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神医!”
林升壑攥紧手心,猛地窜到江神医面前。
“您可记得之前答应的话?”
林升壑自觉遇到江神医后,他便数次遭遇这般紧张忐忑的时刻。
都说医者仁心,林升壑却觉得江神医恰恰相反。
更多时候这老头子更想看热闹,也好似更希望能挑起争端。
林升壑的怒斥,江神医好似全然没听到一般。
他摸着发白的胡须,脸上带着笑意。
江神医未开口,林升壑就想到江神医想要说什么?
无非又是之前回怼过他的理由。
吃一堑长一智,上次之后林升壑便早就预想过这种情况。
他直接将人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神医难道真的不想试药顺利吗,您不想研制出这世上顶尖毒药的解药了?”
“您现在说了,他还会同意试药之事吗?只怕会不顾一切阻止!”
林升壑知道江神医在乎什么。
江神医对医术有着独一份的痴迷,对这次的解药也格外执着。
谢云晔漆黑的眸子幽深下来,他望向不远处的江神医两人,神色一点点冷下来。
林升壑!
谢云晔攥紧手心,林升壑有事情瞒着他。
而且这事情极有可能和孟锦月有关。
“神医。”
见江神医回来,谢云晔开口:“你还未告诉我缘由?”
江神医笑了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我也忘了。”
江神医拍了拍谢云晔的肩膀:“别着急,过几日老夫再告诉你。”
林升壑不喜欢他,江神医又何尝喜欢林升壑。
这小子还敢威胁于他,他必定要让他吃个教训。
此时同意,既是为了继续试药,也是因为他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林升壑不想谢云晔知晓,那他偏要叫谢云晔知道。
不仅仅叫他知晓,更要他亲眼所见。
毕竟听到又哪里有看到来的印象深刻呢?
他要林升壑被打死。
思及此,江神医便暂时压下,反正离试药也没几天了。
原本是这几日的,但谁叫孟锦月病了。
“好,希望下一次见面,神医如实相告、。”
在江神医被林升壑拦住时,谢云晔便猜到他得不到答案。
但他会自己去查。
林升壑最好别叫他查出什么。
“阿晔,我想到殿下那里还吩咐了我别的事情,我便先离去了。”
“神医,殿下那里,你还未曾过去换药。”
林升壑头顶着谢云晔不善的目光,拉着神医迫不及待的开溜了。
谢云晔阴沉着脸点头:“嗯。”
————
“打听到了吗?”
孟锦溶急切问。
“小姐,打听到了,谢将军这几日之所以日日过来,又只守在殿外,是因为三小姐病了。”
“病了?那贱人最好病死,她为何病了?”
丫鬟附耳说了原因。
“贱人!”
孟锦溶猛地摔下茶杯:“她就是故意装模作样,一条狗怎么可能吓成这样,这贱人肯定是故意矫情,想让谢哥哥怜惜!”
“她向来只会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恶心!”
“小姐,三小姐应当是真的怕狗。”
丫鬟小心翼翼开口:“奴婢听说是真的吓病了,甚至那边院子全都封了木板,闹出不小的动静。”
要不然她也打探不到消息。
“此言当真?”
孟锦溶低头转动手中的玉镯:“好啊,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抢走了她原本的夫婿、姻缘,甚至抢走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孟锦溶怎么可能甘心放过孟锦月呢?
“叫人去寻些恶狗来,养在我的私宅,越凶恶越好,若是不够凶恶,便多找些训犬之人。”
孟锦溶眼眸含笑:“那贱人不是怕狗吗,那便将这些恶狗日后寻个时机都送她,叫她好好尝尝我心中的苦。”
————
“杳杳。”
孟锦月从封的严严实实的屋内出来后,谢云晔和林升壑得到消息 第一时间便都来了。
“我没事。”
“阿晔,对不起!”
“抱歉!”
孟锦月和谢云晔的声音同时响起。
谢云晔怔了怔,他上前按住孟锦月的肩膀,俯身低头认真望着她:“杳杳,是我错了,我叫你病了一场,你不必道歉。”
每次碰到孟锦月,谢云晔的心便总是软成一团,好似泡在暖泉中一般。
明明是他的错,她却还同他道歉。
这怎么能不叫他心软呢?
