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如流水。
寒冬随着除夕慢慢远去,桃红柳绿春日景又浮现眼前。
“灵犀,这两日辛苦打理一下家中。”
沈书仪前几日收到了唐知简的来信相邀。
她前几年和离后又经历了不顺心的相亲,去外祖家住了一段时间,也是为了游山玩水散心。
在前些时日回到了京都,邀她们姐妹几人出去相聚。
好久没有见到她们几个人了,沈书仪欣然应邀。
宋灵犀点头,“嫂嫂去吧,春和景明是该好好游玩,家中一应事情你放心交给我。”
“多谢灵犀了。”
若说一年四季中沈书仪最喜欢什么节气,那就是春季了。
她喜欢这种蓬勃的朝气,喜欢花红柳绿,喜欢朗朗春光。
身上浅绿色的衣配上白色的裙,袅袅行走,如同花中仙子。
“书仪,快来。”
沈书仪寻声走了过去,看着已经到来的几位好友,心情开阔舒朗。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崔兰溪摇了摇手上的团扇,眉目慵懒话音却带着一丝的清润。
“刚到不久。”
她把目光转移到唐知简身上,只见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眉目目开阔,仍然带着书卷气,明亮清透,整个人都像被山水沁入了身体。
“知简,看你依旧安好我就放心了。”
这几年姐妹几人中只有唐知简一直在外,确实让人牵挂。
唐知简带着细细的笑容走上来牵了她的手,“我在外一直都好,劳你费心了,看你光彩依旧真是让人高兴。”
身上威严四盛,端丽非常,更圆润明朗了一些脸庞带着一些开明和淡然。
清新的浅绿穿在她身上恰如其分地减少了她身上威严带来的距离感。
几人互相寒暄了几句,漫步走进用轻纱笼罩着的亭台,说是亭台实际上是一个开阔的小轩,里面摆放着香炉,小几,椅子,各色瓜果和盛开的花朵。
旁边的小炉子上已经放着一壶扑腾扑腾的热水,热气袅袅而升。
“扶茵这些日子可算悠闲了。”
周扶茵闻言轻笑,“是啊,我家那两个泼皮送去学院了,我也松快了许多。”
“婆母又回了老家,我这日子自然过的更好了。”
自从前次她生产一事后,吕泽也把他唯一的通房给发落了出去。
自此之后婆母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把曾经的所有东西都翻了篇。
儿女双全,又渐渐长大,夫君权势愈盛,又疼爱儿女,对她也算体贴,这日子自然越过越好。
金秋笛羡慕的叹了一声,“你府上如今倒是清净了,没有妾室,婆母也不在,儿子送去了书院,只剩一个贴心小棉袄陪你。”
这日子她都想要。
她府中还没有分家,如今还跟着弟弟弟媳一起过,虽说婆母在她生了儿子之后也没有那么着急了,可这住在一起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摩擦。
她又不耐烦经营这些人情世故的东西。
想想就烦。
几人接二连三地说了一些,又住了嘴。
这些话从来都是些许几句,解解烦闷也就算了。
姐妹们在一起自然要以高兴为主,那些不高兴的事说了也无用,何必拿来误这大好时光。
天色暗淡下来,又把场地转回了屋里,沈书仪看着拿着一幅画赏着面色自然的崔兰溪,轻咳了一声。
“兰溪啊,我听说最近有个学子向你求娶?”
周扶茵,唐知简,金秋笛瞬间转过来目光,面对着四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崔兰溪轻轻地瞪了沈书仪一眼,“世子妃就是消息灵通。”
“你放心吧,我知道这事也是因缘巧合。”
沈书仪也不是那么爱打听八卦的人,她知道这件事儿还真是巧合,那学子是唐朝景同窗好友,这消息还是从宋灵犀那知道的。
崔兰溪倒是不太在乎多少人知道,放下手上的画,侧坐起来,“是有这回事儿,但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她的事儿在座的几个人都知道,在她那前夫君死了之后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她有答应过在儿女成年之前不会再婚。
“那人是个好的,可是我却没有进入下一段婚姻的想法,事实也不允许。”
“前面这一段我都是无法,这好不容易人死了,我才清静了一会儿,怎么可能又把自己放入婚姻那漩涡中呢。”
金秋笛听来听去最后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人是谁呀?”
沈书仪看就连崔兰溪都把目光转向自己,默默无语半晌,才开口说。
“就白云书院一学子吧,我记得兰溪好像是买过人家的画。”
那幅画的价格是二十两银子。
崔兰溪敛下眼睛中的平淡,“你记性不错,是他,这两年相处过几次。”
她喜欢书画之名京都之中无人不知。
在赵二死了之后,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自己经营的那家书画坊上,后来书画坊也算是小有声名。
那学子也是个喜爱书画的,一来二去就这么认识了。
周扶茵微微摇头,“这消息倒是隐秘,只不过兰溪你还是得注意一点,侄儿侄女都大了,怕他们有别的想法,也怕他们祖父祖母有别的想法。”
崔兰溪没有离开亡夫家,一直都在那里照料着孩子,她也怕对崔兰溪有影响。
金秋笛倒是有不同的意见,“我倒觉得可以一试嘛,兰溪只是住在礼部尚书府照料孩子,而且在赵二以这么不光彩的名声死了,兰溪名义上也不是他的妻了,纵然还有承诺,可那承诺也没说不能在外面养两个面首呀。”
“你只是答应了在孩子成年之前不再嫁。”
“噗,”唐知简一下子笑出了声,“嗯,是个好方法。”说罢她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沈书仪倒是好好的想了一下这个想法,不得不说,有一定的道理。
不过以她对崔兰溪的了解,她不会这样做的。
崔兰溪人虽然冷情了一些,可对于两个孩子是真心疼爱的,她会真心的考虑两个孩子的想法,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么急色。
男人嘛,多多少少都是一个样,崔兰溪没必要也不会做出在外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