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伊护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小手机,她踩着一双黑色拖鞋,发出清脆的“啪嗒”声,缓缓地走在那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上。
云念伊走了一段时间后,脚步逐渐变得缓慢,最终停了下来。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嗯……她究竟是从哪个房间走出来的呢?
她是被狗男人抱着进卧室的,当时光顾着和他置气没注意看周围,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多个心眼记一下,整个三楼一共就四个房间。
但......为啥门都长一样啊喂!
他们真的不会走混吗??
好吧~能走混的应该就只有她......
要不下去问一问艾恩?
云念伊用力摇了摇头。
算了......艾恩不一定还待在餐厅,找不找的到还不一定。
不过,三楼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谁都好,她就算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嘤嘤嘤~
emm......四分之一的概率,随便开一个吧。
云念伊下定决心,走到最近的那扇漆黑的房门,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
她小心翼翼探头瞅了瞅......
Lucky~运气真好,嘿嘿嘿~
云念伊扬起小脑袋,走进房间,虽然没开灯,但她没有夜盲症是能大体看清里面布局的,这绝对是之前的那个房间。
她伸出手慢慢地顺着墙壁向前摸索着,手指触碰到一个凸起的部分,她轻轻按了下,只听“咔吧”一声轻响,房间里突然亮起了灯光。
云念伊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得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
整个房间的布置非常简约,没有过多的装饰和摆设,黑白灰的色调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
而且,这个房间真的很大,比她在云家的房间还要大上两倍还多!
云念伊不禁在心中感叹,真有钱啊!
最扎眼的还是那张将近三米的大床,看起来就软软乎乎的,躺上去绝对很舒服,云念伊没忍住踢开脚上的拖鞋,扑通一下把自己扔到大床上,还duang的弹了两下。
她舒服的哼唧了几声,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滚,果然好软~
云念伊起身走进盥洗室,从抽屉中找出一次性洗漱用品,她吐出泡沫,漱了漱口,又用冰凉的水抹了两把脸。
不想洗澡了,今天真的累死她了......
云念伊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轻轻揉了下鼻子,皱了皱眉。
感觉这屋子的温度比之前低了好多,应该是空调调低过温度,明明是大夏天的却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突然她想起来,她还没打电话!!
这个破脑子!
云念伊一个鲤鱼打挺,盘着腿坐在床上,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她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小宝贝。
她得赶紧给安娜莉娅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按了按开机键。
没反应......
又按了按。
还是没反应......
不会吧,云念伊此刻内心是崩溃的,这可是她用她的节操换回来的啊!
她凑近手机仔细看了看。
除了屏幕有些裂缝外没有别的破损了,而且据她观察应该只是手机膜破了而已,那为啥子是黑屏啊!!!
云念伊内心发出了无声地咆哮。
算了,有可能是没电了......
云念伊偷瞄了一眼旁边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说不定有充电器呢?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
码垛,为啥她有种做贼心虚的直视感,她只想充个电而已!!
再说了谁会把贵重东西放在客房啊?!
云念伊一把拉开抽屉,又快速关上。
她刚刚可什么都没看见!!!
快速躺到床上掀起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把自己裹成了蚕蛹,还蛄蛹了两下。
谁家好人会把密封的资料放在客房的床头柜里啊!
还不上锁啊?!
这万一丢了点什么东西这不全赖她头上了!
她什么都没看见,丢了可不关她的事......
睡觉,睡觉,明天再问一下艾恩有没有花为的充电器。
云念伊乖乖地躺在被子里。
话说,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_??]
