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舒染笑了笑，突然开口：“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江月抬起头来，以为是姐姐要送她新年礼物，因为她也给姐姐准备了，还有之前答应姐姐的兔子灯。
便笑着问：“姐姐要送我什么？”
“你先坐到那边去。”舒染指了指窗户边的沙发。
江月听话的走过去，盘腿坐在沙发沙上。
从这里能看到萧然和舒颜，还有舒家几位哥哥。
几人围在一起放烟花，烟花炸开的瞬间，天空中恍若一个巨大梦幻的世界，令人沉醉其中。
江月盯着看了片刻。
舒染过来了，她手上同样拿着一个红封，柔声道：“乖宝，给你。”
江月脸蓦地红了，嗫嚅着：“姐姐和我一样大，不用给我压岁钱的。”
她怕舒染真把她当小孩了。
“等你八十岁我也照样给你。”舒染轻轻挑眉。
八十岁。
那时候她还和姐姐在一起，江月忽然没那么害羞了，心口反倒充盈着无限柔情和暖意。
她接过红封，细白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着，一脸欢喜。
没注意到舒染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几秒后，舒染盯着江月的眼眸，神情中略带着一丝紧张和急促。
她问：“乖宝，你…要不要先打开看看？”
正准备带回家藏起来的江月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笑着把红包拆开。
其实她还挺舍不得的，红封像是定制的，外观精致又漂亮，中间还有一个胖嘟嘟的福娃娃，叫人舍不得破坏。
她缓缓打开。
里面果然是压岁钱，只是这个数字还挺老套的，五张一百，还有一张二十的。
江月忍不住笑了，她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生，软声道：“姐姐哪里学来的？”
谁还不是个俗人了。
“网上看的。”舒染眉目间染上一缕羞意，俯身在江月唇上亲了一口，舌尖探进去缠绵片刻又连忙退了出来，“还有呢，继续。”
还有？
江月面色潮红，稳住心神。
突然她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去了，“咚”的一声，砸在红封底部。
她看了眼舒染，然后将那几张崭新的“520”拿出来，再轻轻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一枚粉色钻戒赫然置于她掌心，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温润细腻的光芒。
江月眸子骤然缩紧，怔怔盯着手上那个东西，适逢窗外新一轮烟花炸开，江月脑海中短暂空白，只知道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仿佛无数烟花炸在了她的心尖上。
“乖宝？”
舒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江月的反应，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有些紧张的喊了一声。
“姐，姐姐。”
江月被她声音拉回现实，僵硬的身体微微发颤，钻戒是什么意思，她不会不知道。
只是……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江月喉间轻轻滚动，眼底欣喜又忐忑，她害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对她来说，舒染比这窗外的烟花还要耀眼、华丽、璀璨。
而她呢？
既不够优秀，也不够明亮。
舒染就像是她人生中做过的一场最美妙旖旎的梦，越是沉浸在绮丽的梦幻中，她越是患得患失，如同山谷缭绕的雾，终有散去的时候。
殊不知，在江月愣神期间，舒染一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难道乖宝不想嫁给她吗？
“乖宝，我知道你现在还小，”舒染紧张道：“但是这戒指你能不能先收下。”
闻言，江月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面前身材清瘦挺拔的女生。
烟灰色宽松羊毛衫搭配半身裙，真真温柔至极，美好至极。
她哽咽道：“所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姐姐真的愿意和我结婚？”
舒染一愣，嘴角缓缓勾起，单膝跪在江月身前，执起她手轻轻落下一吻，认真道：“是那个意思，乖宝，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
翌日。
看到眼睛水润红肿的江月，舒颜当即吓了一大跳，从沙发上跳起来：“江姐姐，你怎么了？”
她可不认为是姐姐欺负江姐姐了，但还是不免狐疑的瞅了舒染一眼。
萧然直接瞪着舒染，震惊道：“老大，你该不会是和月月吵架了吧？”
“吵你个头。”舒颜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你看她俩什么时候吵过架了？”
“嘿嘿…也是。”萧然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傻笑两声，“我想也不可能。”
老大怎么舍得和月月吵架呢。
舒染此刻也有些无奈，她是真的没想到一个戒指就能惹得人掉眼泪，一掉掉一晚上。
待会还得去江家拜年，若是看到宝贝女儿眼睛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儿在舒家受什么委屈了。
对上舒颜和萧然好奇的眼神，江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眼睛，解释道：“我和姐姐没吵架，就是…太高兴了。”
舒染把她手拿下来，不让碰，免得感染细菌，敷了一晚上的冷毛巾，又煮了鸡蛋。
只是都没什么效果，江月皮肤清透白皙，一点点发红发肿在她脸上就特别明显。
舒颜挤开萧然，坐过去，追问：“江姐姐，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啊？”
居然能把眼睛哭成这样！
萧然也一脸期待的看着江月，开玩笑般说道：“该不会是老大跟你求婚了吧？”
“怎么可能！”舒颜又往萧然脑袋上呼了一巴掌，“江姐姐才大一，还这么——”
“你知道了。”江月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弯着眉眼笑了起来。
舒颜：“…”
萧然：“…”
萧然嘴角抽了抽，他猜的！
两人直溜溜的盯着舒染，目光充满鄙夷和谴责，人江月才十九岁的小姑娘！她居然就如此急不可耐的下手了？！
只可惜，直到两人离开，萧然和舒颜都没能得到舒染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