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迟的左手动作看似随意,但就在那轻轻一挥之间,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爆发出来,如同飓风横扫。
炼尸竟然像被巨大的锤击一般,整个身躯不受控制地被甩飞出去,重重地撞击到了墙壁之上。
轰然巨响中,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坑,炼尸的身体镶嵌其中,灰尘与碎石纷纷扬扬地飘落。
在炼尸错愕的目光中,王迟平静地用左手点了点自己血流如柱的右肩膀。
那些喷涌而出的鲜血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竟开始凝聚变化,缓缓形成了一条全新的胳膊的轮廓。
不久,一只崭新的、充满活力的手臂就这样应运而生,血肉融合,筋骨生长,如同从未受过伤害一般,完美无缺地接合在了王迟的肩膀上。
接着,王迟展现出了更为惊人的能力,他的双脚并未触及地面,却像是踏着看不见的阶梯,一步步虚空上升,最终以一种王者的气质和霸气坐到了那把骨椅上。
王迟坐在那里,气势磅礴,宛如一位神灵降世,威严四溢,目光所至之处,似乎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炼尸的身体嵌入墙壁中,它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所有的骨骼都在那一击之下碎裂了。
它艰难地用手臂捂住自己的胸口,喉咙一阵涌动,最终吐出了一口带着腐臭与阴冷的黑血。
随着黑血的吐出,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不可思议。
它的身体不断地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它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这股气息,竟然是大能之上的王者!”炼尸嘶哑着声音,话语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不到二十岁的王者?”
“这东荒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年轻的王者!”
炼尸挣扎着从墙壁中脱离出来,它的身体因为王迟的力量而变得伤痕累累,原本充满自信与暴戾的眼神此刻满是动摇和忧虑。
炼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
他颤声地哀求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饶命,小人愿为前辈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炼尸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骨椅上的王迟却没有理会炼尸的哀求,他的目光完全被自己吸引,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几百年了,老夫被那几个逆徒所害,困在那破竹子里上百年,终于重见天日了!”
王迟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和喜悦,仿佛从一个漫长的噩梦中醒来,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王迟在打量了自己一会儿之后,渐渐收起了内心的兴奋之色。
他的眼珠微微一转,目光如电般射向了那仍在颤抖求饶的炼尸。
尽管王迟并未言语,但一股无形的威严却如同实质般落在了炼尸的身上,仿佛有一座沉重的山岳压顶,令炼尸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炼尸的身体在这股威严之下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更加厉害,整个躯体似乎承受着巨大的重压,仿佛随时都可能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压碎,骨骼断裂的声音几欲传出,他的面孔扭曲,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
“前...前辈...”炼尸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绝望。
“请...饶命...小的...愿...愿为奴...”
王迟缓缓地从骨椅上站了起来,步步逼近那炼尸,每一步都似有法则之力随之涌动,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颤抖。
王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不可抗拒的魔力:“为奴?蝼蚁你也配?”
这话语中透露出的不是慈悲,而是对眼前这个炼尸极端轻蔑的不屑。
炼尸听完,心沉到了谷底。
炼尸的内心被一股深重的绝望所充满,他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仿佛被刻在了铁板上,无法更改。
他的渺小和无力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展露无遗。
王迟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趾高气昂,现在却如同丧家之犬般卑微求生的炼尸,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之前不是要让小徒成为你的身外化身吗,这样吧,换一下,你成为小徒的身外化身,如何?”
“什么!?”
“不!”
王迟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他的右手缓缓地放置于那炼尸的头顶,手掌仿佛成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焦点,散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这些光芒似乎有着净化一切邪恶的力量,如同晨曦中穿透黑暗的第一缕阳光。
炼尸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它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大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它的神识,那些它费尽千辛万苦才凝聚而成的精神本质,正在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不断抹去。
就像是风中的尘埃,无法抵抗,只能任由自己被一点点地吞噬。
在这位王者的面前,炼尸的一切反抗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像蚂蚁试图撼动巍峨的山峰。
它曾经是那么接近顶峰,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达到那个让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结丹大能之境。
它不甘心,因为它曾是身外化身,通过噬主吞魂,收集无数修士的肉身和凡人的魂魄,只为修炼那门无上的大法。
它恨,只要再吞食面前这一个,就能踏入那结丹大能之境。
然而,命运对它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最后一位血食竟是位双丹王者,一个在其眼中都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存在。
所有的不甘和愤恨,随着它的神识逐渐被抹去,也开始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最终化为虚无,湮灭在了那双充满力量的手下。
炼尸的身躯不再有任何生机,它像一根被抽去了支撑的木偶,无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王迟静静地注视着面前,他的目光似乎透过现实,达到了某种深远的记忆或思绪之中。
他的嘴角动了动,不知在和谁说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真是舍不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