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怀长长出了一口气,睡醒以后就会满头的大汗这个毛病是阴虚体质吧 !
自从七十六岁那年在津门医院做完白内障手术,陈玉怀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
不想睁开眼睛看世界,他才做几年手术的眼睛又看不清东西了,每天的乐趣就是听着小儿子给下载的喜马来雅小说评书。
陈玉怀现在每天用眼不能超过六小时,这些医生治不好病就是会让病人多休息。
突然陈玉怀感觉到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对!对!对,手机里的小说评书怎么突然停播了。
自己可是每天晚上睡觉也要不停的持续播放,手机也是总充着电的收听肯定不会没电关机。。
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躺在一个老旧的麦秸炕席上, 八米多长的通铺大火炕显着屋子很大。
再看看头上房顶那个露出来的房驼横梁,这不是自己七七年盖的老房子西屋嘛 !
难道自己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过了良久,陈玉怀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身体传来的疼痛感确定了不是做梦。
要不是这几年听那些穿越小说有了经验,陈玉怀也搞不明白自己这是重生回来了。
其实,按照自己八十多年的人生经验看来,重生其实不就是又重新又活了一辈子嘛 !
自己的身子和魂体都没有改变,自己的全家人没有改变,亲戚邻居村庄也都没有改变,这不还是换汤不换药的老瓶装老酒嘛 !
陈玉怀拿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被子,从炕上跳下来到镜子里陈玉怀左右打量一番。
看着镜子里自己刚毅俊朗的面容,陈玉怀感觉自己多赚了五十多年的生命。
拿过门后挂着的老旧日历看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日期是一九七八年九月一号。
自己是一九四九年的阴历六月一日出生日期,今年陈玉怀按照农村虚岁算法已经三十岁了。
现在,他有老婆还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这个岁数正是过日子有奔头的时候。
老天爷既然能给了陈玉怀重活一次的机会,那他这一辈子就要活出个人样来。
怎么着,他也要给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不能当富二代就当一个创业的富一代。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还处在生产队挣工分的年代,国内个别的地方今年已经尝试着包田到户了。
但是,陈玉怀家乡这个处在北方城市的保守农村,一直要等到一九八三年才能散队单干。
算算还要五年时间的集体分配制度,这段时间才是最好发财致富的机会。
陈玉怀现在晚上放牛割草能够赚个九点五的工分,白天自己还能干点投机倒把的小副业赚钱。
这年头北方农村孩子生的多出产的土地少,要是靠着生产队集体挣工分紧巴巴的生活。
陈玉怀没有父母帮衬吃饱饭都难。他要是不偷偷经营点副业买卖,一家人肯定生活不下去。
每天晚上割草的间隙,陈玉怀用十二块鱼网在河里捕捉一些小杂鱼,早晨偷偷去乡镇集市上去卖掉换钱。
秋冬天气变凉的时候还要去十几里的外县水库偷猎些大鱼,把大鱼送去南山飞机场的伙房里。
城区里三家大饭店也是陈玉怀的大客户,还有市区的自由市场可以拿鱼货自己售卖。
至于今年的夹蟾酥赚钱计划估计过十几天也会开始,这些还只是他的业务的一部分。
冬天农闲时期还要去城里买卖,这段时间还要给北京的古董老板对缝赚钱。
这些前世自己干的业务这些年都赚了很多钱,但是,上辈子的陈玉怀好面子不知道节俭。
陈玉怀的狐朋狗友看见他赚钱就会跑过来找他,一群人吃喝玩乐的还勾引他赌钱把钱输光。
如今,重生一世他可是不能再胡乱混日子,这个遍地捡钱的时代不努力做生意都是傻子。
陈玉怀这次把自己所有的生意都谋划一番,老天给他重新活一回总要有些作为回报吧 !
下午三点半,妻子古月英手里拎着女儿,抱着小儿子还背着一筐子野菜回家了。
马上把三块九毛钱的卖鱼钱掏出来交到妻子手里,古月英有些愣怔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陈玉怀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让妻子管过钱,她买什么东西每次都要和陈玉怀伸手要。
陈玉怀虽然投机倒把每年不少赚钱,但是都被他胡吃海喝的在城区消费大半。
过年回到村里被结交的狐朋狗友拉着去赌博喝酒,过完了年一摸口袋又空空如也。
陈玉怀和古月英说:“这些是昨天下网从河里弄得一些小鱼,今天在在集市一共卖了五块四毛钱。”
“修完自行车就剩这么多了,以后,我赚的钱都交给你经管着。”
古月英有些慌乱的说:“当家的!这些家里的事情你都说了算。”
“你给我的这些钱,我都给你攒着,我是不会乱花钱的,哪天你要做生意用钱,我就给你拿出来。”
陈玉怀心里一酸,强忍着对妻子说:“月英!家里有钱你就花吧!
