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索尔遭其弟戏谑,被玩闹似地掷于空中,此刻黑寡妇伴于鹰眼之侧,后者正历经强制之重启,紧要关头不容错过。至于班纳,先前耗力甚巨,至今仍沉眠未醒。
二人落座,始觉此室乃透明之构造,中以薄玻相隔。玻墙彼端,科尔森覆以白纱,路一方莫名守护其旁,或因情深意厚,使之难以接受斯人已逝之实,托尼心下暗忖。
“科尔森怀中藏此卡牌,恐未能求得汝之墨宝矣。”弗瑞将带血之卡置于桌面,言罢。
史蒂夫手握自绘卡牌,默然无言;而托尼似神游物外,盖因挚友陨落之事前所未遇,令其一时难以适从。
“吾等当前困顿,通信中断,宇宙魔方失踪,索尔亦失,班纳犹眠,就连麾下精英,亦陨落于此。”弗瑞察言观色,适时铺陈。
“此或吾咎由自取,诚然,吾欲借宇宙魔方铸器,然此外尚有一更为大胆之策——复联计划。集众能人异士,以团结、信任何敌可摧。”弗瑞目视低头不语之二士,悲凉续言,“科尔森至死不渝信念如此,原拟诸君凯旋宴上,求汝签名。”
弗瑞行至史蒂夫前,未待其言,史蒂夫已取笔在手,逐一题名于卡。
透过白纱微隙,彼端科尔森目中光芒闪烁,终得所愿,多年搜集之稀世限量版美队SSR卡组。此刻科尔森几疑梦境,若非身不能动,必自掴以验真伪。
科尔森热切目光中,史蒂夫逐一签名,最后一卡既毕,科尔森心中重石落地。成功矣,纵居黑酋麾下,亦难阻其逆天改命之路。
签名既毕,史蒂夫笔落,托尼心领神会,递以打火机。史蒂夫接而燃之,卡牌化为灰烬……灰烬……!
“此举何意?”弗瑞瞠目以对。
“归之科尔森,吾等负之,至少弥补此小憾。”史蒂夫抬首答曰。
“倒……亦合情理!”弗瑞视线转向玻墙彼侧,见科尔森之躯微颤,若非路一方按捺,早已腾跃。
“吾眼花乎?科尔森似在动!”托尼忽瞪大眼道。
“无妨,此乃……”弗瑞欲掩饰,美队却已谙熟应对,盖此类情境,彼见证颇多。
“似见其泣。”科尔森一动,白纱散落一角。
“自然,吾等使之失望,许是不甘瞑目吧。”美队叹言。
闻言,托尼一愣,乍现之希望,被美队冷酷现实击碎,情难自抑,霍然起立,破门而去。
弗瑞目送托尼远去,转视美队:“宽慰之,尔等同一阵线,彼未曾历此。”
美队郑重颔首,追随其后。弗瑞目送史蒂夫离去,即步入玻门,立于科尔森之前。
适才险象环生,险些破绽百出。弗瑞欲言,科尔森却仍卧床未起。揭开白纱,只见科尔森似咸鱼般躺卧,泪水无声滑落。
可怜科尔森,收集美队绝版卡为其工余所爱,这套卡耗时数载。今竟付之一炬,且在亲笔签名后,眼前焚毁。
绝版SSR卡,皆为虚妄,此皆梦境,一切皆假,尔等欺我,哈哈……呜呜,吾实乃……不幸矣!
弗瑞见状,即便是心硬如铁,亦不禁心生怜悯。“无碍,科尔森,吾将晋升尔职,加尔薪酬,此次必践此诺。”
彼处,追出的美队,望见托尼一人凭栏眺景,虽仅背影,其茫然与悲痛,史蒂夫亦感同身受。
“首次失伴,滋味如何?”史蒂夫叹曰。
“吾辈非战士。”托尼未回头,言之。
“科尔森却是!”史蒂夫强调。
“科尔森那厮……”托尼蓦然转身,神情激愤。“愚不可及,独对洛基,应待援至,若此,他……他怎会……”
“时局所迫,无他法,托尼。”美队抚其肩,语重心长。
“无论如何,科尔森抱憾而别,吾等所为非止哀悼,更要助其圆愿。梳理思路,洛基需能量源,故而……。”
“他视此战为私怨。”托尼打断美队,似有所悟。
“关键所在,洛基目的亦然。恨兄长索尔及其父之举,誓报其仇。欲胜吾等,更欲索尔与奥丁亲眼见证其胜,彰显其力……
令万众瞩目的胜利,渴求着见证者的簇拥,斯图加特的预演不过是他辉煌序曲的前奏。而真正的开场大戏,主角洛基追求的是更壮阔的舞台,他渴望世人惊叹、畏惧,他梦想有一座雄伟丰碑,镌刻其名,彰显他的傲慢张扬,恰如吾辈······”话音未落,托尼忽地一顿,满腔话语瞬间凝结为三字低语。
“哎呀呀~!”
“诺曼诺夫探员,你可熟练驾驭飞行器?”史蒂夫推门步入病房询问。
“不仅娴熟,更是行家里手。”黑寡妇未及答话,正更衣的鹰眼已抬头应声道。见此状,史蒂夫望向鹰眼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他已无大碍。”黑寡妇连忙解释。
“甚好,一同出发吧,时间紧迫。”史蒂夫言罢,转身离去。而托尼亦已修复战甲,整装待发。
“路一方何在?他尚未至?”史蒂夫忽然问道。
“此问正中心头之惑。”一道无奈之音响起,史蒂夫转身,只见班纳博士步履蹒跚,一瘸一拐步入室内。
“班纳博士,你没事吧?面色似乎愈发青绿,莫非又要变身?”惊慌之下,史蒂夫条件反射般举起盾牌,太空母舰可禁不起浩克再添波澜。
“无妨,不过是心头小痛。”班纳强颜欢笑,目光四处搜寻路一方的身影,他决心与路一方理论一番。切勿误解,班纳实欲以理服人,只因武力不及,此乃悲哀之事。
“那小子说尚有琐事,稍后即至。”戴上面具的托尼答道。
“出发。”史蒂夫言毕,率众人前往太空母舰下层机库。史蒂夫审视一周,最终走向昆式战斗机的后舱门。
“未经许可,各位不得入内。”正在检查的男子见状,立刻拦在众人前。
“年轻人,你何人?在此做何?”史蒂夫反问道。
“编号特工0233,例行检查,及装填——唔,是弹药装载。”特工0233诚恳回答。
“你应识得我们,无需多言。”史蒂夫拍了拍特工0233肩头,语重心长。
“自然识得,但······未经批准,规矩不可破。”特工0233认真回应。
“你这孩子······”史蒂夫欲以资历压人,却一时语塞。现今之特工,竟这般固执?上司指令与特工守则,竟无半点变通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