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满是光芒处,一道道七彩的光芒照耀着整个海的尽头,似乎是在照亮那不断下沉的棺木前行的道路。?
充满了仪式感,没有悲伤,却满是豪情。?
被耀眼的光芒照耀下,宫雪慢慢地清醒过来,突然间自己也不再那么害怕,她靠在宫纯的身后,有些迷茫,有些好奇。?
敖文道:“这些棺木为何下沉,而哥哥们去世那么久,为何还在这上面盘旋?”?
东海龙王摇摇头,无奈道:“我怎么会清楚呢?除非我也战死了,被埋葬在这里。”?
宫纯道:“这世间,还有太多的事,咱们不清楚,上一次我和荼荼跟随着这下沉的棺木,你们猜,我们到了哪儿?”?
“哪儿?”敖文疑惑道,“肯定是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这你就猜错了。”荼荼笑道,“我回到冥王殿,他回到了他的魔神大殿。”?
东海龙王道:“这么说的话,就是那里来的,回哪儿去?”?
“可能吧。”宫纯道,“可这些都是死去的海族肉身,又会被传送去何处?”?
东海龙王道:“魂魄进入归墟之海,那么到底要送去何处?总不至于拿去喂鱼吧?”?
“我知道。”宫雪突然低声回道。?
“你知道?你是幽月,还是小雪?”宫纯连忙问道。?
宫雪的脸色似乎不好看了,并没有理会他,直接道:“每当他们轮回转世之后,他们的真身就会被送出海的尽头,化为力量,回到转生者的身上,这是大海给每个为海族而死去的海族生灵一个恩惠,而这里的主人,就是幽月。”?
“幽月?”东海龙王道,“每隔百万年间,这里就会从海族中挑选一个新的主人,而幽月就是这一代的主人,这就是海之灵。”?
“原来是这样。”宫纯道,“可东海这些龙子为何迟迟不能去投胎呢?我记得他们好多比我父王母后去世的还要晚?”?
“他们的魂魄或许被留在归墟之海,并没去投胎。”宫雪道,“归墟之海亦如冥府,投胎不是按照先后,自有它自己的规矩。”?
宫纯点点头,道:“我想我们要的东西,就在那光芒处吧。”?
他说完,突然纵身跃起,站在那发着强烈光芒的地方。?
那是一个发着强烈光芒的水钻,晶莹剔透,却又闪耀着七彩的光芒。?
但在那巨大的水钻中,他看到一张脸,一张熟悉而又难忘的脸。?
幽月。?
她的脸竟然在那个水钻里面。?
宫纯有些吃惊,他轻轻的触碰了那个水钻,猛然间一个强大的吸力把他吸进去,他身不由己地一直在往下跌落,慢慢地失去知觉。?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情况,这世间的东西,从来没有让他,如此不堪一击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感觉到像这一刻如此舒爽,他抬头望去,碧海蓝天,白鹭当空。?
这是什么地方?他实在想不起来。可似乎她曾经来过,很熟悉的地方,只是时间太久了,忘记了吧??
他慢慢地站起来,努力地回忆着这里的一切,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哪里?”宫纯向天喊叫,留下的只有回音。?
突然间明白,这就是他记忆的缺失那部分,而他便是来寻找这一部分记忆。?
可在哪里呢,该如何去找?这里这么大。这又是什么地方??
记不起来,记不起来!?
他头痛,无奈地捂着自己的头,慢慢地蹲下来,什么都不想去想起,可却又要去想它。?
头痛欲裂。?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他慢慢的抬头,定睛一看,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但是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
不对,她是宫雪,只是换了一身装扮,认不出来。
但,又或许不是,因为她身上的气场,不是宫雪有的。
宫纯连忙站起来,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小雪吗?”?
那女人道:“你到底把我都忘了。”?
“不是小雪吗?”宫纯摇摇头,柔声道:“是啊,我觉得你不是她,但我觉得我应该认识你,可是却记不得了。”?
那女人点点头,柔声道:“不怪你,当年,就是我抽走你们所有神魔的记忆,把自己封印在这儿,为你们守护着那一份记忆,而我当年,把你身上关于我的记忆的一切抽走。”
“我是你的师父。”她苦笑道,“十多万年了,我终于可以用真面目来见你。”
“师父?”宫纯惊讶道。
她点点头,柔声道:“但我一直陪在你身边,这十五万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先是幽月,在后来是宫雪,她们都是我,只不过,没有我这一段记忆。”
“都是你?”宫纯惊讶道。
“宫雪也罢,幽月也罢,都是我。”她怜爱地看着他,柔声道,“你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对吗?”
“嗯。”
她柔声道:“我本名就叫白柔,是上古龙神,极地梦龙一族。”
宫纯点点头,柔声道:“生于魔界,得天独厚,由天狐收养,这,你是知道的。”
宫纯点点头,跟着她漫步在海岸上。
她柔声道:“你逐渐长大,你母亲的修为已经无法再传授你什么,便带着你,来找我,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我收下你为徒。”
宫纯点点头,柔声道:“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天赋异禀,但容易受戾气影响,所以带着你,到了极北,只有师徒二人,不让你被外界的戾气所影响。”白柔道,“日久天长,你慢慢地长大,而我,爱上了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我们相恋了?”宫纯柔声问道。
白柔摇摇头,苦笑道:“我曾经纵横天下人间,追我的神魔众多,但没一个动心的,但我却爱上你,一个才出世的小魔头。”
未等宫纯回答,她又道:“可偏偏,我的徒儿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情,当然,我知道,他很在乎我这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