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时家,叶温辞终于忍不住了,忿忿不平道:“这个不要脸的老匹夫,睁眼说瞎话脸都不带红的。”
慕晏泽淡然一笑:“我先送凤小姐回去,此事不急于这一时。”
叶温辞也知道一时半会也不能拿时家怎么样,只能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慕晏泽和凤木栖坐在后排座,相继无言。
凤木栖还是忍不住问道:“慕少爷好像对时家拿出御真似乎并不意外?”
慕晏泽坐在凤木栖身旁,那种特殊的香味更浓了,为免自己失态正闭目养神,听到问话缓缓睁开眼:“早前有线索指向时家,有这个猜测。”
“那时家今日寿宴恐怕并不单纯是做寿吧,这品香才是他们的目的吧。”
慕晏泽侧头看着凤木栖,微微一笑:“凤小姐,果真聪慧过人。”
凤木栖目光生冷:“无论他的目的是慕家还是凤家,总归都牵连了我们两家,还望慕少不要忘了凤家。”
慕晏泽听出话里意思,轻笑一声:“凤小姐,放心,我自然不会独自行事。”
凤木栖直至车进了凤园都未曾言语。
凤见山估摸着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便提前在大门口迎着。
“老爷,我看到慕少爷的车了,小姐回来了。”田伯笑着说道。
车停在大门口。
“爷爷,您怎么站门口啊!”
“凤爷爷,人我完好交还您了。”
“哈哈哈,好,谢谢阿泽,今天辛苦你了。留下来吃晚饭吧?”
“天快黑了,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凤见山有些不舍:“那、行吧,下次来一定要留下陪老头子我吃顿饭。”
“一定。”慕晏泽点点头便上车,很快车辆就看不见了。
凤见山笑眯眯的看着凤木栖:“怎么样,栖栖,今日寿宴和阿泽相处的可好?”
凤木栖有些无语:“爷爷,您瞎说什么呢,我们是去参加别人的寿宴,什么相处好不好。先进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凤见山看孙女儿一脸严肃,也不再开玩笑。
“什么?你是说时家今天在寿宴上拿出了御真?”凤见山惊讶的坐直了身体。
“是,而且时砺峰好似故意在慕少跟前谈起御真。”
凤见山眼角有几分冷意:“我从未听过凤家跟时姓人有过什么过节,若真是我们凤家得罪人不自知,那慕家就是被我们牵连的。”
慕晏泽回到慕家天已经黑了,慕家刚备好了晚餐。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
沈沅芷随口念叨:“儿子,你可算回来了,这宴会时间怎如此长?”
“路上有些耽搁了,我先上楼换下衣服。”
佣人把餐全都端上桌,慕晏泽换完衣服下楼。
慕松照夹了块鱼:“该饿了吧,宴会上可吃不好,吃点鱼。”
“还好,谢谢爷爷。”
慕松照咽下最后一口餐,拿着餐巾擦了擦嘴问道:“今日宴会有发生什么吗?”
慕晏泽也放下筷子:“宴会上时砺峰拿出了御真。”
慕川柏一惊:“还真是他们?”
“嗯,我近距离的看过,同我在南城得的一模一样。”
慕松照脸色有些阴沉:“这时家未免过于张狂了些。 这是料定了我们有口难言了。”
“爷爷,这两日我和阿辞要出去一趟,如若时家来拜访,您要当心。”
“你尽管去办你的事,在我慕家,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时家不成。”
次日,慕晏泽到叶家接上叶温辞便前往离京市2个多时辰车程的安城。
“阿泽,其实我们可以提前安排人把这位老师傅请过来的,我们可以多加价。”叶大少爷的豪气本色依旧不减。
慕晏泽浅笑一声:“手艺人肯定更喜欢呆在自己熟悉的场合制作,我们有需,上门才是礼。”
“行吧行吧,我也就随便一说。”
慕家庄。
慕松照躺在躺椅上悠闲的听着鸟叫,耳边传来钟叔的声音:“老爷子。”
微微睁开眼看着钟叔正低着腰小声的说着什么。
“嗯?什么事儿扰我?”
钟叔扶起慕老爷子:“老爷子,时家的人来了。”
慕松照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时家父子来了。”
“这么迫不及待登门,我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厅内,慕川柏正陪时家父子喝茶,看着慕松照背着双手慢悠悠走进来。
“爸。”
“慕老,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时砺峰脸上堆起笑容情真意切的问候。
慕松照一脸假笑:“你看我这老头子可还好?”
时斯年自上次在香会上见过慕老爷子,对老爷子的印象还是很敬重的。
“慕老爷子。”时斯年微微低头问好。
慕松照看着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年纪的时斯年神色缓了缓:“时家小子,好久不见。”
转头对着时砺峰淡淡问道:“不知道今日时当家的来慕家所为何事?”
时砺峰好似看不到慕松照的淡漠,冲着时斯年使了个眼色。
“慕老,我今日是专门来送礼来的。您请看。”
慕松照坐在沙发上不作声,时斯年将手上一直拿着的锦盒放在会客桌上。
时砺峰直接打开锦盒往慕老爷子跟前推了下。
慕松照看清锦盒的东西,瞳孔微震,面上却一副好奇的模样。
“老钟,把我的眼镜拿来,我要好好看看时当家拿来的什么宝贝。”
时砺峰但笑不语:故作不知?
慕松照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放大镜,一板一眼的认真研究着手里的御真。
半晌,轻轻放下,顺手往时砺峰跟前推了下。
“老头子我不知道时当家的是何意思。”
“我就不跟您老兜圈子了,想必您也看出来这是何物。这物件儿在我手里那必然没有在慕家更能发挥作用。”
“时当家的可真是过于自谦了,你不行,你儿子可未必比你逊色。”
时砺峰脸上笑容都裂了口子:臭老头子,说谁不行......
时斯年完全一副工具人,无知无觉。
“慕老,我这宝贝自然在慕家更有价值,听说慕家在寻此物制香药救人,我时某人愿为慕家解忧。”
慕松照沉声道:“你的条件。”
时砺峰扬了扬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晚辈对慕家祖传制香慕名已久,只想借慕家生魂香瞻仰一番。”
慕松照是真的震惊了,一是震惊时家为何知道慕家古方生魂香,二是被时砺峰的不要脸所震惊。
慕川柏像个小透明一样在旁边坐了半天,就算是傻子也听懂这时家的来意了。
腾的一声站起来,指着时砺峰:“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种上门要饭的,还真敢开口。你当这是哪儿?慕家可由不得你拿捏,这里不欢迎你,老钟,送客。”
慕松照:臭小子,骂人都不会骂,谁是鸡.....
待慕川柏骂完,慕松照假装板着脸:“川柏,怎能如此说话,多伤和气?不过我想时当家的心胸宽广,想必不会在意犬子的话。”
时砺峰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堂堂世家之首,竟连表面都不维持了,开口就骂人。
他脸色阴郁,声音都降了温度:“慕老,就这么待客?”
慕松照怅然:“哎,年龄大了,可不得听儿子孙子的,啥也做不了主。你过几年就能体会了。”
“你?好,素闻慕家极为信守承诺,我看没了御真,你们如何应对。”
“这就不劳时老小子操心了。”
钟叔适时过来:“时当家的,请!”
时砺峰恼火的一甩胳膊:“告辞。”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