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莲心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苏绿筠想到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传言,于是问道:“皇后娘娘,这宫里不是传皇后娘娘要把莲心配给王钦吗?怎么现在莲心要去御前伺候了?”
富察琅嬅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后解释道:“宫里的传言本宫也听说了,本宫不曾说过要把莲心许配给王钦的话呀。”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但眼神却微微闪烁。
苏绿筠可不信,无风不起浪,皇后没有这个意思,怎么可能会传出这样的流言来。她心中暗自揣测,皇后是否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
金玉妍笑着问道:“皇后娘娘说有两桩喜事,莲心这事算是一桩,那还有一桩是?”
富察琅嬅闻言轻笑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说道:“皇上说了,要把素练许给养心殿副总管太监王钦,婚期就定在中秋节后。”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站在一旁伺候的素练突闻噩耗,如遭雷劈般站着不动,整个人看起来都傻了。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竟然要将她许配给那个令人厌恶的王钦!
富察琅嬅见素练没有站出来,心里有些发慌,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转头对众人说道:“看看,素练都高兴傻了!”
金玉妍是皇后的人,听到皇后这样说,立刻附和道:“是啊,素练,这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啊,你还不快谢恩?”
素练眨巴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走近几步,然后重重地跪在地上,悲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
富察琅嬅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丢自己的脸,连忙轻声打断她:“本宫知道你高兴,这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身边的婢女能得到皇上的看重,本宫自然也是高兴的,已经在皇上面前替你谢过恩了。”
富察琅嬅这句话看似简单,实则暗含深意。她表面上是在安慰素练,实际上却是告诉大家,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因为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违抗。同时,她也暗示自己已经尽力为素练争取过了,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皇后的难处。而素练则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然而,面对皇后的威严和皇上的旨意,她只能默默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素练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眶瞬间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从未想过最终被赐婚给王钦的人竟然会是自己。原本她以为会是莲心,那时她心中既为自己感到庆幸,又为莲心感到悲哀。然而,命运无常,莲心侥幸逃脱,而她却无法幸免。
素练不禁想起自己作为皇后的陪嫁丫头,早已自梳成为嬷嬷,而家人的生死也掌握在他人手中。内心悲痛万分,但她只能无奈地磕了个头,声音颤抖地说:“奴婢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
富察琅嬅看到素练谢恩,终于松了口气。她缓缓说道:“本宫深知你对本宫忠心耿耿,因此特意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你的嫁妆,本宫会加倍赏赐于你。素练,本宫希望你能明白,这门亲事是你求也求不来的好姻缘,你万万不可辜负了皇上和本宫对你的厚爱与期望!”
富察琅嬅的话语中暗藏着威胁之意,旨在告诫素练要顺从地嫁给王钦,并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锦苒听了皇后的话,心里嗤笑一声,真想问皇后一句:“既然这是一门好姻缘,那给你你要不要?”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罢了,她可不敢把这句话问出口,不然她会被皇后惩罚的。
素练眼泪滑落,轻声喊了一句:“娘娘~”她似乎还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又不敢违抗皇后的旨意。
富察琅嬅见她还要说什么,眼神凌厉的盯着素练看。她用眼神告诉素练,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莲心站在一边,见状将人拉了起来,对皇后说道:“素练姑姑高兴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奴婢先带素练姑姑下去了。”她的语气很温和,仿佛真的认为素练很高兴似的。
锦苒心里觉得好笑,这莲心也是个人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小,素练都哭了,她还说人家是高兴的,难道这眼泪是喜极而泣的表现吗?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富察琅嬅微笑点头,素练在莲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顺从的跟着莲心出去。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决定,只能默默接受。
众人都盯着莲心和素练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都在想什么,这么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
看着两人出了殿门,金玉妍才扭头回来,对着皇后恭维道:“皇后娘娘真是慈爱悯下。”
高位嫔妃都看着皇后,没有发表意见,心中对皇后的行为充满了鄙夷。她们觉得皇后想要拉拢御前的太监,却假借皇上的名义,将好人做到底,好处占尽,而坏人则让皇上来当,这种手段实在让人不齿。
黄绮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附和着金玉妍的话说:“是啊,王钦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这门姻缘确实配得上素练姑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黄绮莹心里却暗自庆幸。她庆幸自己早早地被皇后推出来争宠,否则今天被许给太监的人可能就是她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富察琅嬅注意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不对劲,又听到金玉妍和黄绮莹的恭维之语,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大家对她的做法不满,但此时也只能难堪得要笑不笑的转移话题:“现在最要紧的是玫答应在腹中的龙胎。”
她希望通过提及玫答应的身孕,能够缓解当前尴尬的气氛,并将注意力从刚才的事情上转移开。
见众人还是不搭腔,富察琅嬅索性不再理会她们,直接对白蕊姬嘱咐道:“玫答应,你可要好好休养,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白蕊姬听皇后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喜,忙不迭地笑着应是,随后又慈爱地摸了摸自己那才一个多月的肚子,一副母爱泛滥的样子。
众人见此情景,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肚子,眼神里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