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孟进同时收到了两封信。
一封是郭立的招贤令,为了招募庞统而专程快马送来。
因为在梦境之外沟通的,省了一半路程,庞统一看这信来得如此之快,更是心里感动。
具体内容说如果庞统愿加入,则封为军师中郎将,暂驻建昌协助孟进,待后方稳定后归赴前线,直听主公孙策号令。
中郎将一职在汉末已经模糊了,多高多低的官只要不是将军都可以叫中郎将,但是军师一职却十分了得。
杨秋的周瑜目前驻守巴丘,实际上应该是太守,程普是都督,所以整个孙吴是没有一个军师的,而庞统年纪轻轻便任军师中郎将,简直是莫高荣誉。
这一下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庞统原本便对孙吴对孟进有很好的印象了,这个官职和郭立的重视度更让他生出明君和知遇之恩的想法。
庞统二话不说,低头便拜,自此加入了孙策帐下。
第二封信,自然是黄忠来的。
信上内容也极少,只说自己思子成疾,近日要将黄叙接到攸县身边,附上了线路图和时间。
我的个去!
为了反个水还让孟进去帮忙打劫绑架自己的儿子,谁说黄忠没有心眼来着?
听了庞统的分析孟进只想翻白眼,这黄忠也是老谋深算之辈啊。
有本事把我儿子弄走,我就跟你走,否则免谈。
该提供的便利已经提供到位了,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自己缴了不少贼寇,还把刘磐假扮的贼寇也打了,末了末了自己反过来还要假扮一下贼寇啊。
罢了,为了大汉伟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还好自己多了一个军师,有了军师的指点,感觉深入敌后去抓……俘虏……营救一个人,内心也坚定了不少啊。
孟进和庞统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黄忠给的信息十分明显,但在敌对势力范围里活动,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全面战争,所以该小心的还是要小心点。
同时紧锣密鼓准备的还有郭立,算算已经进四月了,按照之前的设计,可以直接突袭许都了。
柴桑人人都知道主公要打仗了,但是没人知道要打谁,一时间议论四起众说纷纭。
更多的矛头自然是指向刘表,黄祖就在对面夏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文臣武将们也都手痒牙恨,大家都是积极备战。
但是在出发前两天的誓师大会上。
“什么?”
“怎么可以!”
“不行!”
“大公子不可再走上这条道路!”
一系列的反对声音响彻会场。
“干嘛干嘛?不就是打曹操,袭许都,迎献帝吗?打谁不一样,这么大反应!”郭立坐在主位上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这一大群人在耳朵边炸炸炸的耳朵都痒了起来。
“不是打黄祖吗?”黄盖是个急脾气,直接把众人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没人说过要打黄祖。”郭立双手一撑身前的案,满眼威严的看着下方。
妄议军政这个帽子扣下来也是挺难受的。
果然没人吱声了,还有人偷偷拉了拉黄盖的衣角,让他也别说了。
“主公,臣认为不可。曹操兵强马壮,灭袁术诛吕布,我们刚刚一统江东,根基未稳,不宜祸水东引。”一个文官模样的站了出来。
额……不认识。
郭立你这几个月都在干嘛!
自家手下都不先熟悉熟悉!
“曹操与袁绍官渡对峙已经数月,袁绍才是兵强马壮的一方,曹操可用之兵和将和粮已经全压在了前线,许都必然空虚!”郭立当然不会说最后是兵强马壮的袁绍输了,事实上现在曹操确实腾不出手来干其他的事。
“主公可是要与袁绍结盟?”另一个文官又站出来发问。
还没说完便被郭立打断,“结个狗屁盟!袁家当年在虎牢关下坑我父亲,我与他结盟岂不是为虎谋皮!”
“大公子,刘表黄祖乃孙家世仇,为何舍近求远,不打仇人而去打曹操,打下来又能如何?”提到孙坚,老臣们有话说了,韩当便站了出来。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得到了多少利益!想打谁打谁,想封谁封谁,不费兵卒便可以把自己所在的环境弄得特别舒服。现在献帝在空城许都,我们也可以去把他迎过来,为我们出力。啊呸,孙家世代忠良,我们是去救献帝于水火!”
郭立这番话是故意说得那么直接的,对付一帮子脑袋没有胳膊粗的家伙只能这样。
周瑜在巴丘,程普在会稽,鲁肃也在会稽,诸葛瑾都还没来报到,现在看来这个会场最有脑子的竟然是孙策,也就是郭立了。
这一番野心告白震撼了全场,一时间众人冷静了下来,认真思考起郭立的目的来了。
孙家坐拥江东沃土千里,虽人口不多,但有长江天堑作为防御,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有这样优厚的条件还不敢争霸天下,未免也太没有出息了!
之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刚刚脱离袁术便一直在征战,不是为了恢复孙家光辉形象就是在报仇雪恨,眼光一直没有离开江东,更不用说放眼天下了。
现在郭立把野心一公布,众人的视线便跟着转移了过来。
对啊,中原啊!
荆州算什么?就算是渔米之乡,比得上中原?那天下呢?凉州幽州虽然边远却是产马之地,益州产锦,交州产五光十色的奇珍异宝……
而且,坐拥天下时,荆州自然也在掌中!
不知道是全场思维整齐划一,还是互相感染,到了这里时现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一些人的眼中出现了狂热,一些人的眼中充满了渴望,那些老臣看向郭立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宽慰,那些年轻人则激动和兴奋异常!
“对!我们要去拯救献帝。”
“为大汉王朝鞠躬尽瘁!”
“兵发许都!”
难以想象一刻钟之前这些狂热分子还是狂热的反对这件事。
郭立也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得这么快,差点被甩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