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枯坐在椅子上,对面则是海兰。皇上一走,海兰就从后殿过来,想向如懿打探发生了什么事。
如懿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跟海兰说了,然后表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海兰见状,连忙问道:“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如懿忧伤的说道:“今日,我本想让皇上留宿,可皇上说送皇贵妃回去,就回养心殿,你相信吗?”
海兰愣了一会儿,自己相信吗?其实她也不知道。可她知道如懿和皇上的感情特殊,于是说道:“姐姐,不如让叶心去打听一下,看皇上是否回了养心殿?”
如懿眨巴着眼睛,担忧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海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接着对站在一边的叶心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我是是否回了养心殿?”
叶心领命离开。
如懿则是想着,自己还没有解禁,对宫中的事情不得而知,皇上拒绝留宿在延禧宫,可她也不相信皇上会只是送皇贵妃回承乾宫,而不会留宿。
海兰不理解这种男女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陪她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叶心才回来,看见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两人,她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海兰见她不说话,于是问道:“皇上可回了养心殿?”
叶心摇头:“没有,皇上留宿在承乾宫,奴婢听说,已经叫水了。”
如懿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如今的皇上,还是以前那个对自己好的少年郎吗?
阿若听了叶心的话,言语不敬的说道:“主儿,奴婢早就说过了,皇贵妃就是一个狐媚子,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皇上的机会,您不行,如今该相信了吧?”
看了一眼如懿的脸色,见她没有阻止自己,阿若继续说道:“皇贵妃就是见不得主儿好,现在好了,明日这宫里的人又等着看主儿的笑话了。”
如懿眨巴着眼睛,一言不发。海兰劝慰道:“姐姐,你如今还在禁足,皇上是不方便留宿,所以才便宜了皇贵妃的,你别多想。”
如懿抬眼看向海兰,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和不确定,轻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她似乎想要从海兰那里得到更多的确认和安慰。
海兰的神色十分认真,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所说的话是真实可信的。
如懿听后,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神情。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轻柔地说道:“其实皇上去哪里我也管不着,只是皇上拒绝留宿延禧宫,我还是会有些不开心。不过,我也相信,我的少年郎是不会变的,他这么做一定都是为了我好。”
海兰赞同地点头,欣慰地看着如懿,觉得如懿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
如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似乎在回忆起曾经与皇帝共度的美好时光。
海兰温柔地说道:“姐姐,你早些休息吧。”她希望如懿能够好好休息,调整心态。
如懿点点头,回应道:“你也回去吧。”
海兰轻笑着转身离去,留下如懿独自坐在房间里。如懿对身旁的侍女阿若说道:“阿若,去把那本墙头马上的曲谱给本主儿取来。”
阿若撇了撇嘴,显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身去拿东西了。
今夜的情况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只不过喜的是承乾宫,愁的是延禧宫罢了。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锦苒心情愉悦地前往长春宫。当她走进宫殿时,却意外地看到了金玉妍已经在座。
锦苒向皇后行了一礼后,微笑着对金玉妍打趣道:“嘉嫔真是贴心,时刻陪伴在皇后娘娘身旁,这份情谊真是令人感动啊!”
金玉妍起身向锦苒行礼,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回应道:“臣妾也希望能时刻侍奉皇上,但皇上心中唯有皇贵妃您,几乎每晚都留宿于承乾宫,臣妾无法近身侍奉皇上,只好来这里伺候皇后娘娘了。”
锦苒轻轻一笑,嘴角上扬,略带嘲讽地说:“皇上每月来我宫中不过十余次,剩余的二十多天,嘉嫔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何皇上不来启祥宫呢?”
金玉妍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又不得不憋屈地应道:“是,臣妾明白了。”然后便别过头去,不再看锦苒一眼。
富察琅嬅见金玉妍吃瘪,急忙开口解围:“好了,皇贵妃今日来长春宫,不知是否有何事要与本宫相商?”
锦苒摸着旗头边的流苏,说道:“昨夜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让臣妾过来禀告皇后娘娘。”
富察琅嬅说道:“是素练和王钦的事?”
锦苒点头:“正是,看了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
富察琅嬅接过小凡递过来的茶杯,点头:“这件事素练已经跟本宫说过了。”
锦苒“哦”了一声,说道:“皇上说素练姑姑该何去何从,全凭皇后娘娘做主。”
富察琅嬅放下茶杯,说道:“素练从小就陪着本宫,如今这样,说到底本宫也有责任,识人不清,素练就还是留着本宫身边伺候吧,一切照旧。”
锦苒应是,将事情说完,又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富察琅嬅看着锦苒离去的背影,不满的说道:“都怪皇贵妃和贵妃多事,好端端的,去延禧宫前头做什么?”
金玉妍连忙说道:“皇后娘娘,王钦自从和素练成亲,就不得皇上重用,如今这般也好,免得素练再受更多的苦楚。”
富察琅嬅闻言,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满,心想皇上既然已经答应自己将素练许配给王钦,为何还要调走王钦?这岂不是让她不仅失去了窥探皇上心思的途径,还白白损失了一个素练。
然而,尽管心中不悦,她却不敢表露出来。于是,她故作惋惜地对金玉妍说道:“王钦实在可恶至极,白白害得素练如此。本宫每每想起,便觉得对不起她。”
金玉妍嘴角含笑,附和着说道:“谁说不是呢。”
稍作停顿后,她继续说道:“如今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是李玉,我们想要探知皇上的心意恐怕会更加困难。”
富察琅嬅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李玉向来只效忠于皇上,以前看起来似乎与娴常在较为亲近,但现在连这种关系也疏远了,想来是没有什么所求了吧。”
金玉妍偷偷瞄了皇后一眼,嘴角的笑容从未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