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官儿也来啦。”张盐城刚从张瑞桐那回来,看到把玩着紫砂壶茶具的张小官,原本还愁眉苦脸的表情舒展了不少。
他远远的看着,忽然停下摸着下巴又快步走来,“嘶……别说,你们俩还真挺像。”
特别是那眉眼啊,简直他们老爹一模一样。
张佛林和张佛森本来就是张家少见的双胞胎,这一个被天授跑去了长沙入赘,另一个则是去采花遇上了真爱,也是真的够曲折离奇了。
然后剩他一个孤家寡人奶孩子。
还有没有王法了,别说女孩手,女尸手老子都没有碰过,碰女尸手,那多冒昧啊。
张盐城也就幽怨了一会儿,该奶的孩子还是要奶的,不过就变了吴承熹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躲机关,张盐城则抱着张小官讲那套紫砂茶具的来历以及怎么看古董的门道。
张小官边听边点头,小眼神则是暗搓搓的飞到了吴承熹身上。
“放心好啦,熹儿比当年的阿森还要灵活。”
他们仨当年是同一个师傅同一批放野的,虽说按地区远近分内外族,但实力好的确实比较吃香。
当年的张佛森就拿了最贵重那件物品,接着第二名是张佛林,他们俩兄弟一个身手好一个眼光好,虽是外族,但当年的族长还是很不要脸的给他们俩刺了麒麟,让他们回到东北张家。
而且……
张盐城看吴承熹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探究,他记得当年的张佛森是有沾上那么点麒麟血的,平时夏天他和佛林都乐意薅佛森头发驱蚊。
倒不是佛森不乐意受那点皮肉之苦,只是那会佛林和佛森都还是外族,要是让族长知道了这事儿,绝对活不到去长沙入赘,光是放血都放没命了。
后来他去长沙了佛林去西藏了,也就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那孩子真的也像佛森那样,拥有那种血液,那就必须得隐藏再隐藏了。
血罐啊……
张盐城闭上了眼睛,藏去了眼中的神色,再张开眼,又变为轻松状,撩起张小官的衣袖,轻轻揉着帮他吸收药性。
张禁倒没啥坏心思,就是想要张家起灵的位置,也不知道就一抬棺材有啥好着迷的。
留下这么对俩小崽……
佛林佛森两兄弟违背了族规,严格来说,这俩小崽都得被处死。
奈何啊,两个外族的娘都没了,一个是女娃子,一个填补了圣婴的空缺。
其次就是佛森是保皇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家开始分裂了。
张盐城能感觉到一向团结的张家被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力量分成了两半,他低头看向张小官,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得到小家伙疑惑的眼神之后,哈哈笑了两声,朝着刚好结束的吴承熹走去。
“不错,今天踩少了三个坑。”
但踩到了五个机关,躲开四个半,剩下一根老阴逼弩箭擦着脖子飞过去,稍微破了点皮。
张盐城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粉,撒上去止血。
“得了吧,总共有几个我还没摸清楚呢。”
药粉洒在脖子上凉凉的倒也不刺激,像是珍珠粉那一类的。
张小官的小短腿终于走到过来了,他握着吴承熹的手,墨瞳盛满担忧。
“没事,上完药带你回院子吃饭。”天都快黑了。
听吴承熹说回院子吃饭,张小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眨了眨大眼睛,“一起吃饭。”
有时吴承熹走不开身会拜托张海客带小官去吃饭,然后张海客就把小官拐回自己家去吃饭。
他们吃饭都是一家人一起吃的,海杏连筷子都不怎么能抓稳,海客就给她夹菜,偶尔小丫头犯懒还会给她喂饭,就是嘴里的念叨没停过。
很吵,很温馨。
洗碗是海客和海杏定岗锤决定的,无论谁输谁赢,最后都是海客苦哈哈的去洗碗。
不然还真让小悍匪去砸碗呐,要是早一个月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废水,最近海客爹给海杏讲了水浒传的故事,小丫头天天盯着瓷碗发呆,然后海客妈盯着海杏发愁,偶尔还瞪几眼老头子。
颇有一种砸了就给老娘带着你的破碗滚出家门的美。
这种氛围小官很喜欢,他也尝试参与他们兄妹的定岗锤,甚至还有一次故意输给他们俩,但最后还是海客爸妈面露难色的把海客推去洗碗了。
圣婴。
小官不喜欢这个身份。
“好啊,正好我带了些零嘴在院子呢,走。”
药敷好了,趁着小官没注意,张盐城笑嘻嘻的一把把人抄起往脖子上放,另一只手则牵住了吴承熹,“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