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受伤之后,甘宁便立刻选择了撤退。
他虽然为人莽、虎,但是不代表他愿意这样憋屈的死。
由于路途遥远,这一路甘宁没能撑过来,半路就因为流血太多而昏迷了过去。
见此情形可把张绣吓了一跳,在甘宁即将坠马的瞬间,用枪杆把他给扶了回去。
随即张绣猿臂舒展,一把将甘宁放在了自己的马上。
一路快马扬鞭,终于是在一个时辰后赶回到了大营之内。
“叫军医,速速去叫军医来我军帐!”
张绣抱着甘宁一路狂奔,同时急切地对着手下大喊道。
闻声,手下赶忙去寻找军医。
而另一边,张燕、华雄两人也是得知了张绣他们已经回到大营,出于对张绣与甘宁武力的自信,他们二人便立即带着笑容赶了过来。
二人刚说笑着走到张绣的帐外,就见到奔忙的士兵以及一盆盆从帐内端出来的血水。
“卧槽!”
“什么情况?”
张燕、华雄二人对视一眼,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担忧。
随即,二人快步走了进去,正见到甘宁躺在榻上不省人事,而一名军医正在为甘宁处理伤口。
“佑威,发生了什么事?”
华雄捅了捅面露愁容的张绣,出言问道。
“兴霸在和李通交手之时,敌军不讲武德,暗放冷箭。”
“幸亏当时兴霸已经击败了敌将,不然的话,恐怕回不来了。”
张绣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给了二人。
“卑鄙小人!”
“荆州果真是一群鼠辈,只会行这些暗放冷箭的卑劣之举。”
闻言,张燕一脸怒容的大骂一声。
“真没想到,那李通竟然是如此小人。”
华雄也是叹了口气,感慨自己竟然错把李通当作真英雄。
虽然李通是敌人,但张绣也是个汉子,自然不愿意看到他人妄受非议。
见华雄误会了李通,张绣便神情严肃的解释道:“依我之见,此事并非是李通下的命令,因为在兴霸中箭后,此人也是暴怒无比,甚至将兵刃掷向射箭之人,并破口大骂。”
“竟有此事?”
张燕显然没料到,这李通竟然还是条汉子。
“亲眼所见,此人胸怀坦荡,应是一条值得敬重的汉子。”
张绣点了点头,确认道。
“先不说他了,军医,他怎么样了?”
张燕不再去关注这个李通,而是将目光看向正在为甘宁上药的军医。
闻言,军医并没有回答,依旧专注的处理着伤口。
医者父母心,一切都以病人为重。
张燕也没有催促对方,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处理完。
“启禀将军,甘将军失血过多,需要修养一段时日,不过他体魄强壮,应不会留下隐疾。”
军医给甘宁包扎好后,这才开口答道。
“那就好,没事就好。”
张燕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消退了几分。
在确认甘宁伤势无恙后,张燕便想起了正事,于是目光从甘宁身上收回,转而看向了张绣。
“兴霸短时间内应该醒不过来,派人好生照料着,佑威,你随我们去中军帐内,我有些事要和你们商议。”
张燕神色严肃的对着张绣说道。
“好。”
张绣微微颔首,然后跟着张燕、华雄一同前往中军大帐。
他二人走后不久,身为颍川太守的杜袭就带人送来了粮草。
至于为何是身为太守的他亲至,而不是白饶他们这些将领,自然是有杜袭的一番考量的。
他担心张燕、华雄这帮人脑子直,被人给下套,所以这才亲自赶来帮他们出出主意。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中军大帐,杜袭正在军帐之中等待着。
“咦,甘将军呢?”
杜袭看到前来的三人,有些诧异的问道。
“杜大人,兴霸受了些伤,如今正在休养。”
张燕叹了口气,如实答道。
“什么?”
“兴霸勇猛过人,怎会轻易受伤,荆州军内莫不是有什么猛将?”
杜袭惊讶的看向张燕,一脸不解的问道。
他身为颍川太守,自然对于甘宁颇为熟悉,也因此他才会不理解,为什么甘宁这样的悍勇之将能被击伤。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让我跟你解释一下吧。”
张绣拱了拱手,面色平静的把事情的原委如实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此事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荆州派系复杂,想必军中也未必是铁通一块。”
“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此事,做做文章,就是怕那李通会被处死,毕竟将刀兵掷向袍泽,实在是犯了大忌。”
杜袭抚着胡须,仔细地盘算起来。
虽然他觉得这件事可以利用一下,但就怕李通会被韩曦给处决。
如果李通死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可以盘算的人了。
“杜大人不如说说看。”
听到杜袭这么说,张燕立刻来了兴致,赶忙催促了一句。
“是这样的,如果李通不死,咱们完全可以用计将其逼反,不过如今情况未知,还是需要仔细地探查一下。”
杜袭轻抚胡须,对着众人有些迟疑地说道。
“不如调动一下荆州军内的细作。”
华雄觉得有门,于是在一旁提议道。
“好,我去安排。”
闻言,张燕赞同的点了点头,立即走出了军帐。
“杜大人,若是那李通不死,您打算如何施为?”
“今日我观那李通是条汉子,怕是不容易逼反啊。”
张燕离去后,张绣有些担忧的说道。
“呵呵,人啊,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的,我听张将军你讲述的经过,我认为,咱们可以在对决之事上着手。”
“兴霸不是将其劈落马下了吗,咱们完全可以宣扬说是,二人在斗将之时就商定好了,让李通成为我们的内应,来实施反间之计。”
“毕竟,当时李通确实是手无寸铁,并且张将军你又离其较劲,完全有能力将其斩杀,不是吗?”
杜袭轻笑一声,将自己的离间计说与了二人。
“嘶,若是那李通不死,还真有可能成功。”
张绣深吸了口气,惊呼道。
“杜大人足智多谋,在下佩服。”
华雄对着杜袭拱了拱手,钦佩的说道。
“唉,雕虫小技罢了,何足挂齿。”
杜袭并不是喜欢被他人吹捧的人,对于华雄的夸赞,不过是淡然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