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听马边上的护卫一声惊呼,堪堪将人扶住。
“天哪,那人好像是恒王殿下。”
“诶,恒王殿下与恒王妃伉俪情深,如今突闻此噩耗,哪里受得住啊。”
“他是刚从宫里来吧,瞧,额头上,手上怎么还这么多血啊?”
“肯定是跪请皇上彻查此事了呀,恒王殿下对恒王妃真是情深意重啊。”
“谁说不是呢。”
凌恒被人扶上了马车,他睁开眼,坐起身,用帕子将脸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将额头贴的那块与皮肤颜色极为接近的东西揭下随手扔在了马车角落里,哪有刚才在御书房和摔下马的狼狈样,眼里只有嗜血的阴鸷。
回到恒王府后,凌恒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把全部扫落在地,捏紧了拳头,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李双晚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刚查出她怀有身孕,人就死了。
她竟然死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她还没有给芝儿陪命,她有什么资格就这么死了!
芝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司珀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他得到消息后,立即来向凌恒禀报。
他知道王爷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没有这个孩子,夫人肚中的孩子也将不保。
但恒王比他想象中要厉害得多,第一时间进宫如疯了一样冲进宫求皇上下旨,刚才那一幕也被人瞧见。
待到消息传到西北,镇国大将军不仅不会怪罪王爷没有护好妻子,还会感动于他的情深,更加毫无保留地站到王爷这一边。
苏洛已经正式改名为杨洛,而此刻萝曼和亦等人,正在她的“人民医院”帮忙。
萝曼听到消息后,一开始是不相信,紧接着便是嚎啕大哭,随后就要冲到碧水泉山庄,她不相信王妃就这么没了,被亦竹死死拦了下来。
亦竹知道王妃此时已经安全离开,没几天便会随夫人一道回京,勉强挤出几滴眼泪:“萝曼,碧水泉山庄已经被禁军围起来了,我们进不进去的。”
萝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亦竹,为什么,为什么呀?是谁要害王妃,是谁要害她啊,她才刚怀上小世子啊……”
“皇上已经下旨彻查了,我们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不能让王妃担忧。我们先回恒王府去,把王妃的东西整理好,别便宜了侧妃。”
萝曼抹掉脸上的泪:“她敢!”
……
朱府,朱老夫人听到消息后,吐了一口血,当场就昏死了过去,身边的老嬷嬷吓得立即叫人去请郎中。
朱府大房长媳胡氏也吓得不轻,急着吩咐人:“快,快去请大夫!”
府中顿时乱成了一团。
陈平此时就站在朱府门外不远处的地方,听到下人在大喊:“快去请大夫,老夫人晕倒了。”
陈平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洛姑娘就在附近,有她出面,老夫人的身子就能无恙。
他知道朱老夫人定然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但还不到说的时候,此事太凶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姑娘交代过,老夫人年纪大了,乍听到噩耗,身子必然受不住,一定要将洛姑娘带到朱老夫人面前。
洛姑娘的医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开业了,他让那些乞儿帮着宣传,盛京城里早就传开了,会有一个女大夫在东街开出一家别具一格的叫人民医院的医馆。
医院极大,分上下三层,一楼设有导医台、抓药区、收银区。
二楼设有内科、骨科、儿科、妇产科等好几个科室。
甚至还有个三楼,是住院区,一些不宜挪动或危重的病人,就得有大夫时刻关注,那就得住院。
整个盛京城,没有人听说过这样的医馆,所以医馆还未开张,但慕名而来看病的人已经络绎不绝,甚至还吸引了不少医术高超的大夫。
杨洛根据这些人的擅长之处,将他们分到不同科室。
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女大夫本身医术极为了得,前两天甚至还救了一位已经被郎中宣布死亡的孕妇,不仅起死回生,还母子平安。
几乎是一夜之间,洛大夫神医下凡的名声便传得整个盛京城人人皆知,甚至有人还说,洛大夫的医术估计比神医乔顺还要高上许多。
更难得的是,这位洛大夫相当为年轻不说,还十分美貌,犹如仙子下凡。
陈平看到不过片刻功夫,洛姑娘就拿着药箱匆匆进了朱府,看来洛姑娘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姑娘将所有事都安排周到了。
杨洛给朱老夫人细细把了脉,又翻开她的眼皮和舌苔检查,甚至将全身的骨头都细细摸了一遍。
倒把胡氏和老嬷嬷吓得不轻,以为老夫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只有杨洛知道,那是晚姐姐和她说过的,请她借这个机会,给朱老夫人全身做个检查,年纪大了,人难免会有各种毛病。
胡氏白着脸道:“洛,洛大夫,我婆母她,她怎么样?”
杨洛这才道:“没事,老夫人是急火攻心,吃几贴安神药,我再开个调理的方子喝下就没事了。这两天让老夫人静养,外面的事,能不告诉老夫人的就先别让她知道了。”
胡氏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抹着泪接过方子:“多谢洛大夫,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杨洛微微一笑,将方子递给胡氏:“请夫人帮忙将药抓来,煎好了,给老夫人服下。”
胡氏忙接过,出屋吩咐人去了。
杨洛这才看向老嬷嬷:“老夫人这段时间是否常常头痛欲裂,夜间难于入眠,还多梦盗汗?日间若有轻微咳嗽或是大笑,会有漏尿的现象?”
其实老夫人并没有像她刚才和胡氏说的那般无事,她年轻时候应该有过一次难产,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如今年纪大了,那时落下的病根就会找上门来。
但这些是隐私,不便与作为媳妇的大夫人说,这才将胡氏支开。
老嬷嬷眼睛瞪大,眼泪从她浑浊的眼角滚落。
“洛大夫果然是神医啊,说的与老夫人的症状分毫不差。诶,这么些年,老夫人是苦不堪言呐,可这些事又没法和人说,更没法找郎中看,如今拖到现在是越发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