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在窗帘的缝隙中洒落。
从前没有闹钟,但少年白夜已经起来。笑死,不起来又要迟到,要被老师骂,很可怕。刷牙洗脸,穿衣服,穿鞋子,背书包出门。爸妈没有回来,看来又不知道去干啥了。早饭看来只能自己解决,不错,比起爸妈做的早饭,白夜更喜欢出门买。
熟悉的路线,熟悉的车子鸣笛,单车、摩托车,高楼大厦,浑浊的空气,熟悉的绿茵小道。见到熟悉的保安,见到了熟悉的教导主任。人家的青春校园剧谈恋爱、学霸、学渣逆袭。唉,该说不说,虽然都说虚假的基底是现实,但白夜可没见到这些,一看就是梦幻的事情。
来到自己的位置,李宏坐在旁边,书本摆在桌上,看起来十分认真,但白夜扫都不用扫,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认真读书。白夜放下书包,打个哈欠。
“干什么?有新活动?”
“哪个?”
“原魔。”
哦,对了,忘记介绍了,今年 16 岁,高二。在班级里成绩不算多么优秀,父母健在,家庭和睦。最主要的是,白夜是一位旅行者,一位博士,会建站。曾经的一位召唤师,一位师承,曾经的指挥官等等等等。哦,对了,这三天前白夜还新成为了开拓者。这一大堆头衔拿出去,怕能把人笑死。
还是精神不振啊,小胖子通过书本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做你的任务去吧,到时候老班来了就没那闲心了。”
“放心放心,我稳着呢。”
早读随便跟着大家读了几句,上课没什么好听的,无聊。白夜看着讲台上人热血沸腾地讲课,讲台下的三三两两趴着。认真的再认真地学习,不认真的再勉强记着笔记,至于最后大概就是趴着睡觉打小差的一群人了。如果以白夜虽然不至于认真学习,但一定也会拿起笔记笔记的,但现在没心情,倒不是因为什么格格不入感,只是因为旁边有个混账玩意,一直在耳边低声念叨。
苍天可见,如果这家伙不是自己的朋友,他现在一定已经举手告老师了。哎呀,心急的发现可能真的就是那几天自己脑袋出问题了,中二病复发了才会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什么格格不入感,那都是失望,游戏、饭菜、讨厌的老师、讨厌的课程,它不香吗?还有心情想东想西,那看来纯属作业布置太少,任务布置太少,游戏不够你玩的了。
曾经有个伟大哲学家说过,一切的精神病来源于自我的空虚,这个空虚表现于心理与物质。不说心里只说物质的话,把一个喊着 emo 的人丢进一个房间,给他手机给他电脑,不给他饭菜,让他饿个三天两天的出来大概就好了。现代的社会为什么如此多天天 emo 的人?因为吃的太饱实在太闲没啥正事,让他们饿几天,没有钱吃饭的时候就没有心情 emo 了。白夜深有体会,比如现在。
操场上面本来温暖的阳光变得炎热,急促的呼吸,奔跑的脚步,白夜跟在人群身后,无语地在想这件事情。如果可以,白夜绝对不想跟着他们跑步的。没看见李宏那家伙已经跟在后面大喘气,随时可能要吐的样子了吗?但话说好像自己的体力是好了很多,这种训练一般自己虽说不像李宏那么狼狈,但怎么说也是要喘气的。现在虽然累,但是心态放平了很多,感觉轻轻松松,心理安慰,这是什么阿 q 的心理胜利法?
尖锐的哨声在远处响起,少年呼了口气。白夜没有选择和大家一起往班级那边走,转头果然某人已经瘫在地上了。白夜无语地走上去把人拉了起来。
“少吃点,多锻炼。”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现在我这样说了。”
“只要能回到班级,李宏瘫坐在地上。”
“别那么努力嘛,跟体育老师说,算了,今天课就到这里。”
“算了吧。”半夜想了想没有走,一屁股坐在小胖子旁边。班级里的人三成这样上不去。哎哟,终于结束了,明天还有,加油。
“靠,为什么要连续上两天体育课?”
