑壮男人钳制着。
阿布拉姆趁机抽出了帽子,却被男人踹翻在地。
他顾不得疼,只是心疼地将帽子护在怀里,紧抓不放。
瘦高男人再次拉起地上的阿布拉姆,挥起拳头就往阿布拉姆的脸上招呼。
王元军又急又气:“你们他妈有什么冲我来啊!!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
这时,拿着尖刀的络腮胡男人伸手拉住了瘦高男人。
缓缓说道:
“只摘枸杞,别动手!”
瘦高男人这才收回了手,但还是一脸不服地冲着阿布拉姆啐了一口!
王元军骂道:
“你他妈的那个逼嘴是不想要了?再啐一口我要你的命!”
瘦高男人满脸挑衅道:
“逼嘴就是犟啊,你他妈怎么要我命?都快死的人了!”
络腮胡瞪了瘦高男一眼,笑着拍了拍王元军的肩膀,说道:
“行了兄弟!咱们聊聊吧?”
“你们把我的草场毁了,还聊个蛋!”
络腮胡男人点了根烟,又拿了一根新的递给了王元军:
“兄弟,听哥一句劝,你这草场,只靠你和这个傻子,守不住的。”
王元军愤怒地将烟打落在地,骂道:
“畜生!我偏要守!我守了这么多年了!!!”
“你带着畜生们开着摩托车就这样跑进来,又是一顿乱挖,这些草场都会被你们毁掉!”
“草场毁了,牛羊吃什么?牛羊死了!牧民们又该去哪?”
络腮胡吐出一圈烟雾,不紧不慢道:
“怎么,心疼牛羊,心疼草场了?”
“老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以前也是牧民。”
“我的草场也被破坏了,为了生活为了钱,我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