“做买卖缺钱我自己想办法,这些小钱都是给你和孩子平时留着花,你们娘几个不用太亏待自己。”
陈玉怀红着眼圈走出自己家的西屋,对门七哥的东屋还是锁着门。
七嫂已经走了一个月时间,现在七哥就很少回家住了。
七哥家的大侄子也没有在家里,正月就跑去东北干建筑要到年底才回来。
七哥为了不会睹物思情就躲了出去,不想回家就一直住在队部队址里忙乎。
七哥陈玉来是村里唯一正经兽医,这些日子生产队上的几头大牲口都病了。
七哥就在队部里日夜治病照顾着那几匹骡子,过些日子就要一年最忙碌的秋收,这些大牲口可是农忙时的主劳力。
陈玉怀从家里拿出一个大甲鱼,这是他昨晚上下网时抓到的大家伙。
要不是发现的早几块渔网都会被这个家伙毁掉了,不过这也算一笔意外的收入。
村里的一个老嫂子已经找了甲鱼这东西两天了,这次总算帮助邻居嫂子淘换到这个玩意儿。
拎着盆子大小的甲鱼步行去了北边三条街外的表嫂家,这个本村的邢家表嫂找甲鱼很着急。
据说,她要用大甲鱼给女儿治稀奇古怪的异病,天气变冷甲鱼这个玩意就变得不好抓了起来。
到了表嫂家就直接把了甲鱼放在院子里,陈玉怀半推半送收下表嫂给的甲鱼钱。
最后收了2元7角钱,这个九斤多的大甲鱼在这个年代也就能卖这些钱。
最后还是半价卖给了邢家嫂子也是没办法这时候,老百姓迷信只要守着大河村庄的村民都不敢吃这些灵物。
只有在大病大灾病人才会用甲鱼做药引子。每年也就这时候才会有人花钱买一些甲鱼,其他无鳞的鱼一般农户也不会抓来吃。
陈玉怀拿着钱一路哼着小调回到家,上一年级的大儿子领着上育红班的二儿子也刚好回来。
把卖甲鱼的2元7角钱也要给了妻子古月英,自己身上还有七毛钱留着压兜急用。
古月英有些受宠若惊的说:“当家的!你要留些钱压身呀,你个大男人身上没有钱出门在外不方便。”
陈玉怀用大手把钱直接塞进妻子手里,他就忙着去外边厨房主动给老婆孩子们做饭。
陈玉怀突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前世真是一个大混蛋。
好像一直没有照顾自己的家庭,更没有看顾好自己的儿女们。
自己重生回来这辈子一定要补偿他们,就从一顿丰盛的晚餐开始吧 !
做好饭菜摆在晚上陈家的饭桌上“有玉米饼子,咸菜熬小鱼,嘎鱼炖豆腐,虾皮萝卜丝汤,陈玉怀还熬了一盆大米稀饭。”
三个大孩子一直夸赞不停老爸做饭好吃,妻子古月英也和他说:“当家的!你做出来的饭菜很香。”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人吃着晚餐。这时感受到这种平淡的家庭氛围陈玉怀就很满足。
晚上七点半多点,陈玉怀就出现在河边草地上,他一边放牛一边割草的忙着赚工分。
这个过程一直到后半夜两点才结束。队里的几十头牛个个吃的肚子上边坑都填平了。
陈玉怀这才轰赶着这群牛到了河边饮水到饱,最后全部驱赶到山边生产队址那边的牲口棚里。
拿了几块大鱼网装在自行车的两个白铁筐子里边,这两个筐子里边有两个大的化肥口袋。
这次准备多弄点大鱼赶早就送往市区饭店和飞机场食堂,最后剩下的大鱼就在自由市场里卖一些高价鱼。
陈玉怀给市委北关招待所送了五年的平价大鱼,北关招待所那边的饭店是市委的专用招待所。
那个招待所的经理可是市委办的副主任兼任。那位张主任给陈玉怀开具了可以倒卖大鱼的批条。
陈玉怀自从有这张批条保护以后,他才能每次倒卖大鱼没人抓他。
甚至,偶尔陈玉怀也会做几次欺行霸市的事情,市区西街自由市场那边也没人敢管他。
凌晨三点,半陈玉怀找到结拜大哥王延江,他们偷偷的划着巡逻的渔船在水库里下网捕捉大鱼。
五点半时,陈玉怀捕了二百二十斤大鱼,陈玉怀把这些大鱼全部装在大化肥口袋里。
随后把两口袋里的鱼装在白铁筐子里灌上水,这样这些大鱼就能大半天保持鲜活。
一路不停留骑车去了最近的南山飞机场的食堂,负重二百多斤还有五十里地的距离。
陈玉怀七点多才算把鱼送到第一个目的地,飞机场牛司务长和厨师班长老韩热情接待了陈玉怀。
经过协调,食堂一次就留下了六十斤大鱼,他和牛司务长告别后才高兴的结账拿钱走人。
一刻不停留骑车赶往三十里地的市区送货。抓紧时间把这些大鱼才能活蹦乱跳的送到地方。
给几家饭店送过去时这些大鱼死了就不值钱了,陈玉怀只能低于批发价赔钱卖掉这些鱼货。
民间这个时间讲究“热酒活鱼”的饮食习惯,吃死鱼被认为是一种掉身份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