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急,要不等你这边的事完了,我再陪您一道离开。”
“这怎么成!不是说顾星言身受重伤吗?我这边没事,你还是按原定计划早点去见她吧。他肯定也挂念着你呢,你去了,他见到你,伤好得也快。”
李双晚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朱容姝亦看出了她的担忧,拍着胸脯道:“表姐,你放心去吧。姑母这里交给我,若是二房敢欺负到她头上来,看我怎么回敬他们。我也不是吃素的,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朱安禾嗔了李双晚一眼:“你啊,还是不相信你老娘,我虽然不会玩他们那些阴招,可我会打架啊。谁再敢在背后来阴的,我定一脚一个踹翻他们,没人能欺负得了你老娘。行了,行了,天已经黑了,你还是早些出发吧。”
已经亥时了,李双晚确实很思念顾星言,见母亲和姝表妹都在催她,便也不再犹豫,换上了一身夜行衣。
朱安禾整了整李双晚的衣服,腰间一条一指宽的黑色腰带裹住她的腰身,更显得她腰肢盈盈不及一握。
朱安禾眼中含泪:“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双晚用力地抱了抱朱安禾:“娘,您放心吧。等这边的事一完,您就带着亦竹他们早点回西北去。”
“好。”
她抱了抱朱容姝:“表妹,交给你了。”
朱容姝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一掌:“瞧你,年纪不大,怎么神神叨叨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李双晚噗嗤一笑,终是决定按原计划,现在出发。
她回头再深深回望朝她挥手的几人,然后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便出了镇国将军府后院高高的围墙。
如今,她已彻底恢复了武功,不止如此,因着杨洛给她的药极好,再加上在乐潇院的那段日子,她没有一日不在好好的扎马步,习武。
这几日总感觉小腹处有一股一股的暖流蹿来蹿去,她试过,内力亦提升不少。
夜已深了,天空一颗星子也没有,没有半丝光亮,只听得风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
朱雀大街上,原二皇子府四周依旧有禁军把守。
只是,自凌云被圈禁以来,这个地方便成了禁忌之地,谁也不会无事到这里来,夜半更无人会来,故而禁军们的防卫便很是松懈。
此刻夜深人静,他们靠在墙上打着盹,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纤腰的身影慢慢在逼近后院的围墙。
李双晚一身夜行衣,黑色面纱蒙面,轻轻一跃便翻过了墙头。
就算凌云已被贬为庶人,但府邸没有收回,依旧与自己的妻妾们好好地住在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极大,李双晚前世今生都没有来过二皇子府,再加上他有妻妾不下十位,不知道此刻他又歇在了那个女人的床上。
若是一间一间地找,不仅十分费时间,还容易打草惊蛇。
后院总归是有妾室住着的,李双晚选中了其中一间,闪身进去,屋内亮着一盏微弱的灯,是为了方便起夜特意留的。
来到床上,伸手在床上人的穴道上一点,那人立即就醒了过来,立马就看到自己床前站着一个人。
顿时吓得坐真了身,面露惊恐,就要大喊救命,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横在了脖颈上:“说,凌云今晚歇在哪里?你若敢发出一丝声音,我立即就杀了你!”
女子吓得浑身颤抖:“在,在,在前院。今,今天,他,他他没喊人侍寝。姑,姑娘,别,别杀我,别杀我。”
侍寝?
李双晚冷笑一声,寒光一闪,匕首划过,那女子瞳孔顿时放大,双手紧紧握住脖颈,可惜,那血依旧沽沽从指缝间流淌出来,不肖片刻功夫,轰然倒下,已然气绝身亡。
没错,就在李双晚看清楚床上之人时,她便认出了她。
此人正是当天贺老将军他们的棺椁抵达盛京城的那天,和凌云在马车里苟合的红衣女子。
她倒是忘了,当天景章帝连下三道圣旨,没有提到如何处置这个女人,而凌云早早就将她藏在了自己的后院。
李双晚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便到了前院。
凌云的屋子很好找,由于他被贬为庶人,府中只留了十余个下人,没有府兵,景章帝也收回了给他的暗卫。
此刻,他的屋前空无一人。
李双晚极轻易便撬开了门进去。
床上,凌云打着鼾声,李双晚一步一步逼近,幽冷的匕首在黑夜里发出冰冷的寒光。
那匕首的尖头,还残留着红衣女子的鲜血。
似有所感,凌云蹭地一下坐直了身:“谁?”
李双晚一步逼近,扯掉脸上的面纱:“我!”
桌上的烛火跳了跳,同时也让凌云看清了面前之人,他愕然瞪大眼:“你,你是李双晚,你没死!”
他虽然被圈禁,但盛京城里这等大消息,他还是听到了,当时听到时,他不知有多高兴,连喝了三大碗,直呼痛快,痛快!
李双晚冷笑一声:“让二皇子殿下失望了,我好好活着。这不,来取你性命来了。景章帝不杀你,本姑娘却要为贺老将军一众死去的儿郎们讨个公道!”
凌云嗤笑一声,他虽非真正的武将,但他们这些做皇子的,哪个身上没点功夫:“李双晚,若是我没记错,你半年前就已经武功尽废,还想来杀我?呵,不自量力!”
说罢,从枕头底下抽出防身用的剑,对着李双晚便刺了过去。
李双晚身姿极为灵巧,一个身侧避开的同时,匕首已经朝着凌云的胸口刺去。
然,她虽然身子在女子中算高的,但对面站着的凌云起码有九尺长,又皆他手中的剑要比她的匕首更占优势,竟然被他给躲了过去的同时,他人也从床上已经跳到了地上。
凌云已经被李双晚的动作给惊了一惊:“你竟然恢复了武功!”
“可不是嘛,又让二皇子殿下失望了!”说罢,李双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再次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