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啊,坐!”房间里,陈父热情地招呼着程远。
“哦,好!”第一次演戏,程远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没事,别那么拘谨。”陈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抽烟吗?”
程远赶紧摆摆手:“叔叔,我不抽烟。”
陈父笑了笑,给自己的烟点上了火。
“这一年多,你辛苦了!”陈父对程远说。
“不辛苦!”不管怎样,客套一下还是必要的。
接着,陈父沉默了一小会,然后突然问道:“小吴啊,你和潇潇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程远一边回忆陈潇给自己的“剧本”,一边说:“是啊,叔叔,大一我们就在一起了,好几年了。”
陈父笑了笑,说:“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啥?这就聊到结婚了?这进度多少有点快了吧!
但是戏已经演到这个份上了,硬着头皮也得演下去。
“叔叔,关于结婚,我和潇潇还在计划中。”程远努力斟酌着用词,“我们现在都想先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先把青旅经营好,有了物质基础,才好谈其他嘛!”
“嗯,你说得有道理。”陈父吸了一口烟,“不过,女孩子的青春就这么几年,耽误不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程远依然在小心地措着辞,“叔叔,我知道您关心潇潇的终身大事,但我也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想法。我们不想草率地决定婚姻,而是想为彼此的未来负责。”
又停顿了一下,程远继续道:“婚姻是一件大事,我们也希望能在更合适的时候,经过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
说完这一席话,程远不停地反复回顾,检查自己有没有说漏什么。
陈父微微笑了笑,轻轻吸了口烟,半天没说话。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爸,吴风,该吃饭了!”是陈潇的声音。
“好了,不聊了,我们吃饭去!”陈父把烟掐灭,起身拍了拍程远的肩膀,然后径直朝门口走去。
程远轻轻吁了口气,也跟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只是,两人走出房间后,却发现一楼的餐桌上空空如也,一个菜都没有。
“哎,不是说吃饭了吗?饭在哪呢?”陈父大声问陈潇。
“哦,饭还在做!”陈潇回答。
陈父有些不高兴了:“还在做?那你这么早叫我们出来干什么?”
陈潇也很快怼了回去:“怎么了?我小时候你和我妈叫我吃饭的时候不也经常这样吗?说马上开饭,结果我出去一看,饭还没下锅呢!”
“你这孩子!”陈父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远在一旁,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类似的剧情很多家庭都曾经上演过,程远自己也有经历。
当然,程远也知道,陈潇应该是怕他和父亲在房间里待久了,再聊出什么破绽,所以找了这么个理由把两人叫了出来。
“叔叔,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们青旅吧!”这时候,方晓走到了陈父身边招呼道。
“行,那你就带我参观参观吧!”陈父说着,就跟方晓走了。
程远也没有走远,而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尽量表现得殷勤一些。
终于,又过了十几分钟,饭做好了,一楼的大餐桌上,丰盛的佳肴满满登登摆了一桌子。
藏香猪肉、牦牛肉干,还有各种青菜,一看就很让人有胃口。
陈父、方晓和程远这时候也回到了餐厅,于是晚餐正式开始。
陈潇依然显得很紧张,蕾雅、沈诺和方晓冒充员工,小心伺候着陈父,生怕出现什么瑕疵。
其他人虽然扮演的是住客,“戏份”不多,但大家也都小心翼翼。
反倒是程远,明显比最开始的时候淡定多了,和陈父一起推杯换盏,好不愉快。
程远和陈潇也故意表现得很亲密,互相夹菜、说笑,仿佛真的是一对情侣。
餐桌上,陈父又问了一些关于青旅的情况,也问了程远很多问题,比如他的家庭情况、个人经历等等。
程远都按照陈潇事先给他的“剧本”,一一回答了,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晚餐很快结束,沈诺和方晓给大家泡了茶,一群人继续围坐在一起聊着天。
窗外,亚丁的夜空纯净地像童话,雪峰在星空的映衬下,如梦似幻。
“哎,小吴,听说你在上大学的时候加入了你们学校的围棋协会,还拿过奖?”正在喝茶的陈父突然问程远。
程远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陈潇好像确实提过这件事。
吴风喜欢下围棋,而且水平相当高,大学的时候不但进过学校的围棋社团,还当过副社长,不少比赛都拿过奖。
于是,程远赶紧点点头:“对,陈叔叔,我大学的时候确实进过学校的围棋社团。”
“哦,那太好了!”陈父顿时笑容满面,“我也喜欢下围棋,年轻的时候还参加过省里的比赛呢!正好,刚才我在一楼桌子上看见有围棋,一会儿你陪叔叔杀两盘怎么样?”
下围棋?程远一下懵了,因为他根本就不会下围棋!
陈父说他参加过省里比赛,那水平肯定很高,忽悠肯定是忽悠不过去的。
陈潇这时候也吓了一跳,转头问自己的父亲:“爸,天都这么晚了,你可别瞎折腾了,让吴风早点休息!”
“这才不到八点,还早着呢!”陈父指着青旅前台后面的石英钟大声说道,“来,小吴,过来!”
陈父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朝程远一挥手,然后走向了青旅一层的活动区。
“你会下围棋吗?”程远经过陈潇身边时,陈潇趴在程远耳边小声问道。
程远尴尬地摇了摇头。
“完了!”陈潇面如死灰。
这时候,陈父已经坐到了桌子前,把围棋盘都放好了。
程远慢吞吞地站起身,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推脱借口。
“那个……”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对陈父说,“叔叔,实不相瞒,我已经很久没下过围棋了,手早就生了,怕扫了您的兴!”
然而陈父却不以为意,摆摆手说:“没关系,就是随便玩玩,权当消遣!”
程远心中暗暗叫苦,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了一眼陈潇,然而她也面露焦急之色,貌似也没有能帮忙解围的办法。
就在这时,程远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