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子一直都能这么舒服就好了。
童年无忧无虑除了痛其他还算舒心的几年,是张海客愿意用余生去铭记的东西,那比他往后接触到的任何宝贝都要珍贵。
那天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大阴天,张海客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到了训练场没有等到张禁,反而等待了满脸严肃的他爹,他爹把他接回家之后让他看着海杏,自己出去了,娘则是忧虑的在窗外看着某个院子的方向叹气。
海杏怕打雷,像这种天气她是为数不多会乖乖窝在张海客怀里寻求保护的。
可这天儿,连一向不怕的张海客都凭空生出几分不舒服。
之后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场雨,雨大到把他们院子里那口干枯的小池塘都浸的够养鱼了。
那场雨掩盖了多少东西张海客不知道,他也不会知道,他只知道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张禁了。
或许是要尊称他一声师父的。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吴承熹那么多年一直忧虑的东西。
他的猜测一点没错。
圣婴是假的,他是张佛林和外族人生的儿子。
难怪,他总觉得吴承熹和圣婴长得有几分相似,所有都合理了。
在张海客得知一切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他才看到张盐城左手牵一个小官,右手牵一个承熹来训练场。
张海华,他的名字并不是父母取得,和张海清一样,是张盐城取的一个属于张家的代号。
后知后觉的张海客才发现那么多年来一直喊圣婴圣婴的,他居然到五岁了才有名字。
那种心情很难形容,可能是心疼吧,也可能是别的东西。
“小客都那么大啦。”张盐城从兜里摸出几颗糖放在张海客手上,“尝尝,南洋的亲戚给的。”
张禁想借着小官这颗棋子实现他的野心,可惜最后还是被张瑞桐那白额大虫砍了。
临死之际,他说出了小官和承熹的身世,都是和外族女子生的孩子。
张佛森去守门赎罪的事儿,大伙儿多多少少都是有听说的,但圣婴大家一直都以为是真的。
张瑞桐这族长位置,就算他不死也没剩几年了。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这俩孩子,让他们有了自保能力之后送出张家,再也不回来。
说来惭愧,张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除了盗墓,好像真的就只有盗墓了。
于是张盐城成为了俩孩子的养父,住在一个挺偏僻的小院子里,教他们俩功夫识字,偶尔也会挑一些简单的墓带着俩崽子去实习。
而且他还发现了蛮恐怖的事情,那就是俩崽子好像都沾点麒麟血,无论去哪,蛇虫鼠蚁都远离他们俩,看效果,貌似是小官的血要更加霸道。
他都不敢想要是被发现了得多可怕。
“承熹。”回小院的路上,小官感受到了很多目光,带着恶意的,他倒是没什么意外,就是有点感慨,人怎么这么多。
“我们好像又被盯上了。”
事实上,除了和两人一直有接触的客哥儿一家,剩下的小孩包括是当年和客哥儿、承熹同年的,对他们俩都可以说是抱有不少恶意。
“是啊,不过已经少了,不是吗?”
吴承熹十二岁了,如果说她当年和小官接触的时候还算装的纯良的话,现在可以说是装累了本色出演了。
下手狠又喜欢扮猪吃老虎。
不对,应该是扮猪吃老鼠,那群人里面没一个打得过她的,用客哥儿的话来说就是钓。
人家拿活人钓尸,她拿自己钓想对张海华出手的所有人。
跟他娘颠狗一样。
比张海杏还颠。
但是吧,张海客还真又那么一丢丢丢丢丢羡慕张海华,可能主要是他对比的对象是张海杏。
他爹说最近这几年快不太平了,张海杏还说正适合落草为寇。
真的要疯掉了。
很害怕哪天张海杏被抓走了连带着把他也抓走了。
“走吧,叫上客哥儿和小杏儿,今晚上弄点烧烤。”
吴承熹推着小官的背离开了,走到拐角还不忘剩个脑袋做鬼脸。
很欣赏他们看得见打不过还挨一顿揍的憋屈。
可能真的和客哥儿说的一样,在张家成长的精神多少沾点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