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具有很多,袁熙也在袁绍的注视下被折磨的几无人形。
虽说袁熙一开始大喊恨袁绍时,袁总的心里很是气愤。
毕竟任谁被自己的亲儿子骂,大呼恨自己,心里都会愤怒。
但看到袁熙被折磨的这么惨,袁绍心中也是软了下来。
不过,东西还是不能给。
董宁很好奇,袁总究竟如何做到这么不在乎自己儿子死活的。
或许是思维不同,董宁虽说已经算是融入到了这个年代。
但他并不理解一本书,一本可以传承且独有的书,对于一个世家有多重要。
这是他们宁愿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
他们非常清楚,他们能够在这个社会立足的根本,就是这样一本书。
凭借这样一本书,袁家四代人出了五个三公这种顶级政客。
就是这本书,使得袁家一跃成为皇家之下的第一大世家,无数门客趋之若鹜,甘愿成为袁家的附庸。
“啧啧,嘶太狠了。”
“把这个人抬出去,外面有御医等着呢。”
“恶来,下一位!”
董宁摆了摆手,随口说道。
“诺!”
听到命令,几名狱卒连忙将昏死过去的袁熙抬了出去。
而典韦则是再次走进了牢房内。
“你不要过来啊!”
袁绍张开双臂,将袁谭、袁尚护在身后,紧张的看着典韦。
这模样,像极了护崽子的老母坤。
“主公,这次要谁先来?”
典韦没有理会他,反而看向董宁。
闻言,董宁揉了揉下巴,开始思索了起来。
据说袁尚是袁绍最疼爱的儿子...
“从嫡长子开始。”
董宁指了指袁谭,笑着说道。
饭要一口口吃,刑罚也要一步步来。
击碎别人的心理防线,当然不能一步到位。
袁尚是袁绍最疼爱的儿子,如果先把他折磨完了,袁绍就有了抗体。
因此,只能委屈委屈袁谭,让袁总见识见识其他绝活。
“父...父亲,救我,救救我!”
“孩....孩儿不想死啊!”
袁谭死死的抱住袁绍的大腿,跪地祈求着,语无伦次的样子充分展示了自己恐惧的内心。
“过来吧你!”
典韦一把将袁谭提了起来,作势就要将其从牢房内拖出去。
“谭儿...谭儿!”
“父亲,父亲救救我啊!”
父子两个仿若生离死别一般,不过典韦依旧是那么愿意破坏别人的气氛。
当即就给了袁谭一个大逼兜,将他抽了个七荤八素。
“谭儿,我的儿啊!”
袁绍死死的握住木栅,双目仿若能够喷出火来。
袁熙已经废了,难道自己还要看着袁谭也废掉?
袁谭废掉之后呢?
自己还能承受住袁尚也在自己面前落得如此下场吗?
袁绍心中挣扎着,无比的纠结。
身为袁家人,他有守护家族利益的觉悟。
但在亲人且是至亲之人与一本书之间做选择,袁绍无比的难以抉择。
他本就是个选择困难症重度患者,如今身边没个人出主意,更加没有了主见。
“董将军,有什么冲我来!”
“不要伤害公子,冲我来啊!”
与袁绍仅有一墙之隔的颜良、文丑看不下去了,大声嘶吼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
“也配顶替他们?”
董宁冷着脸瞪着二人,怒骂道。
颜良、文丑二人就算比袁绍的三个儿子能打一万倍,在袁绍心中的地位也绝对不如亲子。
“啊——”
“父亲,救我啊,救我啊!”
就在这时,袁谭痛苦的嘶吼着。
只见一名酷吏用一把铁钳,将袁谭的一个指甲生生地连根拔起。
鲜血不断地外流,指尖的疼痛险些让袁谭昏迷。
十指连心,这种痛楚绝非寻常之人可以忍受。
“我给!”
“放开他!”
袁绍破防了,瞪大双眸怒声喊道。
当袁谭的指甲被拔出的那一刻,袁绍便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再拖了。
他不知道董宁还有什么更加残忍的酷刑,仅仅是眼前这些就已经让自己撑不住了。
与其继续让孩子受罪,还不如早些交出孟氏易,给他们一个解脱。
“哎呀呀。”
“早点交出来不就好了吗?他们也不用遭这些罪了。”
“快,将大侄子送出去包扎。”
董宁面带笑容的吩咐了一句。
“诺!”
狱卒架起浑身无力地袁谭,走出了天牢。
“董贼,希望你讲信用。”
袁绍怒视着董宁,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放心,只要你的书没问题,我不仅放了你一个儿子,我还放了他们三个。”
董宁满意的咧嘴一笑,保证道。
“好!”
“给我准备简牍,我给你写出来。”
袁绍闭上眼睛,松了口气,随即冷声说道。
“还得写?”
“你写出来这玩意,我知道是真是假?”
董宁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问道。
“哼,原本在汝南,如今应该在袁术手里,你要有本事,可以自己去取。”
袁绍别过脸,冷哼道。
“好吧好吧,给你这个机会,我会让人观摩的,如果有问题,你知道我手下这些人,可都是些不知道分寸的人。”
董宁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了这个气味刺鼻、令人作呕的天牢。
离开天牢后,很快便有人将空的简牍以及笔墨送给了袁绍。
而此时,董宁已经回到了大将军府。
说实话,这种酷刑的冲击,董宁也有些欲呕。
战场上杀人归杀人,但那种冲击仅仅是一次性就结束了,根本不会伴随什么惨叫。
因为一镗下去,几乎不会有人能够感受到痛苦。
但酷刑不同,那一点点折磨的视觉冲击,绝对能够让大多数人坚持不下去。
“造纸术...印刷术。”
“印刷术简单,活字印刷的原理并不难。”
“这造纸术有些难啊。”
董宁咬着笔杆子,一脸懊恼的喃喃道。
如今虽然也有不少纸张问世,但这种纸发黄,就如同上坟烧的纸一样。
“不对啊,造纸术是谁改进的来着,好像蔡伦之后还有个人...”
董宁眉头紧锁,努力的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
他记得,蔡伦改良造纸后,还有一个人在这个基础上再次进行了改进。
虽说还是不如后世宣纸那样光洁白皙,但已经可以承担书写重任了。
“往左点,在往左点,哎呀福伯,你在往左边一点点啊!”
就在董宁思索间,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嘶!”
“左伯!”
董宁倒吸了口冷气,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