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识货啊。”温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吴承熹和吴老狗默契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一位样貌看着平平无奇的中年人笑吟吟的从二楼楼梯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水蝗今天照例来仓库看看自己打拼下来的江山。
作为一个标准的小老板,他是那种来到公司照例巡查一圈便上二楼自己干自己事情的人。
没想到自和张启山打赌之后还真又被他发现惊喜了。
他这个小员工人脉可真是他最大的财富啊。
不愧是他们家的销冠。
“哪敢在您面前逞能啊。”虽然不太了解对方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先抬举一下是肯定是正确的,特别像是这种小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有奇效。
吴承熹这一句话说的水蝗确实过瘾,特别是在不久前他因为看不起小年轻被狠狠摆了一道。
他给吴辑递了个眼神,后者连忙拉开香台的椅子,请三人入座,桌子上平平无奇的铁观音也换成上等的西湖龙井。
香台正中央摆着的就是他前不久从一个宋代皇陵挖出来的一尊观音像,也就是吴承熹和吴老狗刚刚只敢看不敢动的那尊观音像。
观音有三十三重法相,他带出来的这尊骑龙观音只是那三十三个之中的其中一个,而且这尊观音像最大的问题不仅仅在于观音像背部那一刀。
因为是从一尊大的木雕里凿出来的其中一尊小的,凿的不知道哪位师傅,脾气应该不怎么好,把人家的底儿给凿的凹凸不平,现在站着都是歪的,整体效果大打折扣,自然是比不上张启山带回来那尊金灿灿的大佛了。
不过那个赌约,水蝗输的心服口服,张启山还年轻就已经有如此大本事,想必加入他那个所谓的九门,应该能让自己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这倒是让吴承熹开始有些好奇张启山带回来的金佛是长什么样了。
“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水蝗接过吴辑泡好的一壶上等龙井,亲自给两人倒上一杯茶香四溢的好茶。
“吴家,吴承熹。”
“吴家,吴老狗。”
水蝗的眼神挪到了正在嘻嘻笑的吴辑身上。
好嘛,难怪咱家的这位销冠什么时候都不愁东西砸手上,果真是个见多识广的,家里头居然就是这门子生意的,平时够低调内敛的,他一直没看出来,一直以为是解家出来的伙计。
“两位似乎跟最近才来长沙的那位张爷很熟啊。”
水蝗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张启山多一点,毕竟以后就要听他的话的了。
“那倒也没有,只不过是同乡见过几次面罢了。”
吴承熹回答的含糊,吴老狗扫了眼四周围的明器,很快把话题扯到了明器上面。
这一唱一和的默契程度让吴辑在心底默默的竖起大拇哥。
看来,有表姐在,吴老狗很快就能丢掉那张小白脸给他带来的爷宝男人设。
吴老狗要是真那么争气,在长沙拥有了自己的堂口,那他也不介意忙点回去帮他,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还是很爱他最后的弟弟的。
有的没的扯了一大堆,水蝗倒也没有不耐烦,反而对吴家的物件开始感兴趣,甚至还口头邀请他们俩下次一起去看看那个宋代皇陵。
也就是那尊观音像的出土地。
吴承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很隐晦的问了下,把这尊观音像带出来的那个师傅怎么样了。
水蝗也没对他们撒谎,把观音像带出来的师傅,在刚把底座凿一半时便脚下一滑摔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观音像背后那道刀痕就是那么划出来的。
要不怎么说供奉过的就是不一样呢,那还是皇家供奉的啊。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才没有继续往陵墓更深处探,而是走了三分之一不到就退出来休整了,不然真不至于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一样东西还赔上了一伙计。
水蝗也算是为了张启山一个平平无奇的赌约惹了个小麻烦。
这波啊,这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自己好处没捞着一点,赔出去了自己和自己的伙计。
当然,水蝗绝对是看重了张启山那边能带给他的利益,才同意的。
不然就水蝗多多少少在城南的人脉,张启山能斗得过也两败俱伤。
还是输在了一个阅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