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悟空惊讶的是,这几个大汉中竟有两个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口中叽里咕噜说的明显不是任何一种当地方言。
悟空还想多看看,只是帐内几人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时间,再不动手,眼前情景就要不堪入目了。
悟空现出身形,金箍棒轻轻一挥,四个大汉顿时骨断筋折,没了气息。
女人们发出尖叫,四散奔逃。
剩下的大汉慌乱的去摸身侧武器,几个呼吸间,悟空棒下亡魂又添了四个,硕果仅存的一位顺利摸到了火枪,对着悟空瞄准准备射击。
悟空虽不认识这东西,但被一个筒状物指着想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身形一闪,到了大汉近前,一脚将他手上的武器踢飞,又补了一脚踹断了他的脖子。
悟空顺手将账内的筒状武器收入乾坤戒,将油灯踹倒,放起了火。
火焰熊熊,伴着女人刺耳的尖叫,引来了值守的叛军,更远些的营帐也纷纷亮起了灯。
悟空取出豆兵,漫天撒下。
圆溜溜的铁豆子瞬间化成八尺大汉,向着叛军冲杀过去。
他们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他们的身体就是他们最好的武器。
悟空神识外放,很快寻到了粮草所在。
几个闪身,悟空来到了仓库附近。
随手将几个看守解决,他正要将粮草收起,却被眼前所见惊的愣住了。
正在晾晒的人肉、风干的人肉干,人骨人鞭泡的酒……
除了这些吃的,还有肠子编成的绳子,头骨做成的酒杯……
悟空有种时空错位感,仿佛回到了那个妖魔横行的年代。
他虽从皇帝口中得知了这边吃人的事实,却没想到,他们吃出了这么多花样。他只知道世上有一种壮阳酒是虎鞭泡的,却不知人的也……
总归是老孙孤陋寡闻了!
忍着厌恶,悟空将仅有的几袋粮米收起,转身出了仓库,同时用神识对豆兵下了命令:一个不留。
悟空真身向百里外的官兵军营飞去。
悟空向守门的官兵出示了自己的冠军侯身份令牌,官兵不敢怠慢,忙跑去禀报。
不多时,仅存的三位将领亲自迎了出来,抱拳拱手:“久闻冠军侯神异,如今终于见到了。”
悟空懒得和他们寒暄,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来意讲了,“叛军已平。营帐内还有不少被关押的百姓,就交给你们安置了。”
三位将领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主将赵威迟疑道:“五万叛军,都平了?”
悟空点头,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怎的这么啰嗦!”
他从耳中掏出金棒,晃一晃三丈余,往地上一立,大地都震了震。
三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废话,忙去点齐兵马,一时间人仰马嘶,营帐内乱成一团。
悟空暗暗皱眉,就这军纪,难怪吃了败仗。
足足两个时辰,三位将领终于整顿好了队伍,悟空骑在赵威让出的高头大马上,当先引路,两万官兵呼啦啦跟在后面。
入夜时分,大军总算抵达了原叛军大营。
悟空的耐心已经耗尽,他抬手,一百道兵重新化为豆子,被他收了起来。
面色不善的交代三个傻愣住的将军务必安置好百姓后,悟空便驾云去了。
官兵们终于反应了过来,跪倒一片,山呼活神仙、神仙显灵了等语。
悟空在小镇外降下云头,来到借住的那户人家,不料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
悟空顾不得许多,踹开不远处一家人的房门,拉住一脸惊惶的屋主:“你隔壁是怎么回事?人呢?”
屋主操着半熟不熟的官话,战战兢兢道:“昨晚上失了火,都,都烧死了。”
悟空眼前一黑,“怎么可能?”
他顾不得许多,就要放开神识搜查。正在这时,脑后有轻微的风声袭来,悟空伸手一接,竟是颗打磨光滑的小石子。
砸他的是个黑黑瘦瘦的小孩,见他看过来,对他点了下头,然后撒腿就跑。
悟空心中一动,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小孩后面,穿街过巷,不多时,小孩跑进了一间四面漏风的简陋石屋。
悟空正犹豫是否进去,门内就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悟空忙一把拉住:“你有没有事?”
黛玉摇头,笑道:“我没事,倒是你,事情可办的顺利?”
悟空道:“还算顺利,你给我说说,那户人家怎么起火了?还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黛玉叹了口气,将事情略讲了讲。
原来,两人自认完美的变装,在本地人看来全是漏洞。
收留他俩的那户人家是小镇有名的泼皮,将他俩当成了肥羊。
晚间悟空一走,就只剩了黛玉这个弱女子。
深夜,屋主带着两个儿子,直接撬开了两人所住的屋门。
好在黛玉并没有睡,否则就被动了。
屋主眼光很好,他早就相中了黛玉手上的乾坤戒,这也是黛玉此时身上戴着的唯一一件首饰。
黛玉哪里肯给他,追逃中,屋主大儿子见色起意,欲行不轨,黛玉逃到外屋,碰倒了灯烛,正是天干物燥的时节,房屋莫名就烧了起来。
黛玉趁着屋主救火,逃入了夜色,她用晚上吃剩的半个粗粮馒头贿赂了这个叫小石头的孩子,被他领回了家。
黛玉担心悟空他们回来找不到自己,便拜托小石头去着火的人家附近蹲守。
小石头本不想去的,他的母亲生病了,他要留下照顾。
黛玉承诺自己帮他照顾母亲,让懂医术的同伴给她娘看病,小石头才同意。
小石头蹲守了一整日,才等到了悟空。
悟空叹了口气,从空间拿了一个果子给小石头,小石头咽了口口水,却只将果子拿在手上,眼巴巴等着他给母亲治病。
夜色阻碍不了悟空的视线,他一眼便将小屋的一切收在了眼底。
屋内仅有一张铺着破布的木板床,一张缺了一条腿靠墙撑着才没倒的矮桌,两个草编的垫子。
花白头发的妇人正躺在屋里唯一的床上,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醒着没。
悟空拉过她瘦骨嶙峋的手腕,脉象如他所判断的,成油尽灯枯之相。
妇人睁开了眼,艰难开口:“敢问大夫,我这是什么病?还能好吗?”
与这边的长住民不同,妇人出口的竟是标准的中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