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市龙腾区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沉,黑黢黢的云层一片接着一片将市区覆盖,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也在黑云中若隐若现。
“他真的在这里吗?”花薰蕾轻声说道,声音如同风铃般悦耳,一双清澈的蓝白色瞳孔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都市。
在花薰蕾身旁,中年男子唐三一脸的严肃,深邃的眼眸同样专注地凝视着下方,少许过后,唐三收回了目光,说道:“火源的感应不会错的,毕竟这原本就是属于他的能量。”
“大骗子,明明说好了要一直守护这个世界的,”花薰蕾说着,手中的拳头紧紧握起,蓝白色的眼眸里泛起了点点泪光,刹那间宛如星辰闪烁,“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强大如你都被悄无声息的封印了,我们还能守护好这个世界吗?”
见状唐三也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花薰蕾的肩膀,安慰道:“好在是赶在他们出发前有了他的讯息,希望解除封印后他还能记得自己的使命吧!”
“十年里杳无音讯,一百零八将星也不见踪影,主殿、其他分殿以及表界的南华都对我们不管不顾,若非仰仗着他留下的火源,他们恐怕早钻空子了?”花薰蕾说着,眼泪终是滑落了下来,纤纤玉手又再一次握起了拳头。
唐三摇了摇头,一脸心疼地看着花薰蕾,同情道:“虽然他们一直没有大举来犯,但零零碎碎的入侵却并不少,这十年里确实太委屈薰蕾你了。”
听到唐三这番话后,花薰蕾身躯又微微颤了颤,随后快速将眼泪抹去,坚定道:“别想着给我糊弄过去,找到你后定要问个清楚!”
花薰蕾又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也渐渐恢复了平静,随即转头看向唐三,凝重道:“三叔,开始布阵吧,虽说可以借着龙腾区下午的中年演讲大赛省去召集人群的麻烦,但从表界的情报来看,他们最迟傍晚前便会到了,在此之前我们得尽快将他找到并唤醒!”
唐三点了点头,同样一脸的凝重,随后只见两人一挥手,便消失在了这片乌云之中,天空也由阴沉逐渐变得明朗了起来。
龙腾广场,
“这鬼天气,刚刚还有些阴凉,怎么又出大太阳了,就不能体谅下我们这些底层劳动人民吗?”满身是肉的李球气喘吁吁地说道,随后将一块铁架重重地放下。
“你这肉球清点放,下午演讲大赛出了事可就直接怪在我们头上了。”李歪嘴抱怨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就你歪嘴话多,我不知道轻拿轻放啊,我这不是太晒了手上出汗了吗。”李球说道,直接从一旁的纸箱上撕下来一大块不停地扇着风。
“哈哈哈,球哥就是习惯性累了。”晴空一边搬运着铁架一边笑道。
“我说空子呀,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拼的,你说你这一天天的这么拼图啥了,我们这种干苦力活的事情是永远都做不完的,反正这一次的场地布置他就给那么多,赶在下午两点之前弄完就行了。”李球说道,一边说一边拿着纸板扇着风。
“小雨上学还需要学费了,加上我爸妈身体又都不太好,做不了太多活儿,只能我自己多赚点了。”晴空边扛着铁架边说道。
“扯淡,你要说你妈身体不好我信,但你爸那身体叫不好?上回要不是我去你家送工服撞上了,他都要给你打成残废了吧,还有你妈也是,看着他打你也不作声劝阻一下,你有必要为了这种家庭而辛苦自己吗?”李歪嘴愤愤不平道。
“就是,我要说就该空子你去做这些个项目,让你爸来受受这苦。”李球附和道。
对此晴空笑了笑,将铁架放下后又快速跑到货车车厢扛起了一块铁板,略显吃力地说道:“至少我爸他从来没有打过我妈和我妹,再说了他也不是经常打我好吧,只是近几年里项目不好做了赔了好多,我妈也是因为家里的负债才操心疲惫不想说话的,他们都是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我可以理解的。”
闻言,李歪嘴也是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还替他说上话了,你这孩子真是没救了。”
“都是男性,如果连我都不能去理解体谅他,那还有谁能去替他分担负担了?再说了,他要是不打我我哪有这么结实的身体做苦力活对吧。”晴空笑道,没有丝毫的怨言。
“我真的,你这爸妈铁定是上辈子拯救过世界吧,有你这么个好儿子。”李球略显无语道。
闻言,晴空也是眼中闪过了一丝忧伤,而后略显沉重地说道:“拯没拯救世界我不知道,不过若是在十年前我爸还是挺顺风顺水的,要不是十年前的那场大车祸,或许我爸已经当上老总了。”
“你这么一说,晴叔还确实挺可怜的,十年前那场大车祸,整个大龙车队全都赔进化工厂里了,又是人员死亡、又是器材损坏,还得另外赔付化工厂的损失,当时可以说是咱们整个华夏国赔的最多的事故了,本来干完这一单能够一飞冲天,飞黄腾达的,可惜呀,造化弄人咯。”
“你这歪嘴少说两句吧,还在空子面前提这破事。”
“怎么又怪在我头上了,这不是空子他自己先提起十年前的事吗,再说了空子自己都不介意晴叔那怪脾气,我就说一下这大家都知道的事还能给空子弄难受不成?”
“嘿,你这李歪嘴,平时看你搬东西怎么就没这么积极,说起话来是一点都不能吃亏了是吧?”李球说着,像是要干架一般,直接就撸了撸袖子,露出了他那肥的流油的臂膀。
见状,李歪嘴同样挽起了短袖,不服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搬东西,每次和你安排在同一班时,你哪次不是偷懒的多,你这半个小时搬了有五块铁架不?”
“不好意思,刚好五块。”
“看把你能的,你还真好意思起来了。”
“今儿个在你面前我还真好意思,你不也就比我多搬两三个吗,叫什么叫?”
“嘿,你这李肉球,你嘴哥我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跟你姓!”
眼看着两人就要上手了,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贾零则是叹了口气,立马给两人拉开了,训道:“行了行了,你俩别在这里演了,想趁着说话间隙偷懒休息就直接去,这么多戏干嘛,大伙儿又不是不让你们休息。”
此话一出,整个搬运队伍全都哈哈大笑,随后大伙儿也都陆续休息了起来,但只有晴空还在不停地搬运着,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械一般。
但也只有晴空自己知道,这十年里他是何等的身心俱疲,哪怕父亲打他,哪怕母亲不理他,哪怕只有妹妹还愿意和他说话,但他却始终还深爱着他们,只是这十年确实太难熬了。
在他上学期间还好说,但自从他高中毕业后的这三年里除了每天让自己工作到疲倦外,他想不到其他忘掉伤痛的方法了,身体上的痛苦再大他都能忍受,只是晴空真的怕有一天心里上的压力会让他崩溃。
只有累了,才不会让他有胡思乱想的冲动,也只有这样,才能继续维系他所深爱的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