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辰时一刻,吴老狗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梧月堂阁楼那张狭小的木板床上爬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骨头劈里啪啦的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昨天和一个日本人谈生意谈的太晚了,又浑身酒气,就没回家,在阁楼将就了一晚上。
最近这长沙势头似乎也有些不对了,年前的小矮子不算多,但这过完年嘛,感觉四处都是日本特务。
过年的时候去张府拜年,佛爷兴起喝多了两杯,就说到了现在长沙进来了很多小日本的特务,有部分特务还是很早之前就进来的,学会了很多当地人的习惯。
那怎么能一下子把这些狗贼揪出来呢(敲黑板)佛爷给出的解决方法就是看他们的脚。
日本的皇道派教育让日本人极端重视所谓的传统,这让日本人几乎是全民穿木屐(ji,第一声)。
木屐对脚趾间距带来的影响蛮严重,所以脱掉鞋,露出的脚趾之间有较大的间距,那么他十有八九是一个日本人。
第二就是九爷补充的知识点了,九爷和很多银行有生意来往,知道的自然不少。
日本虽然已经进入了工业化时代,但国家工业化的红利都给了其他权贵,工人工资又低,一些工厂甚至还发生过怕女工逃跑,直接锁住工厂大门,结果工厂发生火灾烧死不少工人的事件。
这就导致了他们没啥吃的,长得矮,贵族都是一米六出头,就更别说工人了,普遍一米四左右。
吴老狗推开店门便去后院洗漱了,无论生活怎么样,这日子该过还是得照样过啊。
“清早起来打开窗,心情美美哒~”不着调的小曲从门口传来,吴老狗擦了把脸,把装好水的茶壶架上,来上一小撮瑶山红,齐铁嘴最爱的茶。
“来买早点啦,有我份吗?”
“那必须的,昨天晚上有大事发生啊,你听说了吗?”
齐铁嘴这是来买早点同时和吴老狗八卦八卦的。
可惜咱狗爷昨晚上喝了几杯睡得比猪还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我的觉,他诚实的摇了摇头,“咋了?”
“嗨,你啊,吃*都赶不上热乎的。”齐铁嘴嫌弃的把肉包子塞吴老狗手上,小声的说,“我听他们说啊,昨晚夜里长沙火车站凭空出现了一辆幽灵火车,东北方向来的,车上一个人没有呢。”
“你说,那东北的铁路都被炸毁好久了,剩余的铁轨都被佛爷的手下看着,那车是怎么进来的呢,难不成真的是幽灵火车?”
“咦……怪瘆人的。”
齐铁嘴搓了搓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旁观了他极其精彩的表情变化,吴老狗也是忍不住发笑。
“我说八爷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您就是学这个的呢。”一个算命的怕鬼,也属实是活久见了。
“那不一样啊,这玩意不得讲究一个专业对口,还有现在我可是几乎百无禁忌了。”提起百无禁忌这四个字,小齐同志嘴角的笑都憋不住了。
和各位当家的学习,齐铁嘴现在只剩下三个原则性问题是不看的。
最近这长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齐铁嘴就发现了一个他一直没注意到的盲点,外国人和咱信仰不一样,不归咱祖师爷管,好像看不出来。
这是一不看,不看外国人,二就是祖上的规矩,身上纹麒麟的不看,而第三嘛,则是他个人原则性的问题的,奇闻异事不看。
奇闻异事往往背后都是一个又一个套娃一样的阴谋诡计,他老齐家就剩他这一根独苗苗了,可不能卷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好吧,其实本质上还是和承熹骂他的一样,不想沾因果。
而事实,也确实和承熹说的一样,越避着因果,这沾到身上的,就越多了啊。
“呀,你吃着啦,舅妈还让我给你带早餐呢。”
一早起来遛狗的吴承熹边打哈欠边走了进来,家里狗太多了,一起溜太碍眼,干脆分成了三队,吴承熹现在溜着的就是大小黑。
大小黑作为吴老狗最期待的五黑犬,可以说是吴老狗至今为止付出过最多心血的两条小狗,两个小朋友也不负众望,自打开始带他们俩下地之后,吴老狗遇到的邪门事儿确实少了。
(吴老狗:看吧!就说小五黑辟邪!(骄傲脸(揉揉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