“前段时间你老生病,这不是没办法吗?体育老师生病我就给上数学课了,万恶的数学老师。我告诉老班。”
“不是兄弟,休息好了没?休息好了就走。”
两人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操场上几乎都没啥人的时候,白夜才站了起来。李宏伸着手坐了起来。
“走走走,一起?”
“算了,走过去。你这几天怎么那么喜欢走路?”
“多走走锻炼身体。”
“你锻炼身体,不行。”
“行。”白也撇嘴,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也就能和旁边这家伙聊那么久了。
回家关门,爸妈今天在家,看来不用吃温好的饭菜了。虽然怎么说呢,温好的饭菜和现炒的饭菜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吃完饭看电视和爸妈聊天,美好的人生啊。
第二天上学上课,体育课,回家吃饭。生活嘛,就在这点点滴滴的相似之间缓缓流淌。时间是抓不住的,你想去抓的时候时间可能会变慢一点点,但总有一个瞬间你会突然发现原来看起来变慢的时间其实一直在流动,等你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时间早已离你远去了。
“文采变好了呀。”
“你先问问你作文结尾要写个什么什么的。”
“滚。”
“好,不行啊。”小胖子又变胖了一点,趴在旁边的桌上。半夜翻看着手中的书本。
“准备去哪所大学?成绩都没出来呢。”
“我看你那么信誓旦旦,考得不错,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隐藏的学霸。”
“不是,笑死,以前你可不会看书,我是摆烂,看书闲的。”
“比起舒服还不如考虑你呢,摆烂呗,高考都考完了,能上哪所上哪所。”
“你说我们能在一起上大学吗?”
“谁要和你在一起,滚。”
“无情。”
“得了吧,又是无意义的话题,没有一点营养,但两人仿佛都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就聊着天,随意看着来往的人群。直到几天后成绩的出炉,直到少年惊讶的发现自己能考个二本。直到大学的门口,白夜无语的看着对面的小胖子。
“扯淡吧,你给考官塞了多少钱?”
“你这是诬陷我跟你说啊。”李宏整理的头发,“你这是看不起我了。”
“孽缘,孽缘也是缘嘛,那句话怎么说的,缘妙不可言。”白夜转身就走,李鸿乐颠颠的跟着。
大学的人生一如既往的单调与乏味,简单的上课刷学分,只不过时间放松了,白夜能去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了,比如什么呢?也没什么,一如既往的不知该干什么。两个人凑在一起吃的饭,嗯,人生啊,就眨眼就过去了。
考察,快门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少年放下手中的二手相机,李宏一如既往的摊在旁边。
“真搞不懂你怎么对照相感兴趣,而且居然还真被你搞出名堂来了。说点一天就像鸡汤的话,只要你认真去做,总能做件好事。”
“得了吧,你都说像鸡汤。”少年放下相机点头。
就这样单调人生中多了点什么,照相。照相是个很讲究技术的东西,拍照嘛,谁都会拍一点,但想拍的好很难,虽然有新奇的思想很难,随手拍和认真拍没什么高下之分,只能说是方面不同吧。白夜也没怎么自己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态才会有之后照片在小型论坛上的展览,老师与身边人的夸奖倒是其次,白夜只单纯觉得给自己放点事情干,总比无聊好。可能正因如此,本来就过得快的时间变得越发的快了一点点。
在咔嚓声中大学毕业,少年与少年踏上了寻找工作的路途。在这期间白夜无数次嘲笑旁边的这位小胖子,大学四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找到。而小胖子的反击只是拿起手机给白夜拍了张照。
“在干嘛?10 年后你还是这副照骗的样子,肯定没女朋友。”
恶毒的诅咒,但不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