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凤听之听到陆鸣说凤栀年是近日失血过多导致的脱力,惊慌的话都说不出来。
凤木栖带着林妙思听到的就是失血过多几个字。
林妙思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自责、愧疚,她不安的绞着衣服下摆,不敢张口。
“林姐姐,你先坐,我马上过来。”
虽不认识林妙思,可她在当时护着年年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凤听之捏捏眉心,强撑着自己。
“大少爷,您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无妨,别告诉栖栖。”
凤木栖洗去伪装,恢复本来的样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再犹豫,手伸向眼睛......
微卷的长发,碧绿的翠眸。
林妙思眼睛瞪大,扶着沙发起身,腿都是软的,呆愣的张开嘴:“苏、苏华黎?不对,你不是。她死了......”
凤听之声音冷冽:“你到底是谁?为何和我妹妹在一起?她失血过多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林妙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手掩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哥,你先坐下,让我跟她说。”
“林姐姐,你看着我,你认识苏华黎。”
林妙思呆呆的看着她,这张脸配上这双眼睛太像了,太像了......
凤木栖扶着她起身坐下:“林姐姐,你先起来,我问你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事关我哥哥、妹妹的生命安全,还请你能如实告知。”
“你是木木,对吗?”
“是,我是木木,里面那个是我妹妹,凤栀年,你可以叫她年年。”
林妙思苦笑:“原来如此,难怪她的头发变短,难怪她见到我不认识我,还说自己记不清很多事,我都没怀疑过。”
“林姐姐是良善之人。”
良善?我怎么能算得上是良善。
“木木,你们是苏华黎的孩子,对吗?我一直以为她只有一个孩子,原来有三个,真好。木木,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年年,都是我害了她。”
凤木栖心中有气,可她知道罪魁祸首不是林妙思。
“林姐姐,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何意,也不知你为何在苏扶华那里,但我相信我认识的林姐姐不是一个恶人。”
“年年是被苏扶华派人抓走的,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知道我和你在苏家村认识,想让我从你那打听什么秘药的下落。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想到能见到你,便答应了。”
凤木栖心中五味杂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她把我和年年囚禁在一栋房子里,我们根本出不去,有一天她带着人来抽了很多血,是我,是我给年年下的药,是我害了年年。”
凤木栖怪谁呢,怪她还是怪苏扶华,亦或者怪自己。
“苏扶华抽血是不是为了制药?”
林妙思猛地抬头:“你知道?我是无意之间发现的,不过这种事她不会告诉我的。”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说到这儿,林妙思脸上激动又带着高兴:“苏扶华定期安排人来给我们送吃食,自打抽了年年的血,她好几日都不会出现的。我每天给年年做大量补血的药膳,年年每一日都在想怎么逃出去,可她太虚弱了。
直到今天天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人,我们俩太久没听到过外面的声音。所以年年就扒在大门往外喊,结果招来一群陌生男人,他们从外把门撬开了。”
凤木栖听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着,生疼,她不敢想象年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后来呢?”
“后来,就是这群人看年年长的漂亮,对她动手动脚,我拦都拦不住,还是年年打倒了两个,趁乱带着我逃出去,老天长眼啊,你们也在。”
林妙思泣不成声,凤木栖眼睛酸的发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慕晏泽安排好事情,匆匆进来,就看到眼圈发红的凤听之。
凤听之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看看凤木栖,想提醒下他,又作罢。
林妙思认识他,抹抹脸:“我去看看年年。”
凤木栖没作声,低垂着头,双手掩面。
“栖栖,你、还好吗?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可以当个听众。”
凤木栖抬起头,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
慕晏泽脑子僵了,不止是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泪,更是她的眼睛,如此翠绿清透的绿眸生平第一次见,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原来她的眼睛是这样的。
凤木栖似乎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取掉了黑色美瞳恢复了本来的瞳色,看到难得呆萌的慕晏泽不由笑了:“你怎么了,怎么愣住了?”
“啊!”凤木栖连忙遮住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么久!我......”
慕晏泽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轻轻拉下她的手臂握在手里没放开,压低嗓音:“无需说对不起,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认同。”
凤木栖脸有些发烫,原本难受窒息的心情似乎消散不少。
慕晏泽看着她的绿眸,喉结动了动,他偏着头,凑近她耳边,热气烘着她耳朵,连声音都干净磁性:“栖栖,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美得让人沉沦。”
凤木栖脑子轰的一声,头顶开始冒热气,她觉得眼前的慕晏泽好陌生,完全不像平时的模样。
“栖栖,闭眼!”
凤木栖下意识闭上眼睛,眼皮上传来柔软的温热。
这是?他在、亲我?凤木栖一下绷直了身体,动都不敢动,自己这时应该推开他的,为什么自己心底并不想这么做?
“栖栖,不要责怪自己,更不要把别人犯的错放在自己头上,有我在,还有听之,还有很多人,都陪着你。”
慕晏泽手抖的厉害,抱着凤木栖,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刚刚我亲她了,还好她没给我一巴掌。
凤听之一直在拐角处躲着,身边还缩着慕一、慕二。
“哥,那还是我们的少爷吗?真没看出来,少爷骚起来真是不像他了。老爷子该乐了!”
......没见这么赞扬别人的。
有人欢喜有人忧,柳茹若自从醒来后,对白远安不闻不问,就是想让他对自己心生愧疚,好弥补自己,至于已经消失的那个孩子,不重要。
子夜,医院都安静下来,白芯柔在医院待的实在是喘不过气,趁着柳茹若熟睡后偷偷跑出去,准备到酒吧放松放松。
熟睡中的柳茹若被憋醒,借着床头的灯光看到白远安狰狞恐怖的脸。
“呜呜呜。”柳茹若反抗不得,眼睛瞪大,眼白都快翻出来了,白远安松开手,扔到手上的枕头。
“咳咳咳、白远安,你疯了,你干什么?”
白远安撒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压低声音:“你这个贱人,臭婊子,你干的好事,老子原本还觉得对不住你,可你竟然给老子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
柳茹若藏在被子的手使劲掐着自己,矢口否认:“你在胡说什么?大晚上失心疯了?”
“刘一守,认识吗?”
柳茹若慌了:“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呵呵,我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