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感觉怀里缺了什么东西,她有点想她的大兔子娃娃了,想着想着她微微闭上了眼睛缓缓进入了梦乡。
这边云念伊睡得正香,而另一边的维洛尔则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
他双腿交叠斜靠在沙发上,微微垂着眼帘,倾听着面前巨大屏幕中那个人对他的指责,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阵阵声响,嘴角扬起不明的弧度。
而加斯里,则低着头老老实实的站在房门旁边,不敢有丝毫的举动或言语。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大屏幕中的人是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已经变得雪白,仿佛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从他的外表来看,虽已年过花甲,但他的眼神却异常锐利,透露出狠辣和阴鸷。
此刻,他正瞪着眼睛,其中布满了血丝,充斥着愤怒和不满,他的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直直地指向屏幕这边的维洛尔,嘴里还不停地吐出唾沫星子。
“维洛尔你他妈的这个混账东西,你之前答应过老子,不会动她!!”
“父亲身体还是如此硬朗啊!”维洛尔感叹着轻笑一声,他抬头看着怒火正盛的老人,那墨绿色的瞳孔深处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渊一般,深邃而寒冷,其中所蕴含的嘲讽和寒凉之意更是毫不掩饰。
“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您可以尽情地玩乐,但若是闹出了人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他声音依旧平静,语气越来越漫不经心,眼神愈发晦暗不明。
“我不会对您动手,但其他人......那可不好说......”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迪克列心虚的挪开了视线不想和维洛尔对视,但也只心虚了没几秒,不知道想到脑子中想了些什么,撑着桌子的手用力拍了几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低吼出声:“那是我的孩子,是你以后的弟弟妹妹,到底也是一个生命!!”
“呵,生命?那仅仅只是一个胚胎而已,只要没生下来就只能算个寄生虫。”
维洛尔嗤笑一声,撑着脑袋,看向迪克列的视线犹如毒蛇一般,戏谑中带着几分杀意。
“父亲也是知道的,所谓的生命在儿子这不值钱,再说就算那女人生下来,该死的还是会死的。”
“你......你!混蛋东西!咳咳咳!!”迪克列指着维洛尔的手都在发抖,脸憋得通红,差一点背过气去,用力地咳嗽了几声。
迪克列对那些女人根本就毫不在乎,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他心中的怒火,宣泄维洛尔对他这个父亲的束缚和管控,结果还差点因为他背过气去。
他可是他的父亲!
亲生父亲!!
“好了父亲,您该休息了,年纪这么大了,万一一不小心去世了怎么办~”维洛尔似笑非笑,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充满了威胁:“还是那句话,父亲您玩归玩,但要是给儿子整出弟弟妹妹什么的......就别怪儿子痛下杀手了~”
“您好像忘了,您之前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维洛尔坐直身子,收起面上的笑容,墨绿色眼眸宛如准备撕碎猎物的毒蛇,阴冷嗜血:“斯特帝尔曼德家族只能有一位掌权者,只能是我维洛尔·斯特帝尔曼德!”
迪克列身子踉跄了几下,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攥紧成拳的手不断颤抖,原本挺拔的脊背缓缓弯了下去,原本被气得通红的脸越来越苍白。
他回想起了当年突然出现在桌子上的三颗最熟悉不过的脑袋,他的五个孩子有三个搁在了桌子上,那三颗脑袋上惊悚痛苦的表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看向维洛尔的眼神带着极致的恐惧和胆寒......
他嘴唇嗫嚅着,最终苍老暗哑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他像是认命了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房间回荡。
“我知道了......家主......”
“不早了,您该睡了~祝您今晚做个好梦~”
维洛尔笑着站起身,加斯里打开门,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祝,迪克列阁下晚安。”
加斯里微微勾唇,对着屏幕中紧闭双眼的老人弯了弯腰,声音淡漠,不参杂一丝情感。
迪克列却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嘲讽他呢!
“那个混账的狗,你说一只背过主的狗,能被那个冷血多疑的混账容忍几时!”
他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那混沌空洞的目光,犹如来自深渊的凝视,充满了无尽的压迫感,直直地盯着加斯里,仿佛一只年迈的雄狮,虽已垂垂老矣,但曾经也在草原上称霸四方,威风凛凛。
加斯里僵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右手放于心口处微微弯腰,声音清冷又坚定:“这是我的荣幸。”
说完没在管迪克列的反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还顺带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