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
嘶……吴承熹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貌似,没有问小吴叫什么。
“他叫什么名字?”吴承熹演技难得精进了那么一次。
演不好,但会装傻。
“不知道,他都让我们叫他吴老狗,平时就叫小吴或者狗爷呗。”
这种情况其实挺常见的,父辈没啥文化,根据一些特称起名字什么的,都不怎么好听,不过叫狗嘛,能看得出来,吴承熹那个素未谋面的小舅舅对小吴挺有意见的。
谁家好人给伢子取名狗的,小名除外。
不过这倒是让吴承熹想起来了张海客对她的称呼,颠狗。
好好好,吴家专出小狗是吧。
“你和他关系很好?”听称呼像是损友一样。
齐铁嘴把那颗肉很厚的龙眼塞进自己嘴里点了点头,“算熟吧,我挺乐意跟他呆一块的,你也是相师,肯定知道三缺五弊吧。”
“像咱这种被业火烧个不停的,三缺五弊少不了,可狗爷和咱不一样,我老觉得他上辈子像是得道的仙家,这辈子投胎成人不习惯,傻傻的,但心干净,身上风水也好,有灵气。”
齐铁嘴能看到人身后都有啥,就像吴承熹,她身后就有一扇门,他不知道那扇门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吴承熹的执念所在。
也可以说是所谓的成长环境带来的潜意识印象最深刻的东西。
可他唯独在吴老狗身上,什么也没看见。
难怪小动物都那么喜欢他,小动物和小孩子都会偏爱身上有灵气之人。
“你别看小吴没心没肺的,实际上人家细腻着呢,他爷爷临终前最后的夙愿就是找到他们老吴家唯一的女娃,小吴一直惦记着这个呢。”
正好话聊开了,齐铁嘴也不禁多聊了几句吴老狗。
吴承熹疲惫的眼睛睁大了些许。
爷爷、临终前夙愿……
她记得当年张佛森进去之前,托张盐城送了一封信回长沙,想必就是关于她的事情了。
张佛森的笔记中有写到吴恙是吴家最受宠的伢子,很难想象当年吴爷爷知道了爱女在遥远的长白离世再也回不了家的情绪。
而吴爷爷更是记了三十多年。
他宁愿相信他们一直活在某个角落都不愿意相信他们死了。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唯心主义,一直念叨着一些事情的话,说不定真的成真了。
她如老爷子所愿一样,好好的活着。
“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吴家的事情吗?”
吴承熹的语气很诚恳也很认真,这让平时随意惯了的齐铁嘴有一瞬间的不适。
他没有问为什么想知道吴家的事情,只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和齐铁嘴相处,在他不太吵闹的时候,是一件还算舒服的事情,他做事非常有分寸,多年来浸淫社会的经历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齐铁嘴知道的就只有吴家四人去盗墓只剩下吴老狗一人回来的那件事,当然,对吴家一大家子影响最大的,也是这件事情。
听完之后,吴承熹沉默了很久,齐铁嘴也不着急,就着从梨园带回来的糕点品茗。
好嘛,说好的带给小张吃的,结果还是一大半进了自己肚子(嚼嚼嚼
要不下次等狗爷休息,带上小张,一块到梨园听听曲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凑巧见到红爷唱两句。
红爷是喜欢唱戏的,只不过是不喜欢化妆,得等红爷哪天兴趣来了,才去化妆唱一曲,这机会可遇不可求。
“小齐,我得先说一声对不起。”吴承熹从思绪中抽出身,奇长的双指配合着拇指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果然啊,自古梨园都是出美食的地儿,味道确实不错。
“我就是吴家一直在找的人,小吴应该也和你说过,我就是吴承熹。”
当时齐铁嘴把她捡回堂口时,吴承熹用的是张海清这个名字,包括后来提出摆摊得用个xx先生的称号,也都是以张展开的。
倒不是说不想找,那时候可能是脑子一下没转过弯,用了张这个姓氏。
这下轮到齐铁嘴震惊的,他眨巴了下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掐指一算,吴承熹也配合他提供了八字。
“不是…不是……你,你,你等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