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至十月的华国下了许多场雨,好在老天爷终于在十一月时的时候终止了这阴雨连绵的天气。
总有乌云见日时,在阳光的普照之下,天空中的乌云终于散去。
时光流转,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发生了许多事,让人不由感叹命运变化大抵如此,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譬如即便席老爷子及时改变策略,可席家的一些人仍受到了牵连。与之相反,顾家的顾承安则在短期内再次获得了晋升的机会。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后,才发现顾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强势崛起,也出了个前途无量的后辈。
已经出了个秦昱,光芒掩盖了同辈之人,难道还要再来个顾承安吗?
舒云并不关心这些所谓的家国大事,她只知道这些事情过去之后,以后政策会慢慢放开,她的行动也会更加自由,这就够了。
秦昱久不在空军,饶是他天赋异禀,仍需要花费更多的心力去弥补这份不足,而且是越快掌握越好。
是以他又投入到无穷无尽的工作中去了,但若非他实在忙得脱不开身,每天都会按时按点地回家吃饭。
因此众人对秦昱的风评更上一层,踏实肯干又顾家的男人总是比那些虚头巴脑,整日想着钻营,一心想往上爬的人更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和认可。
以至于舒云最近出门的时候,总能收到一些能说得上话的人调侃的目光和她们略带酸味却无伤大雅的玩笑之言。
舒云只是不爱与人交际,但不代表她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与世隔绝。
面对旁人不带恶意的话,总是一笑置之,打打太极就过去了。
舒云生得好,艳而不媚,言行之间从透露着一股沉静从容,给人一种玉洁松贞之感。
故而虽然空军大院里有不少人也酸她命好,不爱与人交际性格不好,不太合群之类的,可真正厌恶憎恨她的人却没几个。
相反喜欢她模样性格的人也有,其中以同住在空军大院中的沈在山的妻子孟晓玉最甚。
沈自雪和沈在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俩,虽然并非一母同胞可关系也很不错,可他们与沈老爷子的第三任妻子及其所生的子女关系却很一般,甚至是不对付。
因着这一层关系,沈在山不仅在公事上对表现出色的秦昱关照有加,私下里孟晓玉也不时会找舒云一道说说话。并且孟晓玉莫名地很喜欢舒云,也很喜欢乖巧聪明的燕宁乐。
约莫是因为她的友善之心和开朗热情的性格,渐渐成为了舒云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第一个是魏思敏),还是个忘年交。
孟晓玉和沈在山结婚晚,孩子生得也晚,顶着压力三十岁才生下一对龙凤胎,五年之后又生下小儿子沈穆清,现在刚五十出头,因为去年生了场大病,今年刚刚退休。
秦昱上班,燕宁乐虽然搬回来了可白天也要去上学,家里经常就是舒云和团子两个人作伴。
舒云倒是不觉得寂寞,她可以自己找事情做。
可如今多了个孟晓玉常常与她来往,舒云倒也不排斥,因为孟晓玉总会给舒云分享些杂七杂八的新鲜事,舒云和她在某些事上观点常常不谋而合。
这天,孟晓玉如同往常一般来找舒云串门,她看起来很高兴。
舒云看孟晓玉红光满面,知道她家定然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
看孟晓玉那副欲言又止,一副“你看我和往常不太一样吧?你快问我”的傲娇模样,舒云竟有种幼年燕宁乐的错觉。
她想难怪燕宁乐和孟晓玉相处得好,大概是二人投缘吧。
舒云忍俊不禁,顺着孟晓玉的心意说道:“孟姐,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孟晓玉年过半百,因着心态好,看起来也不过就四十出头,笑起来则更显年轻。
她笑眯眯地对舒云说道:“还不是我家沈穆清那个臭小子,终于舍得回京市了。”
“他与他外祖父母感情好,前两年我家出了点事,他担心他们的安危,虽然最后逢凶化吉了,那个臭小子倒好,也不回来上学,跟着老人家与那舒家老爷子一道在苏市作伴。”
许是想到了一些旧事,孟晓玉脸上的笑意也散去了几分,舒云看出她的情绪变化,便将手中抱着的团子交给了她。
“瞧你,孩子肯回来不是好事吗?多开心都不过分。”舒云开导她,“你不是与我说过那孩子随了你祖父吗?年少聪颖,少上两年学也没事的。”
“像乐乐不就是嘛?我和秦昱都觉得她没必要按部就班地升学,她只要能学到东西就行,所以我们才让她一直跳级。”舒云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茶具准备泡一壶茶。
若是旁人孟晓玉定要有些怀疑以为这话是在内涵她了,可她也知道舒云若不是与她关系不错,这略有些直白的劝导的话她都不会说出口。
孟晓玉轻叹道:“你说的也是,15岁正好也是上高中的年纪,所幸那孩子有我父亲教导着,倒也一直没落下过学习。”
被放到孟晓玉怀中的团子似乎也觉察到了孟欣然这个主人家里的常客情绪的变化,它蹭了蹭孟晓玉,露出它平时想吃好吃的小鱼干时会在燕宁乐面前露出的可爱模样。
孟晓玉果然被它萌到了,一时间,她竟生出了团子可要比她家那个逆子要好多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