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市的繁华掩盖下,李砚握有一种近乎神话的能力——逆时逆转,它不只能够复原物体到早前的状态,还能让人记忆如初,不致于失忆重生。连那些号称操纵因果的力量都无法与之比拟,堪称无解的存在。
锈迹斑斑的机械身躯在时间的流转中缓缓复新,数万年的风霜瞬间抹去,沉睡的关节仿佛获得重生,沉寂的身躯重现熠熠光彩。十二尊古代巨械人逐一站在李砚眼前。这样的成果令李砚感到欣慰,毕竟他几近耗尽所有能量才做到这一切。幸亏自我恢复速度足够快,否则要等待复活,还需些许时日。
这十二个巨械并无现代机械的影子,反而透出远古部落酋长的气息。或许是他们在降临地球后,远古人因为崇敬这些神明般的存在,模仿它们的形态以寻求亲近神的力量。
“诸位,你们现已归来,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共同抵挡地球的末日。”李砚朝这些巨械族长老道出请求。
“你无需担心,即便你不言,我们也必护这个星球安全。异乡人,你是我们的重生恩人,这份恩惠我们将永志不忘。此刻,需要我们做何?”其中的“启示者”长老以族群的名义回答李砚。
“对你们种族尚无详悉,但我猜想这些机器人既然各有所长,其领导必定也有预定的归属。若是能战胜领袖,它们会罢手破坏吗?”李砚提出疑问。
原先的计划是诱使敌人以火种源为核心聚拢,随后一次性消除威胁。据闻变形巨械的领导地位是被指定的,那就有机会实施定点打击。
“事实并非如此单纯,我族虽看似高级文明,但实际上森严有序,无多自由。我们的才能由基因代码设定,受制于规条。然而,这个基因体系形成闭合链,一旦任何一处缺损,新一代便会向这个方向发展,补足缺失环节。于是,即使你消灭当前领袖,新的人物将迅速取而代之。” 启示者的话令李砚眉头紧蹙,听这意思是,杀了擎天柱,仍有无数个擎天柱?
“那还有解?”李砚问道。
“遗憾的是,如果知晓解法,当年的牺牲便不必。始造者预设了一切,我们选择奉献,却无力颠覆大局。也因此,我们流浪星际,期盼能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途径。我们曾认为人类具备无限可能,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成为解放我们的解放者。”启示者无奈地道。
李砚颇感失落,这样高智慧的宇宙文明却不能把握自身的命运。怪不得变形巨械中的擎天柱坚执自由至上,因为那是他们深切渴望的解脱。
短暂沉吟后,李砚试图找出症结所在。
变形巨械大致分为四层:第一层是至高神昆塔莎、只露出一角的强大宇宙主宰;第二层是十三巨械长者,曾经的追随者,也是第一批觉醒自由意识的变形巨械;第三层则由威震天、擎天柱这类强大的后裔领导,他们各自阵营的头领;最后一层是其他两个阵营中的普通变形巨械。
问题核心是赛博坦星球临近崩溃,变形巨械不但需要地球上存留的火种源,领导模块以及创造者权杖,还需求地球的人口资源以重建家园。这便是昆塔莎、败落的长者及威震天持续侵扰地球的原因。
即便李砚消灭败落长者及威震天,封闭的基因链条中会诞生同类人物,继续率领势力侵占地球,仅是治标而非治本。若是能除掉昆塔莎,或许情况会有转机。但昆塔莎位于赛博坦,身处都市的李砚显然无从涉足。
联想到任务的核心“创造”,李砚灵光一闪,向启示者提出:“你们作为最先觉醒自由意识的变形巨械,是否已超越原有基因闭锁呢?毕竟你们主动反叛始造者,应属基因异变吧,或许只是变异不足,尚未拥有进化之力。”
启示者回应:“我无法断定,受限于始造者的框架,但我相信反抗的思想必定违背始造者的意愿。你的猜测有其道理。”
“如是,我或许能够助你们进一步突变,真正脱离昆塔莎的控制,彻底拥有自主意志。届时你们将成为全新种族,取代现有的变形巨械。若掌握赛博坦星球,那么一切困扰将迎刃而解。”
李砚无计亲自奔赴赛博坦制裁昆塔莎,但这些巨械长者可以返回,可惜,他们受到昆塔莎的克制,轻而易举便能被操控,故回去也无用。
如此,唯有协助长老们摆脱昆塔莎,问题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包括擎天柱和他的盟友,倘若可以彻底从昆塔莎的影响中挣脱,他们的合力将异常强大,反攻打下赛博坦后,地球的危机将一并解除。
这是釜底抽薪,直击问题核心。帮这群巨械解脱束缚,等同创造一个真自由的生命形态,完成任务的评分想必不低。
向这群古代巨械阐明构思后,启示者与族人们商议许久,一致认定此方案颇有可行性。
“我们的起源来自火种源内的符文知识,想来这些符文便是我们身披的枷锁。找到关键的符文,或可解决难题。然而,那须诸多实体作样本拆解,不断试验才行。”启示者对李砚说。
李砚拍拍眼前刚达膝盖高的巨械人,抚慰道:“你们尽管安心,即使散架,我也能通过时间逆转恢复,最多些许疼痛。为了自由,这点痛苦请先忍耐。”
启示者:……
略带尴尬的沉默后,启示者提议:“实际上,也可借火种源创建新型机器人作为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