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倒是有些同情时锦了，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不过，林知妤现在有件事倒还真挺好奇的，想迫切知道答案。
她问时锦：“在一起三年，你有喜欢过我吗？”
时锦咬了咬唇，“喜欢过。”
想到什么，林知妤笑了，又问：“那你会喜欢我，是因为舒染的关系吗？”
听到舒染这个名字从林知妤口中说出来时，时锦脸上的血色唰一下退得干干净净，几近透明，像某种脆弱易碎的瓷器。
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掉了，缓缓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你，你都知道了？”
这下轮到林知妤难受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自己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说是会心一击也不为过，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顿时泛起丝丝缕缕的疼意。
林知妤努力挺直腰背，维持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体面，嘴角扯出一抹笑，只是语气带着明显的颤抖，问：“哦？那看来是真的像了。”
“知妤，你别这样。”时锦听着眼睛倏然红了，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得那么离谱，还深深的伤害了眼前这个喜欢她的女人。
她声音哽咽的一遍又一遍道：“知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
林知妤没说话。
她想要的不是她的道歉，只是单纯的想弄清楚原因而已。
好歹是喜欢了三年的人，到结束了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
时锦见她没反应，自暴自弃的全盘托出，“是！我当初会答应你，除了本身就对你有兴趣之外，更重要的是觉得你和舒染挺像的。”
“不是外貌，而是性格，你俩都是不爱说话的那种，还有身上清清冷冷的气质……”
时锦心如死灰，眼底一片死寂，她知道，这话说出来，按照林知妤的性子，从今往后自己将和她再无可能了。
……
林知妤原本是想第二天就回去的，没想到第一次失恋后遗症居然这么大。
她在酒店待了整整三天，期间足不出户，连吃饭都是叫酒店把餐给送上来的。
等她勉强整理好情绪，却突然想见一见舒染，林知妤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完时锦那些话，她应该更加反感舒染才是。
毕竟她这也算是被当了一回替身了，可她非但没有，对舒染印象反倒挺好的。
幸好那天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她拿出手机，找到备注，本想直接打个电话过去，最后还是改成了发信息，等过了差不多十分钟。
那头回了一条消息过来，林知妤看了一眼，默默把地址记下来，然后起身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这几天实在不像话，蓬头垢面，酒气熏天，再这样下去，连她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拾掇好，林知妤出门了，这几日江城下雪了，外面风雪太大，一直没有车接单，最后还是酒店专车送她过去的。
到地方后，舒染已经在那里了，林知妤快走几步，进到包间，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舒染摇头：“没事，外面下雪了，小心点是应该的。”
林知妤笑了下，放下包，坐到她对面。
舒染选的这个地方很安静，环境也很好，外面有钢琴声传来，节奏舒缓，如涓涓细流，润物无声，让人内心都不自觉跟着静了下来。
除了桌上的红酒，还有侍者进来上了两个果盘，其中一道被雕成翱翔九天的凤。
雕刻师傅手艺了得，看上去栩栩如生，还有一些精致糕点，只是两人明显都不喜好这些，堪比艺术品的东西就这样白瞎了。
舒染垂眸轻笑，不合时宜的想，要是乖宝在这就好了，她肯定会喜欢，甚至会特别好奇的摸一下。
安静了好一会儿，林知妤先开口：“抱歉，这么冷的天还把你约出来。”
舒染回神：“我刚好在这边而已，而且你是时锦女朋友，又大老远过来，我理应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冷不丁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知妤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一痛。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冷静下来，语气平静道：“不是了，已经不是了，我和她早在几天前就分手了。”
舒染错愕，很快又恢复如常。
那天在火锅店吃饭的时候她就感觉时锦和林知妤之间的气氛很奇怪，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但这都是别人的私事，哪怕是有关于时锦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林知妤看眼舒染，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你不知道吧，时锦她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
舒染：“……”幸好乖宝没过来。
林知妤怕舒染内疚，虽然看上去是她想多了，但还是赶紧解释道：“不过我俩分手可不是因为你，就算没有你，我和她也走不下去了。”
她和时锦之间的问题太多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时锦喜欢玩，喜欢闹，她却是最讨厌这些的，时锦不可能为了她收敛，她也不可能再为了时锦忍让，所以两人分开是早晚的事。
舒染皱了皱眉，她一直把时锦当成朋友，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喜欢自己，一时间心里难免不适。
她干脆挑明道：“我有喜欢的人。”
林知妤一脸淡定道：“我知道啊，吃饭那天，你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了。”
舒染：“……”真这么明显么？连林知妤这种才见了一面的人都发现了。
两人意外的聊得来，林知妤沉闷的心情不知不觉好了很多。
……
傍晚时分，雪一直不见停，还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舒家所有佣人出动，都在忙着到庭院铲雪，还有树上堆积的雪也拿长竿打了，怕压垮树枝，掉下来砸到人。
舒染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正准备去看望老爷子的时候。
无意中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倘若没什么急事，乖宝定不会给她打这么多电话的，舒染迅速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