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磨牙点头,也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老百姓光活着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她好怀念自己的时代,可是,回不去了呀,这个在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穿越到这儿了呢。
“好了,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亦竹,萝曼,你们回屋好好歇着,尽快养好伤。”
渟宁的生母是谁,她大致有数了。
但现在还不到揪出她的时候,一来渟宁还没有出生,二来上一世渟宁一生下来,她就死了。
她的仇人不是这个女人,时间太少,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二人离开后,李双晚和苏洛二人去了苏洛的屋,一进门,李双晚便掩了房门:“洛洛,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我。”
苏洛见她说得慎重,将腰身挺了挺:“晚姐姐,你说。”
“我想请你帮我配一贴药,能掩盖住我手臂上的守宫砂。”
说着,李双晚挽起袖子,将右手肘处的守宫砂露了出来。
苏洛吃了一惊,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双晚:“晚姐姐,你,你……”
她想说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怎么这玩意儿还会在。
李双晚点了点头:“能做到吗?”
“能,很简单,晚姐姐,你等我半个时辰。”
“不急,另还有一事。”
“是,你说。”
李双晚指了指自己双眉间的美人痣:“我想去掉这颗美人痣,且是一点疤痕都看不出来的那种,能做到吗?”
苏洛想了想:“能是能,美人痣我可以配一副药,每天清晨起来的时候用药点,十天后便可点掉。但点掉后的一段时间内会有一道疤痕,最起码要有一两个月疤痕才会消掉。”
李双晚点头:“好,没问题。”
“只是这药没那么容易配出来,这样,晚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遮盖守宫砂的药配好。然后写一张单子,你让陈平把药村买来,配好后,我让他带给你。”
李双晚重重松了一口气,洛洛什么都没问:“好,辛苦你了。”
此事,自从周采瑶出现在她面前起,便一点点在她心中成形。
周采瑶若能本本分分的也就罢了,若不能,她敢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威胁到镇国将军府的安危,搅得家宅不宁,她也绝不会轻饶了她。
总之,先有备无患吧。
半个时辰后,苏洛拿了一个瓷瓶过来:“把里面的药膏涂抹在守宫砂上面,一次可管三天,这一瓶可以用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够了。
苏洛一边说着,一边撸起李双晚的袖子,将药膏涂了上去。
只见那守宫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淡了下去,直至不见。
欣喜道:“好神奇,洛洛,你太厉害了。”
苏洛嗔她一眼,又把写好的纸递给李双晚:“给,这是你要的,点掉美人痣要用到的东西。东西备齐了,派个人过来,五天左右我就能给你制好。”
李双晚接过揣入袖中:“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苏洛白了她一眼:“你若是觉得可以让我知道,早就告诉我了。既然你没说,定有不说的道理,我就不问。”
李双晚没忍住又揉了揉她软呼呼的小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苏洛嗤了她一声,将手搭在她的腕上:“别动,我给你把把脉。”
只片刻功夫,脸色一变:“晚姐姐,你受过重伤?”
李双晚点头:“半年前,一身武功尽废。”
苏洛一拳砸在桌上,又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太过份了,是谁?晚姐姐你告诉我,看我不毒死他!我制毒水平可比医术高明多了。”
李双晚眉眼一弯:“不急,这个仇,我亲自报。”
已经报了一半,还有一半。
苏洛收拾手边的药瓶,头也不抬:“行,你说了算。你身上还有余毒未清,得抓紧时间清除,这事不能耽搁。”
李双晚点头,前世她与大梁睿王一起来北晋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这个姑娘,今生她们二人缘份更深,而她越发喜欢她了。
“嗯,大夫和太医都看过,说是可以通过生孩子将余毒排出来,就是得在一年内,否则我会毒发身亡。”
苏洛扁了扁嘴,还不屑地切了一声:“切,庸医害人。虽说通过生孩子确实可以将毒排出体外,但都已经说了是余毒了,哪里一年就会让你毒发身亡了,危言耸听。”
苏洛拍拍胸脯:“晚姐姐放心,有我在呢。”
不仅毒我能给你清喽,还能让你尽快恢复武功。
苏洛如是想。
李双晚笑着点头:“嗯,我相信你。不着急,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养好。”
苏洛不理会,从一旁取出一根针,在烛火上烤了烤:“我先取一点血,这几天好好研究研究,你身上的毒还是得尽快清除才好。”
李双晚轻笑:“知道拗不过你,也罢,你先把药配出来吧,什么时候吃,我自己衡量。”
苏洛手微顿,什么也没说,默默拿过一个瓷瓶取了小半瓶指尖血收入怀中。
又从衣袖里捣鼓了几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这里装着毒药,剧毒,见血封喉的那种。你拿着,防身用。”
李双晚默了默,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接过。
几人在庄子上一住便是十余天,李双晚是彻底没事了,就连身上的疤痕也淡的看不见。
这段时间她一刻也没松下来习武,她迫切要早点恢复武功。
有苏洛在,亦竹和萝曼二人的伤也好得很快。
这十来天,是李双晚自重生以来,过得最轻松惬意的一段时间。
苏洛也没什么问题了,就等着再养胖一些,好将那些毒物入药,祛掉脸上的黑色毒瘤,这事急不得。
这些天,苏洛是最忙的一个,几乎成天将自己关在屋中,最终在第八天下午,配出了解药。
她将瓷瓶递给李双晚:“什么时候吃,你自己说了算。”
李双晚慎重接过,她知道洛洛为了尽快配出解毒丸,这几天是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如此厚意,岂可辜负,点头:“好。”
凌恒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派人来一趟,请她回府。
她并不理会。
但为了不让凌恒怀疑,态度需得慢慢软化。
从一开始的连人都不见,到后来的出来见一面一句不说,再到后来的说上一两句。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李双晚要把握得恰到好处。
这天几人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突听得有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