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
李元景轻轻扬眉,胳膊如铁钳,扣住“小宫女”纤细的腰肢。他故作严肃:“大庆皇宫登记森严,你这小宫女,是在藐视皇威。”
沈薇装作瑟瑟发抖的模样。
沈薇结结巴巴,纤纤玉指若有若无地划过李元景的胳膊,眼圈泛着红:“奴婢...任凭皇上责罚。”
...
帐篷外,德顺公公尽职尽责地守着门。
他吩咐教场的宫人:“快去备好热水,再送些干净的衣裳过来,动作快些。”
宫人赶紧去办事儿。
日头偏斜,天色渐晚,帐篷里才传出李元景召人伺候的声音。
帐篷帘子掀开,沈薇已经换上崭新的衣裳,脸上有淡淡的疲倦。李元景神清气爽,牵着沈薇坐上回永宁宫的轿辇。
用过晚膳,沈薇还是觉得浑身难受,胳膊酸腿酸。
小别三日,她提前返回宫内,扮作小宫女接近帝王,和李元景玩玩角色扮演,增加生活情趣。
李元景乐在其中,沈薇的身子受罪。
沈薇早早钻进被窝里,准备今晚早些睡。李元景掀开浅色床幔,看沈薇困倦地躺在床上,乌发散在枕头上,唇角红肿。
李元景笑了笑,和衣入榻。
沈薇还没睡着,一双大眼睛久久望着李元景。李元景问:“腰还酸?”
沈薇抱怨道:“妾身在安国寺待了三日,实在思念皇上,这才提前回——皇上您下手也太重了。”
李元景回想白日帐篷里的场景,他确实失了分寸,力气大了些。
实在是沈薇太勾人,把他勾得口干舌燥,沉迷其中。
后宫里的嫔妃,哪个不是规规矩矩,唯独沈薇敢剑走偏锋,带给他无限的新鲜感和乐趣。
沈薇是宝藏,挖掘不尽。
李元景把人揽进怀里,耐心地为沈薇按腰。他常年习武,手上的力气很足,沈薇被按得眉头直皱,忙推开他:“别别别,皇上您下手太重,还是让妾身自个儿躺着歇息。”
李元景收回手,把沈薇揽在怀里。
秋日夜晚静悄悄,李元景听到怀里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垂眸,借着漏进床幔里的烛光,看见沈薇安安静静的睡颜。
很好看,像只乖巧的小猫。
他端详沈薇的睡颜良久,直到睡意上头,他才满足地入睡。
...
...
翌日,沈薇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不见帝王的身影。
李元景没有惊醒她,前去上早朝。
沈薇拖着酸软的身子,慢吞吞地爬起来,用过早膳后,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拳锻炼身体。
采莲过来禀报,说玉妃求见。
不一会儿,胖乎乎的张妙玉拎着裙摆,风风火火冲进院子里。
张妙玉张开双臂,给了沈薇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声音颤抖激动:“好妹妹!你可算回来了!天,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我是如何度过的!度日如年,连饭都只能吃两碗。”
沈薇拍拍她后背:“妙玉姐姐,快些松开,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张妙玉悻悻松开手臂。
她眼睛闪光,握住沈薇的双手:“梅妃的事儿你肯定听说过。现在后宫流言四起,朝廷官员也要拿此事做文章。沈薇妹妹,你得接过这烂摊子呀。”
梅妃背后是柳家,柳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
柳家若是倒了,其他清流门第必会人人自危,长此以往,人心惶惶。
沈薇笑着点头:“我自有主意。”
张妙玉稍微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听到你这般说,我总感觉很安心。”
后宫乱成一团,张妙玉都没办法处理好流言蜚语。可不知为何,沈薇一回宫,后宫仿佛有了定海神针。
有沈薇在,天塌不下来。
...
午后,长信宫。
宫女小琴走过来,低声告诉陆萱:“主子,宸贵妃召集所有妃嫔,前去毓秀宫。您怀着身子不便走动,奴婢替您推辞了。”
算算日子,陆萱怀孕已经有七个月,肚子越发大了,双腿开始浮肿。
陆萱懒洋洋靠在贵妃椅上,品尝南方送来的名茶:“她莫不是要替梅妃洗刷冤屈?”
小琴:“应该是,奴婢派人暗中盯着,有情况就汇报给您。”
陆萱抚摸凸起的小腹,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宸贵妃真蠢,本宫若是她,绝不会掺和此事。”
后宫里,不少嫔妃都背靠大家族。敢陷害梅妃,幕后之人必定家世非凡。
宸贵妃若是帮了梅妃,便得罪了幕后真凶和其家族;
宸贵妃若帮不了梅妃,推波助澜使柳家遭难,在朝中官员那里也落下个卑劣的名声。
要么梅妃倒,要么得罪世家。横竖,宸贵妃都讨不到好处。
陆萱冷冷道:“让她们闹去,本宫安心养胎。”
小琴欣然点头:“主子聪慧。”
...
华阳宫。
兰嫔对镜梳妆,涂脂抹粉。她换上崭新浅紫百合长裙,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眸中藏着疑虑:“宸贵妃刚回宫,便召集宫中嫔妃去毓秀宫,她想做什么?”
兰嫔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做贼心虚,兰嫔心里惴惴不安,忍不住问身边的宫女:“难道宸贵妃查出污蔑梅妃之人?”
宫女摇摇头:“奴婢办事滴水不漏,把那铜牌埋在梅花树根底下。宸贵妃刚回宫,时间如此之短,不可能查出真相。”
兰嫔将心里的忧虑暂时压下,起身:“也罢,先去凑凑热闹。”
秋日凉爽,毓秀宫门庭清冷。兰嫔走进毓秀宫时,嫔妃们陆陆续续已经到齐。
宸贵妃端居主座,穿着华贵,宛若牡丹盛开。兰嫔艳羡地看了眼宸贵妃身上的珍贵云锦布料,撇撇嘴,行礼问安,坐回椅上。
不一会儿,柳如烟也来到主殿。她扫过满屋子乌压压的女子,柳眉轻皱:“本宫喜静,为何要扰我安宁。”
张妙玉听得眼皮直跳,她无奈解释:“梅妃姐姐!你院子里挖出诡异之物,不到你宫里主殿商议对策,难道要跑去皇上宫里?”
柳如烟便不说话了。
她施施然落座,低头品茶。
沈薇清清嗓子,开口道:“今日请诸位来此处,是想替梅妃洗清冤屈。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梅妃无辜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