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略带苦涩的伪装样子,沈书仪也没心情多说什么。
“世子妃,你……”
“耶律太子慢慢赏景吧,本世子妃先走了。”
见她转身袅袅离去,耶律太子眸色加深,脸色晦暗。
呵,关系不好?关系不好还会约着一起玩吗。
当初秋意浓来追自己的马不就是她给的嘛。
既然她愿意支持这种行为,为什么现在不愿意帮自己约见秋意浓呢。
沈书仪离开后也没有直接回大殿,而是找到了秋意浓。
“我刚刚在外面遇到了一个宫女说是你找我?”
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秋意浓再三看沈书仪的脸色,确定了事情的真实。
“我没有找你。”
“嗯,我知道你没找我,把定王世子妃支走后,走出来的是耶律太子。”
秋意浓下颌微抬,眼中划过暗色,“这胆子可真大啊。”
“拿纸笔来,我把人的模样绘给你。”
“你可一定要把人给解决了。”
看着她不太高兴甚至冰冷的模样,沈书仪摇摇头说着。
秋意浓把酒杯轻轻地放在小几上,甚至笑了出来。
“好,我会让人去解决,那宫女活不过今夜。”
这种跟卖国贼一般无二的宫女若是让她活过今夜都是她秋意浓的无能。
“多谢你。”
她知道沈书仪都是为了自己好,如若不然她应该找得是太子妃或者是皇后娘娘。
这关乎着她的名声,哪怕她什么都没做,只要跟耶律太子扯上关系,都会蒙上一层阴霾。
“他说了什么?”
沈书仪想到刚刚的对话嗤笑了一声,“说是跟你有一些误会没有解清,还有一些遗憾,他说他此行是专门来弥补遗憾的。”
可笑至极。
她们二人的事儿,沈书仪就算不清楚完整过程,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说什么误会说什么遗憾。
不过就是秋意浓一腔情谊被一个无耻之徒利用罢了。
耶律远是质子,在大夏生活肯定不如意。
堂堂皇子怎么受得了那种落差,这突然撞上来的秋意浓不就成了他获取好生活条件的平台了嘛。
秋意浓都气笑了,如银铃响动的笑声中带着幽冷。
“误会?遗憾?”
他们之间哪有什么误会哪有什么遗憾。
样样都是事实摆在眼前。
他娶妻她嫁人,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遗憾在哪里?
若是互相错过了那叫遗憾。
他们那种从始至终都没有走到一起的叫遗憾?
“呵,有病。”
而且病的不轻。
“他若是不来这一遭,我还当他是曾经那个少年郎,只是不爱我罢了。”
他想要回国,想要争权,想要坐上高位,这些无可厚非,作为一个皇子,谁没有个野心呢。
她根本不怪他。
哪怕她后来想通了他对她的种种利用,她也不怪他,毕竟是自己蠢,是自己凑上去的。
他若一直不爱一直不来打搅,甚至把她视若无睹,她心里都还没有任何的想法。
可如今又算什么?
她秋意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嫁人都生了一子一女了还对他情深不寿。
沈书仪很明白这种幻灭感。
就像她对宋恒越一样,曾经也觉得他是翩翩少年,为人清傲但也不失责任心,被人追杀致伤,却也能强硬的挺着。
他被追杀时落入她的庄园,昏昏沉沉中还带着警惕。
他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算后面觉得他喜欢万宝如,她心中有点难受,可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成婚之后一切都变了,那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她的印象中宋恒越就变成了蠢蛋,是个是非不明,轻重不分之人。
若是他一直不喜欢自己,一直也只想相敬如宾,她还敬他是个是个长情人实诚人。
“这事你自己思量着吧,我看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都找上了她,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种男人真是让人恶心,想要日子过得好,就蒙骗女孩子的芳心,一旦不需要了有更高的追求就把对他无用的人踢之身后。
等到一切都如意之后,又开始缅怀曾经,可笑至极。
这其中还不一定有着什么算计呢。
“你自己小心一些。”
其他的就不该她多管了,沈书仪话到这里也就算完成自己的事0了。
秋意浓也清楚,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嗯,这次真的多谢你。”
接下来的事儿她会好好解决的。
耶律远真是个人物,她本来也在宫宴上,若要找她直接明了的找,偏偏又做了那副怕伤了自己名声的模样,找了沈书仪来约自己。
掩耳盗铃真是做到了极致。
怎么?就算她之后见了他,这个名声就无碍了吗。
沈书仪才走出花厅,就看到了外面屹立着的男人,他听到响动抬起头脸上漾起笑容。
“我们回去吧,一会儿就应该散宴了。”
宋恒越走上来扶着沈书仪,语音温柔。
“嗯。”
回到宴席上,沈书仪一眼就看到紧紧盯着他们夫妻二人的耶律太子,她礼貌又冷淡的点了个头。
宋恒越顺着她 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睛一眯,上前一步把妻子挡在自己身旁,隔绝了对面的目光。
露出一个冷厉的笑容对耶律远笑了一下,随后扶着沈书仪一步步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耶律远看着那恩爱的夫妻二人,转头问自己旁边的随从,“这就是你说的夫妻感情不好?”
他看到的怎么不是呢。
他也不等随从回答,转头看了看第二台上那个空着的座位,又看了看座位旁边坐着的两个可爱小孩和那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嘴唇一抿,抬起酒杯一口饮尽,敛下了自己眼中弥漫的阴狠。
“书书,你遇到了耶律远?”
沈书仪不奇怪他会知道,“嗯。”
“这里是大夏,不是他的金国,他也太大胆一些。”
宋恒越冷哼一声,“他怕是忘记了曾经自己的狼狈模样,才当了几年太子就觉得自己变得跟曾经不一样了。”
手下败将罢了。
沈书仪无话可说,宋恒越也没有问二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