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城区西街自由市场安排一下那边生意,他又跑去师父李再文那边送些生活物资,问问师父京城里有没有什么事要办。
第二天,跑去二哥王延江和大哥唐大江那边,看看生产情况,有没有事情要他帮忙去京城解决。
城区最早的一辆客车一路颠簸来到京城,刚出了车站一帮子“板爷”就围了上来。
老郑开着一辆最新款的桑塔纳汽车,另外几个哥们,开着一辆伏尔加豪华版汽车突然跑了过来 。
这些骚包朋友摇开车玻璃把脸露了出来,戴着深色墨镜,嘴里还嚼着泡泡糖,嘴里偶尔吐出几个泡泡,真是美的冒泡不伦不类的模样。
哥几个就怕别人不看他们,汽车喇叭按的“嘟嘟”的响个不停,这真是具有时代特性的富二代烧脑风骚操作。
表情无奈的坐进老郑的新桑塔纳里面,陈玉怀就被拉着去了老莫餐厅,一群兄弟给他来了一场欢迎宴会。
晚上,接着去前门大街全聚德吃烤鸭,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让人变得慵懒。
几天下来什么事也没办,光是到处玩耍吃饭喝酒,聚会交朋友的享受生活。
进了京城第五天,陈玉怀拿着大包小包的去看大哥陈玉树,大哥住的地方应该算是后来的古城区。
这边的院子大部分都是单位里的公房,不过,大侄子后来添钱又买了几间私房。
大哥夫妻在这边才有了单独的住处,还有一间单独的厨房。
虽然,这边没有农村大院子住着那么宽敞自在,但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也算是不错了。
大哥夫妻俩巴巴的跑到京城里来,就是因为重孙子没人带,隔辈人的亲情就泛滥过来了。
大侄子在钢厂里是个段长,正在车间主任的考察期间,大侄媳妇是街道办的书记每天忙个不停。
孙子和孙媳妇都是三班倒的工厂工人,大嫂他们过来就是帮忙带孩子,做做饭,每天享受天伦之乐有些乐不思蜀了。
大哥抱着重孙子边哄边逗弄着,满眼放光精神奕奕的样子 ,陈玉怀感觉大哥年轻了好几岁。
大嫂也是一边冲奶瓶一边笑着和陈玉怀聊天,她也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
待了半个多小时,陈玉怀在大哥夫妻的挽留声中离开了,大哥还要在京城待两三年的时间。
孩子上育红班以后大哥才会回村生活,所以,大家都不在乎这一顿饭的团聚时间。
一直进入腊月事情总算有了进展,陈玉怀才算把10辆进口自卸大货车批复下来,跟随着车队,一路回到村子里的铁路工程项目部。
村里得到消息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 纷纷赞扬陈玉怀有本事,他在村里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厉害角色。
陈玉怀心里苦涩的想道:“表面看着风光无限,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言。”
“这次跑手续公关吃喝费用就花了几万元,相当于几百个京城工人的一年工资。”
“这些还是央企集团的工资标准,普通百姓没背景没势力的钱财,就是别人手里的流水而已。”
明年开春,山上要给看山场的工人盖8套房子,还要把原来的七队队址的场地买下来。
七哥没有建筑手艺不能出去打工赚钱,只能发挥副业特长大量养牛,还有就是把兽医这门手艺当成赚钱的副业。
陈玉怀通过关系在畜牧站给七哥弄个兽医治疗试点,七哥算是有了给牲口行医的手续,以后就能持证上岗有了官家身份。
这边改建养牛厂区的建设要花钱,买些牛犊装栏又要花一大笔钱,买粮食和饲料都要花钱,雇工人喂牛挤奶,去外面收割青草都要花钱。
这几年处心积虑做生意赚到的积蓄,这么一折腾马上就要见底了。
以后,生意赚到的钱还要不断的投入到山场和养牛厂这边。
经济树木的果园和畜牧业都是吞金兽,没有五六年时间看不到任何回报。
陈玉怀赶回到城区做生意以后,马上又给各个机关单位的朋友送年礼,特别是张主任那里礼品问候不能少。
临近年底的时候,陈玉怀和城区宅子的主人回来了,他这次去北京把这位房东也给公关了。
双方签定了一份买卖房屋的协议,中间人就是郭老爷子和另外一个邻居。
这时候,农民还不能直接购买城区里的房子,只能私下交易让人担保民间认可就行。
前世记忆里86年时候就可以办理农转非,给孩子买个城市户口指标就能交易城区的房子。
城区有了自己的房子当然要请客吃饭,他们这边叫添宅请大家过来暖锅,陈玉怀把古月英和孩子们都接到城区这边生活。
以后,每年孩子们放寒暑假时候,陈玉怀全家人都会住在城区这边,就是过年回家祭祖拜年才会回村里待几天。
今年刚刚严打完社会还算稳定,86年以后穆老板家里都经常被人用枪恐吓。
每次都是几千块钱破财免灾,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全家变成北京市民,从此以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陈玉怀虽然家族里兄弟家人众多,但是,经济社会大家为了利益就不再重视亲情,大家没有好处拿以后就很难团结到一起。
陈玉怀未雨绸缪提前做些安排,慢慢的淡出原来农村的生活圈子,几十年以后村里只会剩下一些老人,早从农村出来提前做些安排很有必要。
至少能够保证自己家人不受威胁,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1983年的春节慢慢的过去了,市场上的蟾酥饼被炒到550元的高价,陈玉怀就只是静观其变不再下场收购。
数哥他们这帮家族兄弟几次找上门来,家族的商人从深秋就开始收购蟾酥饼,三个月的时间才收购了不到200斤的蟾酥。
陈玉怀劝说数哥说:“哥哥!今年的蟾酥饼市场价格太疯狂了,不如咱们先观望一年看看吧!不要被小日本的阴谋诡计给坑害了。”
数哥看着劝不动陈玉怀出山帮忙,只能说了一些赌气的话就回山东老家了。
春天的脚步慢慢来到,山东那边传来不好的消息,今年,日本只愿意出价220每斤收购蟾酥。
蟾酥收购商把几年的利润都给赔光,而且日本降低了蟾酥进口数量,大批蟾酥饼积压在蟾酥贩子手里。
84年春天蟾酥市场变得异常冷淡,已经降价到每斤90元的蟾酥饼依然没有人收购。
药材公司的经理们和黄师叔父子都过来找过陈玉怀,看看他这边有没有销售门路。
陈玉怀今年不着急出手收购蟾酥饼,从今年开始,小日本就要逐渐减少蟾酥饼收购量,阴谋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一直到86年春天,日本才会一次提价到360元不限量收购蟾酥。
这个狡猾的国家把几年积压的蟾酥饼全部收购走,他们一次买够了今后十年用的量,以后就不再和中国做蟾酥贸易。
等着明年,蟾酥饼出口价格就会降到每斤90元的价格,出口量跌到百分之五的份额,那时候,才是陈玉怀出手大量收购蟾酥饼的时机。
今年出口份额减少到过去蟾酥量的百分之十,每斤价格还能维持在150元,所以,还没有打破蟾酥贩子的心理防线。
只有绝望的气氛在整个市场中笼罩,大家都对未来市场绝望以后,才会有恐慌性的抛售潮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