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别说。
吴承熹对比了下墓主人露出了的双手肤色和齐铁嘴的脸色。
可能是因为齐铁嘴喜欢到处溜达做光合作用的原因吧,确实是没有白里透红那种粉嫩猪猪一样的肤色,不过看着挺健康的。
“我觉得,你要是少点出城溜达也能像咱一样白。”
这个倒没有说谎,吴承熹晒不黑,吴老狗晒不到太阳。
湖南人都长得偏白,就像现在躺着的这位墓主人一样。
楚国以纤细为美,这位在当年也算得上是风韵犹存,应该是位文官。
古时武官基本都是脂包肌将军肚的大块头,这样行军打仗才够消耗,精瘦的根本扛不住(有个例外的霍去病贴作者有话说啦)
吴老狗拿出了个钩爪,轻轻把墓主人的玉覆面钩走,露出那张千年不朽的容颜。
墓主人离世的时候非常年轻,开棺之后的气味有些熟悉,吴承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
“是朱砂。”
炼丹必备小材料。
古籍上写过常年服用朱砂有可能会让尸身千年不朽,这位是磕了多少才能不朽到重金属中毒的脸色红润都保持下来了啊。
“可是我没有看到红色的棺液啊。”吴老狗认真的看着棺材里的每一处,并未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其实也不一定是要泡着的。”齐铁嘴摸着下巴认真思考,“吃了也可能会像现在这样脸色红润,其实就是中毒了。”
这一冷静下来啊,就又不觉得这位的肤色有多红润了。
那哪是红润啊,明明就是病入膏肓。
古人吃丹药都是为了追求一个长生不老,像现在这位一样,千年容颜不朽的,怎么不也算是一种长生不老呢。
陪葬都是玉器青铜器居多,最特殊的当属放在墓主人另一身侧的琉璃龙凤佩了。
琉璃并不通透,龙凤也不怎么震撼,但对吴承熹来说还是感触多,有一种咱现在玩的都是老祖宗玩腻的玩意的感觉。
真的永远会被老祖宗的手艺震惊。
三人统一意见没有去拿墓主人身旁的陪葬,一个是怕有毒,另一个是怕手上有静电啥的把人电起来了。
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墓主人猛地支棱起来,那场面,啧。
收拾了一下从那几副棺材之间拿出来的金银玉漆器,吴承熹到墓道把那只木雕镇墓兽放回了原先头箱的位置。
出了主墓室,三人由甬道进去,逛了逛粮仓钱仓之类的地方便回家了。
走之前还不忘把洞盖一下。
今天的事情收获非常大。
回到家后,吴老狗看着从楚墓中带出来的那枚漂亮的青铜镜,陷入了沉思。
要是会写字就好了,把他这一生会遇到的神奇写进去当一本笔记。
我们土夫子有自己的百科全书(骄傲仰头
可惜,不识字。
难怪承熹姐和小齐总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读书确实改变命运啊。
不过写出来了估计也没多少受众吧,同行的基本都大字不识一个,读书人又瞧不起这偷鸡摸狗的玩意。
难怪书生都穷,写出来了的玩意受众只有自己啊喂!
出师未捷身先死。
次日一早,吴老狗便拉着没睡醒的吴承熹牵着狗直奔解家堂口。
别说,这年轻小伙就是有活力,才睡了那两三个小时,这精神和昨天吭哧吭哧挖坑有的一拼,明明小犬神都困的闭着眼睛走路了。
吴承熹灌了口浓茶,勉强打起来点精神看向对面十几岁的小解,他比吴老狗小一岁,是解家堂口的接班人,家里兄弟姐妹多,他排第九,他爹叫他小九。
估摸着也是没睡醒被他爹拉起来谈生意的,借着喝茶的功夫偷摸打好几次哈欠了。
家里有八个年长的哥哥姐姐都能被老爹看中,小小年纪的能力强悍嘛。
他们俩陪着的悄咪咪的打瞌睡,旁边俩聊正事儿的倒是谈的有来有回。
昨晚他们拿的大多都是印子金,一些本就有裂的葬玉撑不住这岁月的摩梭,碎了,剩下的玉也没多少了。
帛画和漆器镇墓兽齐铁嘴拿走了,金子到哪都是硬通货,吴老狗留了点在家,其余的乱七八糟的玩意随着那枚漂亮的青铜镜一起带了过来,寻思衬着出个好价。
好嘛,这圈子也玩捆物那一套。
不过商品特殊,别说high价,市价都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