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惊呼着。
虽看不清人数。
但对方竟不用火把,便能在这黑夜中自如般地行走。
如此诡异。
让审配等人,心生出了一丝恐惧的感觉。
“驾!”
众人不断抽打着马屁股,身后的那些步兵,则是紧跟其后。
他们直接往家眷那边的方向而去了。
“叔父,咱们真就弃城而去吗?”审荣焦急问道。
如此一来,他们寸功未立,却亲手将这邺城给丢了。
在袁绍那边,怕是只能任由宰割了。
侥幸活下来,也很难有什么机会翻盘了。
所以审荣才如此焦急。
“不然,你带兵前去如何?”审配反问道。
如此惊悚的场景,这叫审荣怎么敢?
审荣连忙摇头拒绝了。
审配等人,在快速离去的几炷香的时间后,已然来到邺城东边数里远的地方。
“你们瞧,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队伍中,有人大声说道。
审配挥手喊停,旋即向一旁的骑兵命令道:“你去看看!”
“诺!”
几骑快速离去。
不多时。
“报~”
骑兵从远处而来,声音还无比害怕。
“禀.......将军,前方,前方也有那些怪人!”
“有多少?”审配皱眉问道。
几名骑兵,吞吞吐吐地答道:“看,看不清,一眼望去,仿佛都是。”
“这怎么可能!”审配等人大惊。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不过此刻,北边和东边的城门,审配也无法过去了。
如今冲上过去,怕是会与对方的军队所相遇。
届时便难逃一死了!
“对了!”
“韩范他们!”
审配脸色煞白。
这韩范带着城内世家豪族们的家眷,特别是袁绍族人。
此刻逃跑的路线,便是在往东方向。
若是让他们遇上了。
岂不是会被杀?
审配大喝一声,旋即便冲了上去,同时还不断派骑兵在前边探路。
当务之急,便是追上家眷们,让其安全到达河内郡,与袁绍大部队汇合。
老家被偷了,审配也没办法了,只能回去搬救兵。
不过,他心中,倒是还有一计。
另一边。
冯礼和苏由等人。
正带着数百人马,直接往太行山方向而去。
如今的太行山,虽说名义上是在飞燕的统领之下。
但众人也并不是铁板一块。
虽然眭固和于毒等人,已经和袁谭袁熙合作。
但丈八等人,却也能按自己心意,和朝廷合作,将派来的壶寿,助他坐上冀州牧的位置上。
不过此刻,冯礼和苏由等人,早就是落荒而逃了。
“太可怕了!”
“还好咱们跑得快!”
黑夜中,他们这群人,都不知跑了多久。
此刻已然来到了山脚之下。
再往前,便是太行山了。
一路上,这天色却是越来越黑。
原本以为没有追兵。
却经常看见,不远处有许多人头涌动着。
若不是有这月光相助,怕是一点儿人影,他们都看不出。
“不过,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苏由担心地问道。
“如今之计,便是原地驻扎,待明日见上丈八后,再行商议吧。”
冯礼此刻,脑袋也是大了。
原本在占领一座城门之后,便认为胜券在握了。
却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鬼东西。
“不过还好,那群人,看起来也不是和审配他们一路人。”
“咱们静观其变。”
“以那袁绍的性格,肯定会回来将这邺城收回,届时咱们在上,也能坐收渔翁之利。”
冯礼一番话,让苏由安心不少。
如今这苏由,可是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长安来的冀州牧身上了。
若不是这袁绍做得太过。
苏由等那些本地士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就行了。
无奈被逼得太紧。
竟还让他们出粮出人,这怎么能行呢?!
就在冯礼苏由和审配等人,撤离的时候。
齐宁等人,也慢慢都入了城。
“主公,没想到这邺城,竟这么好打!”李四瞧见齐宁到来之后,连忙追上去说道。
“原本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他们竟在内斗。”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齐宁见状,也不免笑了笑。
这番得来,全不费工夫。
很快,迷彩服士兵们,直接从城墙上,往四周而去。
将整座城,团团驻守起来。
齐宁还将这群士兵,分出了一部分,直接前往邺城东北方向和西南方向。
形成两个军营,驻扎在这对角线上。
避免独城孤立,届时若是被攻击,还能形成犄角之势,互相守望着。
很快,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这邺城内的百姓,此刻皆不敢出家门口,所以街上的人,只有齐宁麾下的士兵在来回巡逻。
而齐宁,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便直接入住了袁府。
“没想到袁绍这家伙,住的庭院,竟如此豪华!”齐宁等人,在袁家中走了许久,才来到议事厅当中。
“都可以当作一座城堡了。”齐宁摇头说道,“就是不知道,得花多少人力物力,才能修出如此豪华的城堡。”
李四闻言,当即说道:“主公,这城堡再厉害又如何,那些人得知主公入城,都直接跑了。”
此刻在这袁府当中,周围没有人,宛如一座鬼屋一般。
若不是有许多没有用完的火烛,齐宁真的觉得,这屋子没人住过。
不过火烛这东西,齐宁倒也很久也没有用到了。
在袁府当中绕了绕,齐宁下令查看一下,这袁府还有没有人留在当中。
先整理干净了,齐宁才放心入住。
在下令之后,便走出袁府,打算往另一边的城墙过去查看。
如今算来,大部分士兵,都应该是入城了。
除了几万骑兵在城外没有进城。
齐宁一行人,走在街上。
忽然几名老者,匆匆走来。
“什么人?”
齐宁远处,几名士兵,抽出剑来,满脸严肃地盯着他们喝道。
这几名老者,当即跪了下去,求饶道:“官爷,我是那边巷子几个屋的什长。”
“我也是旁边的什长。”
“还有我。”
话音落地,几名老者,便把腰中,那用毛巾包起来的包裹,缓缓解开,露出了几百枚铜钱。
“官爷,这是我们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