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沈穆清，其他几人也注意到了顾衡的到来。
钱多多止住了和燕宁乐说话的劲头，她眼中闪动着八卦的光芒，眼睛看向脸色很不好的顾衡，嘴上却和燕宁乐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那个小子吧？”
燕宁乐问她：“嗯？”
钱多多：刚夸你聪明，你怎么变笨了？
她对燕宁乐说：“就是那个每次考试都排在你后面的顾衡啊。难道是我认错人了？”
燕宁乐这才反应过来钱多多的意思，对钱多多说道：“是啊，他怎么了？”
钱多多证实了她没认错人后，再看到顾衡那难看的脸色，心中便对她八卦到的事情有了把握。
钱多多压低了声音和燕宁乐分享八卦：“我听说他可是立下了雄心壮志，这次他可是立志要拿下你们年级第一的位置啊。看看你们差了二三十分这样，我觉得他想要超过你怕是很难咯。”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燕宁乐认同钱多多的话。
都上了两辈子的高中了，她有信心即便是平时不好好听课，在考试的时候也能名列前茅。
在燕宁乐原本的计划中这就够了，也没打算这么高调的。
因为她本就比别人有优势，至于第一这个位置就随便给谁坐呗，没必要去争这个第一，随缘考就好。
但是谁让顾衡偏偏要来招惹她呢，既然顾衡这么想事事周全、样样争先，那她就偏不如他所愿。
是以才会有燕宁乐每次都稳居第一的事情发生，可以说在这次期末考前的测考，顾衡每次的考试成绩都屈居于人下。
——而这个人，就是燕宁乐。
整整一个学期，燕宁乐就像是一个魔咒，一座挡在顾衡面前不可逾越的一座大山，是在他摘得桂冠的道路上的一大阻碍。
或许是钱多多的目光有些过于直白了，顾衡发现了有人在盯着他看，回望过去正好直直地撞上燕宁乐的目光。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的话，二人的目光已经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了。
燕宁乐和顾衡的暗中较量被一直关注着他们动静的秦烨霖和沈穆清尽收眼底，秦烨霖见顾衡似乎有无视他警告的意思便想走上前去再“好心”提醒他一下。
他刚要有所动作，就被站在他身旁的周丽清拉住了。
周丽清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并冲他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秦烨霖读懂了周丽清眼神中所要传递的意思：
别冲动，众目睽睽之下顾衡不会乱来的，别给他留下话柄。有些事私下能解决的，没必要放在台面上来说，免得闹到家长面前不好收场......
见秦烨霖面上虽然依旧隐隐有些暴躁，但是却如她所愿地停下了步伐，周丽清松了口气。
手也像是触电了一般，迅速从秦烨霖的手臂上挪开，似乎只是出于好朋友的善意提醒罢了。
唯有背在身后，微蜷的手指彰显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沈穆清站在站在秦烨霖和周丽清的斜后方，将一切尽收眼底，自然也注意到了周丽清身上几不可查的异样。
他对此并不感兴趣，很快就收回了放在秦烨霖和周丽清身上的一二分心神。
与秦烨霖一样，将视线牢牢地锁定在顾衡身上。
这么强烈的两道视线，顾衡自然注意到了。
他率先移开视线，结束了这场和燕宁乐的隔空较量，略带挑衅的目光扫了眼中充满了警告意味的正在看着他的秦烨霖一眼，并不将秦烨霖的警告放在眼中。
顾衡本也没打算对燕宁乐做些什么，只是不甘心而已，所以秦烨霖对他的警告，顾衡他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这秦烨霖还真是护犊子啊。
但是目前在场的人中最让他生厌的还是沈穆清，燕宁乐学习好，顾衡再不甘心也得承认她确实天赋异禀，或许燕宁乐就是天生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
可是这个沈穆清凭什么？
对上沈穆清视线的那一刻，顾衡才是真正的破防了。
他没忍住，向燕宁乐所在的方向走去。
因为顾衡、燕宁乐和沈穆清三人所在的位置刚好是一条直线，其余人还以为他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是要找燕宁乐的麻烦，皆有所防备。
却没料到顾衡直接越过了燕宁乐，走到了沈穆清的跟前，在距离沈穆清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在学校里接连受挫，顾衡现在的心态已然是有些失衡了，“沈穆清，期末考试成绩比我高你很得意吗？”
沈穆清像是看傻子一样上下打量了顾衡几眼，看着也没病啊，这怎么就把他当成敌人了呢？
他不过就是凑热闹，看了两场戏，有了些参与度罢了，这就被盯上了？
沈穆清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开口淡淡地对顾衡说道：“一般般吧，我这不是才是第二名吗？”
这是提醒顾衡，燕宁乐才是第一名，都比他们俩考得高，别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即便是考过他了，顾衡他也只能别人他是个“万年老二”的印象。
几人的位置相距并不太远，旁人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但是跟着舒云修炼过的燕宁乐在这样的范围内却能听见二人交谈的内容。
燕宁乐目光微沉，暗道：这沈穆清果然一肚子坏水，这是故意把“祸水”往她身上引啊。
沈穆清没想到顾衡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毕竟就连当事人燕宁乐也承认沈穆清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顾衡却道：“呵，你也知道你才是第二名啊。你前面还有个燕宁乐挡着呢，你别太得意，这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沈穆清、燕宁乐：......
一时间，二人都对顾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沈穆清是觉得顾衡似乎是有什么大病，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只不过是考试成绩超过了顾衡一次？
燕宁乐却不由得暗自思索：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宿敌？即便是还没发生后来的事，大佬们都还不是大佬，在年少时就已经生出孽缘了......
但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燕宁乐打算回去以后再给顾衡算算，看看他的命格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之前沈穆清的倒霉事件也让关注着他的燕宁乐记在了心中，但已经隐隐地有了些怀疑，回家后便给沈穆清卜了一卦。
可惜的是以燕宁乐的能力还不能算出沈穆清的命格，所幸她不行，但是舒云可以。燕宁乐根据舒云的卜算结果得知沈穆清奇特的命格——
沈穆清的运气会比普通人还要差很多，虽然他大概率都能逢凶化吉，可他的运气最好的时候也就是能比普通人好一点点罢了，用舒云的比喻来说就是大海和溪流的差距。
也就是在那时候燕宁乐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主和反派的待遇区别：男主——本领并不一定是最强的，但是个大气运者；反派——实力强大、才能出众，但在人生路上要面对总总曲折磨难，没有气运加持，想要获得成功就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