“日后,我若再送你东西,一定提前问你是否喜欢。”
孟锦月软软点头:“好。”
见到孟锦月无事,林升壑的心也落到实处。
“我把小狸奴带来了。”
林升壑主动开口:“让这小狸奴陪着你,这些时日它也天天叫唤,想必是想你了。”
其实是殿下叫他送来的。
谢云晔望着这猫,眼神幽暗了几分。
即使知道萧厌不喜欢孟锦月,孟锦月会喜欢萧厌,也是因为他。
他们之间毫无瓜葛。
但还是看到孟锦月将萧厌的猫抱在怀中,谢云晔还是心中不喜。
“这猫是殿下叫你带来的吗?”
林升壑心一突,连忙摇头:“是我自己抱来的,殿下怎么会操心这样的小事。”
林升壑干巴巴的笑了几声。
谢云晔放下了心中的戒心。
也是,萧厌都主动将一切告知他,也确实一直在拒绝孟锦月。
他不该太过杯弓蛇影去怀疑萧厌。
“杳杳,你若喜欢这猫便留在身边吧。”
谢云晔望着这白猫,压下心中的不喜,孟锦月喜欢的一切东西,他都会试着去喜欢。
“明日我便叫人来给这猫准备些吃食,定伺候好它,叫它无病无灾。”
孟锦月被他的话逗的盈盈浅笑,她抬起水润的眼眸:“阿晔,不过是只狸奴,不必如此。”
见她笑了,谢云晔和林升壑这几日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你喜欢的猫,自然不是普通的猫,怎么照顾都是应当的。”
谢云晔牵着她的手:“秋宁,说你之前很喜欢听戏,这几日天气好,可要我带你出去?或是将人请到家中来。”
孟锦月抱着猫兴致缺缺,重生前她确实喜欢,如今对这些东西都已经没那么喜欢了。
“不必了,好看的折子,唱戏的人不好看,扮相也不像什么将军状元。”
谢云晔闻言若有所思。
————
“什么,你要我去学唱戏?要我排戏?”
林升壑神色震惊的望向谢云晔:“我堂堂郡主之子,你要我去做这些下贱的事情?”
“谢云晔,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谢云晔嘲讽望着他:“郡主之子?你还以为是先帝在时那般尊贵,你若这般高贵,怎么从小跟在阿厌后面?”
谢云晔漆黑的眸子望着他:
“我同你一起,叫上苏烈,他长得也不错,这次北疆,我救下他兄长,他说过日后有事可以找他。”
“想必他会应下,况且只在私宅里演一出,不会叫人知晓。”
“我若是能一个人演完,怎么会叫上你?”
林升壑抚着额头无语:“你还以为这是恩赐吗,她是你日后的妻子,你自己想要讨她欢心,何必拉上我们,反正我不去。”
林升壑顶上谢云晔吃人一般的目光,拔腿就跑。
他一路跑到萧厌府邸,同他诉苦。
“阿晔真是色令智昏了,我这样尊贵的身份,又非戏子,他竟叫我去唱戏,若是传出去,我脸面便不必要了。”
林升壑原以为萧厌能理解他几分。
毕竟萧厌从前也自恃身份,应当能理解他。
“你去!”
林升壑愣住:“殿下,说什么?”
萧厌冷着脸望他,斩钉截铁:“你去讨她欢心。”
“殿下,这可是戏子才会做的事情?”
林升壑难以置信望着萧厌。
“这又如何?”
若他能去,他也愿意做这种事情。
林升壑能光明正大去,他竟还不知足。
林升壑深吸一口气:“好!”
他就不该来找萧厌。
萧厌和谢云晔两个人都是疯子。
“殿下,你这样,日后真的能不后悔吗?”
林升壑忍不住问。
之前他还信萧厌真的放下了,但他已经开始产生了怀疑。
萧厌沉下脸,攥紧手心:“孤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绝不会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孤以为你懂这个道理。”
林升壑气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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