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来到锦苒身边,气愤的抱怨道:“那青樱格格不是说是四阿哥的兄弟吗,今天来这么一出,是要恶心谁?”
锦苒安慰道:“消消气儿,你不应该是最气愤的那个人,还有更气愤的呢。”
高曦月闻言看向走在前面的富察琅嬅,轻轻点头:“是啊,富察格格才是最惨的,说好的嫡福晋却变成了侧福晋,今天我们这些贵女都给那个破落户的青樱格格当垫脚石了。”
锦苒看着她,觉得她挺好哄的,就这么一对比,她就不生气了。
虽然高曦月已经不生气了,但还是叹了一口气,两人走到宫门外就分开了。
锦苒一回到府中就看到阿玛和额娘在等着自己,见锦苒回来,立刻问道:“锦苒,怎么样?”
锦苒坐到一边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之后才回答阿玛的问题:“女儿一切顺利,只是选秀宴上出了许多事,四阿哥选了青樱格格为嫡福晋,但最后皇上过来说皇后已被禁足景仁宫,青樱格格也被送出了皇宫,皇上宣布选秀作罢,最后结果女儿不得而知。”
讷亲闻言惊讶的说道:“那富察家的格格呢?”
锦苒:“富察格格被定为侧福晋,和女儿一样。”
讷亲冷笑一声说道:“四阿哥也是真敢这么选。”
乌雅氏娇嗔的看了讷亲一眼,说道:“锦苒已经很累了,让她先回去休息吧,这些跟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讷亲连连点头:“你额娘说的是,你先回去休息吧。”
锦苒站了起来,行礼之后带着朵意朵蓉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乌雅氏身边的婢女就来到了锦苒的院子,对锦苒说道:“格格,宫里传旨的公公来了,老爷和福晋请您去前厅呢。”
锦苒闻言站了起来,到西洋镜前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很是得体,也没有必要再换一身衣裳了,带着婢女就一路来到了前厅。
一到千厅就看到坐着休息的公公,公公见到人来齐了,立刻站了起来,站到堂前。
锦苒看向自己的阿玛和额娘,见两人点头,才走到最前面跪了下来,讷亲和乌雅氏也跟着跪下,再加上府上的奴才婢女,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
传旨太监看了众人一眼,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钮祜禄氏锦苒,出身名门,品行端庄,才情出众,深得朕心。今宝亲王年岁已长,府中需有贤淑之女子以辅弼之。特赐钮祜禄氏锦苒为宝亲王侧福晋,于八月初二入府。望其恪守妇道,勤勉持家,与宝亲王同心同德,共襄盛举。钦此!”
锦苒听了圣旨的内容后恭敬的谢恩:“臣女谢皇上隆恩。”之后才从太监的手里接过圣旨。
讷亲还不知道四阿哥已经被封为宝亲王,于是问道:“请问公公,这宝亲王是?”
太监闻言轻笑了一声说道:“宝亲王就是四阿哥,今早皇上才下旨封的。”
讷亲点头,又问道:“那宝亲王的嫡福晋是哪家格格?”
太监看了锦苒一眼,才回答道:“嫡福晋是富察家的琅嬅格格,八月初一进府,这次皇上还将乌拉那拉氏的青樱格格定为侧福晋,与锦苒格格同尊,还要高斌大人家的曦月格格被定为格格,三人都是八月初二进府。”
讷亲见公公讲的这么详细了,立刻道谢,公公也不敢拿乔,只说不客气之后拿了赏银就离开了。
乌雅氏看着锦苒说道:“以前我们也只以为你会是正妻,备的嫁妆都是按正妻的位份备下的,如今可能得减少几担,比嫡福晋的少才是,不过你放心,额娘会把那些换成银子都给你带过去。”
锦苒无所谓的说道:“额娘,嫁妆多还是少都不重要,女儿也用不了多少。”
讷亲听女儿这么说立刻反驳道:“胡说什么,女儿家的嫁妆就是你的底气,你进了四阿哥的后院,就算不得宠,但只要你安分,这些嫁妆就可以保你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锦苒闻言感动极了,她不由的想起上辈子阿玛和额娘也是这么说的,自己十里红妆的出嫁,嫁妆到自己死的时候都没有用完。
按照规矩,嫡福晋的嫁妆可以是二百一十抬,侧福晋的嫁妆是一百九十九抬,比嫡福晋的少十一抬,高曦月虽然是格格,但因为高斌的缘故,皇上特许她可以带一百六十抬的嫁妆。数目是这么个数目,家底丰厚的人家会把自己女儿的嫁妆压的实实的,尽量多给,家底薄的人家就可以按自己的能力给嫁妆。
锦苒在出嫁之前,乌雅氏还请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她一些规矩,还有后宫常用的手段,可别一不小心就被人家算计了。
嬷嬷也顺道教了朵意和朵蓉宫里的规矩,这两人是要陪嫁过去的,朵意会梳妆,朵蓉会医术,两人跟着去王府,锦苒总是能放心许多。
时间一天天的就在忙碌中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八月初一这一天,今天是宝亲王迎娶嫡福晋的日子,富察氏果然家底丰厚,真真是十里红妆了。
洞房里,富察琅嬅劳累了一天,此刻坐在床边也不敢放松半刻,她还记得四阿哥将送到她手上的如意收了回去,将如意又送给了青樱的事情,对这件事儿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最后是她成为了嫡福晋,但她知道自己这个嫡福晋不是四阿哥想要的,所以她半点也不能出错,她要让四阿哥好好看看,她才是最适合做他嫡福晋的人。
就在富察琅嬅想着事情的时候,宝亲王推开门走了进来,在嬷嬷的指导下完成了所有礼仪之后,他挥手让众人都离开,看着眼前的福晋,又想起了青樱,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给青樱嫡福晋的位份,那自己就要把第一夜留给青樱,以做补偿。
于是站了起来,对端坐着的富察琅嬅说道:“本王累了,福晋早些休息吧。”说着就要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眼前一黑,手撑在桌子上,等他再睁开眼睛时,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