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了鸽子且被裘德考再次阴阳怪气了一顿的田中良子,第二天直接走到了陈皮的小堂口前问责。
她自诩为大日本帝国高级特务,一向都是瞧不起陈皮这个莽夫的。
对陈皮的一贯认知就是一个有好靠山的街头混混,最多就是加个有点本事四个字。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个多星期来,她的手下锐减,都是陈皮搞出来的事情。
当然,她知道和不知道都不会改变什么。
正是因为看不起陈皮且手上拿着可以威胁到陈皮的东西,她今天到陈皮的堂口,只带了一个手下。
二月红先前警告过陈皮做事低调,所以陈皮自己折腾出来的堂口,甚至不在长沙城内,是一个荒废许久的小村子,他们一群老爷们自己建起来的。
而田中良子带着一个手下来,无疑就像是羊入狼群,渣都不够分的。
她站在竹篱笆前,竹篱笆里面是虎视眈眈的人群。
毫无疑问,只要她敢踏进这个地方一步,就会遭受到他们的围殴。
“兄弟们,老大说过什么?!”其中一个脸上有烧伤和一道刀疤的男人,举起了拳头,看着门外的两人,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长沙郊外有一个小村,几年前就被日本人三光(具体是指烧光、抢光、杀光)了,而他就是那个死剩的。
他逃到了长沙,迫于生计,加入了陈皮的小帮派,没想到这个机缘巧合下,还真让他得到了邦邦揍日本人的机会。
要不是陈皮唯一要求不能在长沙见血,他早就带着兄弟们逮一个弄死一个了。
现在可不在长沙城内了啊。
刀疤男对着两人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嘴角的笑容牵扯起了脸上的烧伤和刀疤,看起来狰狞无比。
田中良子带过来的男人看到了这群人脸上都是这种嗜血的笑容,下意识的向后一缩,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他内心的介于高傲的民族自豪和自卑的扭曲让他感到愤怒,“てめえ!この野郎!”
“切……”刀疤男不屑的笑了笑,压根不在意这点口舌之快,从腰间拿出短刀,用衣袖擦得锃亮。
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快的有什么用。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二楼看着外面动静的陈皮,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他走的很慢,但他所过之处,人群皆避让开来。
一直都摆着嚣张姿态的刀疤男,也同样让开,脸上写满了恭敬,“老大。”
陈皮没有理刀疤男,他淡淡的看着田中良子,“进来吧。”
他转过身,走向了桌边,眼中露出一丝残忍。
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田中良子还算有点用处,但她带过来的那个废物,呵。
田中良子一贯保持着自己高傲的姿态,她带着怯弱扭曲的男人,走到了陈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陈皮悠哉悠哉的倒了杯茶给自己,当对面的田中良子是空气。
他满不在乎的用田中良子听不懂的长沙话交代着手下,今晚上收拾家伙去干活。
对面的田中良子,忍耐惹是到达了极点,她依旧用着之前威胁过陈皮的事情去威胁他,“你到底还想不想让你的师娘活命了?!只有我们的药才能治好你师娘。”
陈皮交代完了今晚要做的事情,身后的伙计都去忙活,只有刀疤男一直恶狠狠的盯着两人。
他招手让刀疤男过来,自己则是反问回田中良子,“是吗?”
或许是因为自从吴承熹回来给丫头看了之后丫头的情况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好了,他许久未上线的脑子终于找回了账号密码。
田中良子被他这么一反问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回答,“当然。”
“你越拖下去,你的师娘就会越痛苦。”
“是吗?”陈皮又反问了一边,他现在很生气,但他越生气,嘴角反而扬起了越大的笑容。
“哈哈……”他干笑了几声,随即是放声大笑。
在田中良子疑惑不解之时,陈皮直接一下捏住了她的喉咙,直直的把人从椅子上拽起,“就凭你也配提我师娘?”
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陈皮把她举到和自己平视,日本人普遍很矮,田中良子也不例外,她被陈皮扯起,双脚悬空,双手狠狠拍打着陈皮的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陈皮放开手。
至于她带过来的手下,已经先一步被刀疤男干掉了。
锋利锃亮的短刀轻而易举的捅破了皮肤,划开肌肉,穿过肋骨,精准无比的刺穿了那个直到最后时刻都在为主人跳动的心脏。
鲜血迫不及待的顺着刀子溢出,染红了衣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