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完了,燕宁乐也快要去上学了。
这天,趁着燕宁乐还有空,舒云便起了和燕宁乐研制新美食的念头。
舒云正在家悠哉悠哉地忙活着呢,可该来的工作它虽迟但到。
她突然感应到之前她给钱满仓,让钱满仓叮嘱钱良才要挂在身上的那个驱邪符被毁掉了。
见舒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有些古怪,燕宁乐有些摸不着头脑,“妈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舒云笑着应道:“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那不是什么要紧事。这糕点就先做这么多吧?”
燕宁乐点点头,一边干活一边和舒云交谈,“咱们先做些尝尝味道,一会儿就可以上锅蒸了。”
舒云估摸了下时间,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便对燕宁乐说道:“挺好的,正好一会儿有客人上门,咱们这应该也完事儿了。”
正如舒云所预料的那样,不出半个小时,钱满仓就敲响了他们家的院门。
舒云虽然事先预料到了钱满仓会上门,可因着他们事先有过约定,所以她也没有特意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钱满仓也算是对舒云的一贯的淡定从容有了一定的了解,加上心里又装着别的事,倒也不觉得舒云这样有什么奇怪的。
对于给她感官还不错的客人,她的态度向来也是不错的。
“您来得也正巧,尝尝我们刚做好的点心吧。”舒云将点心和茶水放在茶几上,笑着对他说道,“我正打算要是您那边再没有消息,我过两天就去给他看看呢。”
“没胃口啊,我这会儿来找你,主要是有事要和你说的。”钱满仓叹道,“本来也确实一直没出什么大事儿,虽说他的日子过得还不是很平顺,但一些小灾小难都少了。我这也刚才拿到相关的调查材料,这不正准备去问他嘛,结果他就出了事……”
舒云看着钱满仓这面色,可以称得上愁容满面了,便问道:“您别急,慢慢把话说清楚。我瞧你脸色不太好,再怎么样,也先喝杯茶?天气还冷得很,这样能舒服些。”
这话说完也怕钱满仓半天都说不到重点,便主动开口接上了他的话。
“你还不知道吧?那是我所炼制的符文。如果他被毁掉了,我也会有那么一丝的感应。如果我的感应没有出错的话。他刚刚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吧,所以您这才急匆匆地上门。”
“如果您是太忧心钱良才的问题,那倒也不必。我给您的驱邪符一旦被毁,那么那个对钱良才造成不良影响的东西便会失效。一时半会,一概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了舒云的这么一通解释,本来还很担心钱良才的钱满仓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成。我还担心会不会没有驱邪符在他身上,那东西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呢。”钱满仓脸上的表情总算松快了些,端起桌子上的那杯热茶畅快地喝了一口。
钱满仓这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会到饭点了,他自己倒是吃得早,也不知道舒云他们开饭没有,看着这茶几上放着的糕点还热乎着,像是才蒸出来的。
他来的这个时间点不巧,但他也没办法,毕竟心里着急。
既然现在舒云告诉他说钱良才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就算会受点伤也不致命,那钱满仓倒也不这么着急了。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总不好让人饿着肚子去给他帮忙吧?!
钱满仓对舒云说道:“我这来得不巧,你吃了没有?没吃午饭的话,咱们就等你先吃饱了再一起去看看,良才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你不也说两次啊他那情况并不会致命嘛,那我也不那么的着急了......”
舒云看出了钱满仓的口是心非,对他笑道:“不是不巧,正好合适。我家今天开饭早,这小点心我是陪着乐乐那孩子一起弄的。”
接着,她话锋一转说道:“我知道您担心钱良才,心中也难以平静下来。那咱们这就走吧,正好您可以在路上顺道和我说说发生在钱良才身上奇怪的事情。”
“诶,也好。”钱满仓点头应下了舒云的话。
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舒云问道:“那你不需要再给他算一卦吗?”
舒云摇头,解释道:“上次我已经帮您算过一次了,大概也知道了些前因后果,在我已经插过一次手,给了钱良才驱邪符的情况下,其实钱良才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么后续再算,钱良才的命格就很容易被扰乱,极有可能是祸非福......”
舒云其实之前就大概知道钱良才的身上会发生那样诡异的事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可既然钱满仓有能力,这事还多少和钱满仓有点关系,那么还是钱良才自己去发掘大部分的真相吧。
这样的话钱良才自己接受起来更快,而且舒云觉得她总不能让人觉得她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吧?!
这样那可真就是祸非福了。
有点玄乎的本事在身上,是别人能看到、能感受到的本事,无论其他人对她是敬畏还是欣赏,都不会对她现有的安定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她就是要在一开始营业的时候,给人这种对命理玄学之事的敬畏感。
毕竟不能滥用是真的,滥用之风不能开。
即便是她能接连给同一人算命,不断帮那人规避风险,但这样的行为必然会招来这方世界规则的关注。
届时不仅是那人,就连她可能都会惹祸上身,所以舒云说话都会有所保留,并且事先告知一些必须要明白的事项。
她这忽悠钱满仓的话半真半假,却让钱满仓深信不疑。
钱满仓越发在舒云身上感觉到了道骨仙风的高人是什么样的,那必须就得像是舒云这样的啊!
闻言,钱良才连忙应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那咱们这就走?我给你边走边说。”
“行。”
“你也别骑车了,我让小王开车送我来的,你就跟我一块坐车走吧。到时候我再让他把你给送回来,你看怎么样?”
舒云也没拒绝钱满仓的好意,虽说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但是在不方便运用符箓咒术给自己提供便利的时候,她也更喜欢运用这个世界的生产工具和交通工具。
更重要的是能节省时间。
与钱满仓一起坐在小汽车的后排,那么她就可以在路上就把钱良才的事情给弄清楚,省得还要在钱满仓的家里耗时太久,她可是还答应了燕宁乐处理完事情,马上回家陪她继续钻研美食呢。
至于开车的小王听见了也没事,既然钱满仓不怕小王听到这事,那要么小王就是个嘴巴很严的人,要么就是他说出来的内容根本不怕被人听见。
*
舒云和燕宁乐说了一声,就拎着小药箱和钱满仓一起坐上了载着钱满仓来的那辆小汽车,往钱满仓他家所在的方向前去。
“这事儿啊它说复杂也复杂,说它简单吧,又挺让人觉得糟心的。”钱满仓苦大仇深的对舒云说道。
舒云向钱满仓做了个提示,“那咱们就长话短说?您稍稍地给我提炼下内容?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就略去不提就行了。”
钱满仓道:“行。那我就尽量简单点跟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情其实还要从几年前说起了。那时良才刚从工农兵大学毕业,前途无量。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侄子,我也考虑过给他在京市介绍个工作,对他以后的发展也好。但是他拒绝了,给我的理由是想在家好好孝顺父母,也想回报家乡,在家乡做出一番成绩。”
“我当时虽然有些遗憾,可也觉得他有这样的觉悟也很好。毕业后,他就回到家乡进了钢铁厂当干部了,我和他的父母都为他感到高兴,却没想到他的真实想法从来都不是我所见所闻的那般,后来他的身上也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