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敌军击败后,便迅速来到了周瑜所在的营帐。
见到二人赶来,周瑜心中便已明了。
别问,问就是两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傻孩子,将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看来,二位将军斩获颇丰啊?”
周瑜披着一件单衣,对着张合与高览笑了笑。
“大都督神机妙算,那公孙瓒果真派人前来袭营。”
“此番我二人将来犯之敌击败,斩杀、俘虏近两千骑,可谓是大胜啊!”
张合拱手一拜,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好,好啊!”
“二位将军此番立下大功,等此战结束,本都督必定上奏...朝廷,为二位将军请功。”
周瑜满意的连连点头,说话间下意识的就提起了董宁,最后无奈改为朝廷二字。
如果换做一般的将领,恐怕已经有了二心。
毕竟无主之将,如那无根浮萍,不仅仅是自己,就连麾下部将都看不到前路。
投身疆场,又有几人不是为了那封侯拜将而去?
“多谢大都督!”
张合、高览脸色有些古怪地谢了一句。
“二位将军,天色也不早了,回营歇息,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周瑜拍了拍二人的手臂,出声道。
“诺!”
闻言,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句后便离开了大营。
“恭喜大都督,又立新功。”
见到张合与高览离去,一直未曾出言的荀谌笑着道。
“哎,小胜一场而已,经过此番战败,公孙瓒想必会谨慎起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大战。”
周瑜摆了摆手,并没有因为一场小胜而有所自傲。
“大都督,接下来就要与公孙瓒决战了,若是胜之,都督的威望,绝对会上涨到一个极高的地步。”
荀谌抚着胡须,若有深意的笑了笑。
“荀先生,有话不妨明说。”
周瑜原本和煦的面容突然冷了下来,俊朗的眸子微微眯起。
对方话语间的隐晦,周瑜不是不清楚。
但一个能够辅佐幼主,哪怕在赤壁之战后,威望已经远远超过孙十万,也从未想过行宣王之举的人。
这样的人,自身的气节不允许他如此做,也从未往那方面考虑过。
因此,当荀谌将此事隐晦的提出时,周瑜面色也变得冷冽起来。
对于他而言,董宁死了有董卓,董卓死了还有幼主,如果全都死了,那周瑜或许才会有那种想法。
“如此,我便放心了。”
“大都督,请原谅老夫出言试探,老夫也只是担心大都督会有二心啊。”
荀谌起身对着周瑜一拜,面带歉意的说道。
“哼!”
“荀先生,我敬你才华,视你为友,你却如此不知我?”
周瑜面露气恼之色,指着荀谌喝道。
二人也算相交多日,荀谌对于这个年轻俊杰的气度也是有些了解的。
因此,他清楚,对方生气归生气,但绝不是气量狭小之人,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与自己有所隔阂。
于是,荀谌一本正经的施了个礼:“老夫有错,大都督见谅,等此战结束,老夫亲自宴请大都督,向大都督道歉,如何?”
“罢了,不过我要那女儿红,若是没有,我可不会谅解先生。”
周瑜脸上重拾笑容,对着荀谌说道。
“只要大都督不介怀,女儿红管够。”
“哈哈哈!”
“哈哈哈!”
说着,荀谌与周瑜相视而笑。
二人笑谈一阵后,便再次言归正传起来。
荀谌看向周瑜,若有所思地说道:“公瑾,刚刚张将军曾言,此番将公孙瓒派来的兵马全歼,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荀谌如此说,周瑜也不禁沉默片刻。
荀谌的智谋,周瑜也是极为钦佩的,尤其是对方善于揣测人心,这更加让周瑜倚重。
如今对方提出此问,显然又有了什么计策。
“嘶!”
“先生是说,公孙瓒还会来?”
片刻后,周瑜倒吸了口凉气,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或许吧,毕竟没有任何一人逃出,如此一来,公孙瓒在迟迟等不到人后,恐怕也会心存侥幸。”
“就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真如我说的这般了。”
荀谌缓缓摇头,他也不是很确定。
“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将他视为可能,就当是防患于未然。”
周瑜没有过多的迟疑,当即就有了决定。
荀谌是谋士,他可以模棱两可。
但周瑜不行,他是主帅,军队的一切都需要他来决断。
如果对方不来,就当是小心无大错了!
“来人,立即通知韩猛将军,率本部兵马前往我军大营东北方向的桃林设伏。”
“若公孙瓒率军路过,无需理会,待听到我军营内喊杀声起,在率军杀出,从后方包围公孙瓒。”
周瑜面色严肃的叫来帐外值守的士卒,对其吩咐道。
“诺!”
士卒拱了拱手,快步朝着韩猛的营帐而去。
而另一边,迟迟未见自己人回来的公孙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距离单经、田楷二人袭营,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时辰,就算是跑,这几十里的路也都跑回来了。
结果现在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回来,公孙瓒心中自是无比焦急。
“恐怕出了什么问题。”
公孙瓒捋了一下胡须,面色阴沉的喃喃道。
“将军,田、单二位将军,恐怕是...”
闻言,一旁的关靖话有所指的提醒了一句。
“未必,若是此时有溃兵回来,倒是可以肯定他们回不来了。”
“但现在没有一点动静,或许他们只是被困住了。”
公孙瓒摇了摇头,推测道。
“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
想到这里,公孙瓒便愈发确认自己的想法,于是直接拿起兵器出了大帐。
“将军,不可啊!”
“如今情况未明,若是贸然前去,恐怕中了敌军之计啊!”
关靖连忙拉住公孙瓒的手臂,神情焦急的劝说道。
“你懂甚?”
“就算是田楷、单经二位将军回不来了,被敌军所杀,但敌军又如何会想到,我会再次率军攻营?”
公孙瓒一把甩开关靖的手臂,态度坚决的大喝道。
“这...”
关靖一时间被公孙瓒问的哑口无言。
好像,自家主公说的也有些道理啊。
谁能想到,在第一次袭营失败后,还会在当天夜里进行第二次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