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换上敌军铠甲,趁着混乱在城里到处点火。
许多有逃跑心思的人也在混乱着各自施展着手段。
几人并没有着急出城,只是渐渐往城门口聚拢。
到处都有在冒烟,这种天气点火本来就很容易被扑灭。
有些是几人点的,有些是其他人点的。
叶乔看到了早上告密那人也往城门口移动,铁锤想弄死他。
铁木拦住了他,这种时候少生事比较好。
城外军营还是派了人进城查看情况,见火势已经扑灭,发狂的骏马已经被斩于刀下,俘虏都陆续抓了进去,确定无事才带着支援的人马出了城。
叶乔几人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打算混出城。
守城门的士兵推开沉重的城门。一行人陆续往外走。
突然, 有个士兵发现了后面跟着的几人有些不对劲。
他们的鞋子不像是军营的制式。
“站住!”那士兵冷喝一声。
叶乔几人顿时意识到不好,铁锤开口:“跑!”
几人在队伍后面,不顾一切冲出了城门,机会只有一次。
都知道眼下不是缠斗的时候,必须先出城再做打算。
几人和前面的士兵拼杀了起来。
发现不对劲的士兵立马关闭了城门,但好在几人都已经出了城。
发现敌人的号角已经吹响,众人不敢恋战,一路疾驰,只管往前冲。
五个人目标过于明显,叶乔当机立断:“兵分两路,回家以后汇合。”
铁锤和铁木两人身手不弱,闻言立马和叶乔三人分开,奔向不同的方向。
叶乔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抬头就看见了城墙上架起了一把弩弓。
弩弓是利用机械力量,可以远距离射击,眼看着有人射了一箭出来。
韩煜丝毫不觉,叶乔冲了过去,将他往旁边一推,但她低估了自己的力量。
韩煜微微错了点位置,弓箭射进了他的肩头,力量之大让他瞬间连退了好多步。
陈雄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三人立马往山里奔逃。
后面的人化作两队,分别追了出去。
叶乔三人摸到了之前铁矿交易的山洞里。
叶乔看着韩煜煞白的脸色心头有些慌乱。她悄悄取了灵泉水出来,结果直接冻成了冰块。
她只能掰开冰块让韩煜吃了。
陈雄帮忙取了弓箭,叶乔用灵泉水清洗伤口,韩煜几乎要疼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后有追兵,不敢停留太久,韩煜只能忍着伤在林间穿行。
好在陈雄本身经验丰富,在前面带带路,很快追过来的人就没了踪迹。
三人走了一天,中间只有吃东西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馒头是叶乔从空间拿的,叶乔说是今日从房间里面顺的,没有人有意见。
这种时候有得吃就不错了。
叶乔摸了几颗糖出来,每人一颗。又给韩煜喂了些灵泉水,看到叶乔担忧的眼神,韩煜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第二日继续启程,几道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足迹,很快又被大雪掩埋。
山间的雪很深,走在里面有些困难,韩煜时不时拉扯叶乔一把。
又走了一天,馒头被冻得硬邦邦的,但没有人嫌弃。
直到第三日的黄昏,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似乎耗尽了力气,缓缓沉入地平线之下。
几人才走出了山林,陈雄调整方向,带着大家走上了大路。
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间破屋子,屋内简陋至极,却足以遮挡外界的风雪,进屋点起了火堆。
因为有灵泉水,韩煜的伤势并没有恶化,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
韩煜问陈雄之后的打算。
陈雄正伸手烤火,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他这种自己从敌军手里逃出来的士兵应该何去何从。
不过眼下他想先回趟村里,看看孩子和老人。
这一趟下来,几人也算是生死之交。
能从敌国的俘虏营逃出来的人怕是屈指可数,众人一时有些庆幸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翌日走了半天,路边有简易的客栈,但都不敢停下,开在这种地方的,谁知道是不是黑店。
一路疾行,终于看到了来时住过的客栈,前方道路的积雪也没有那么厚,显然是有人打理。
进了客栈,总算是吃上了一顿热乎的。
晚上叶乔躺在床上,小腹坠痛,这不准时的月事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幸好她空间有姨妈巾。
韩煜忍着痛将她抱在怀里暖着身子,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感受她身为女子的脆弱。
第二日找了小二安排了马车,几人都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步行了。
......
马车到了镇上,叶乔去了铁铺,发现铁家兄弟还没到。
韩煜带陈雄在镇上买了些吃食带回家。
陈雄身无分文,一直推脱。叶乔说是从打扫卫生的房间里搜罗出来的,他在安心了。
陈雄踏着被雪覆盖的小路,急切而又充满期盼。
终于那扇熟悉的木门映入眼帘,他不禁心跳加速。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久违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柴火味和饭菜的香气,让陈雄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内光线昏暗,陈老伯那双充满岁月痕迹的眼睛,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骤然亮了起来。
“爹……”陈雄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父子俩紧紧相拥,泪水在无声中交织,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待情绪稍稍平复,陈老伯拉着陈雄的手,一步步走进屋内。
他望向一旁,对着正躲在门后,好奇又害怕地望着这一切的小孙女招了招手:“燕子,快来,这是你爹,他回来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身形瘦削的男人,心中虽有千般疑惑,万般不确定,但爷爷那温暖而坚定的眼神给了她勇气。
她轻轻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能喊出那个字,只是害羞地低下了头,小手紧紧抓着衣角。
陈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泪模糊,死里逃生,还能见到家人,实在是万幸。
陈老伯看着自己的儿子,知道定是受了许多的苦。
边关战事吃紧,他之前在铺子,也经常听到食客谈论,那儿子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归家?
父子俩彻夜长谈,陈老伯这才知道儿子竟然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若非韩煜和叶乔,儿子怕是还不知道要在大周国的军队里当多久的奴隶,有没有命脱身都不好说。
陈老伯不让陈雄出门,第二日带着一篮子鸡蛋来了韩家,进门就和飞燕往地上跪,要给两人磕头。
韩煜和叶乔都是晚辈,哪里受得起这样的大礼,折寿啊。
两人赶紧将人扶起来。陈老伯不应,非要飞燕磕头才行。
韩煜无奈只能生生的受了。陈老伯出门前就叮嘱过了,多亏了韩煜和叶乔,爹爹才能从军营里回来。
飞燕不懂,但爷爷的教诲都是对的。爷爷还说了,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恭恭敬敬的磕完头,飞燕才从地上起来。
最近到村里滋扰的流民越来越多,一开始还会在门口询问能不能可怜可怜给点吃的。
只要说自家没有多余的存粮,门外的人立马翻脸。
“你们这么多吃的,为什么不分我们一口,非要看着我们饿死吗?”
“我们也不想上门乞讨,也不都逼得没法了吗?”
“我们都三天没有吃饭了,可怜可怜我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