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两人住到了城守府。
城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宅子里的各类物件依旧是极好的。
城守府的奴婢并没有被城守带走,许多人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如今韩煜住了进来,他们很自然的又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韩煜也没有赶他们走,只是怕他们生事,留下了自己人临时充当着管家。
两人回到府里,热水早就备好。叶乔早觉得自己一身汗臭,抓紧机会洗好。
韩煜洗好出来,进了房间。
叶乔心头突然涌上了几分慌乱,不得不找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的身手怎么突然好了那么多?”想当初最开始的时候,叶乔还教他一些防身的技巧。
韩煜拿过一旁的帕子,轻柔地搓着叶乔的湿发。
“我遇到了很好的师傅,弥留之际他将一身功力全传给了我。”
叶乔疑惑,“这样也可以吗?”
这些好像是话本子上才会有的,但韩煜也没有理由编谎话来骗她。
叶乔能感觉他染上了些许难过,“这也是你们师徒的缘分。”
韩煜放下了手上的帕子,转身倒了一杯茶水喝下。
喝得太急,茶水瞬间划过喉结浸湿了单薄的衣衫,还瞬间被呛到了。
叶乔上前替他擦干,“怎么这么着急...”
韩煜突然扣着她的身子坐到了腿上,双眸定定地看着她。
红霞慢慢的爬上了叶乔的白皙的脖颈,眼里渐渐染上了星火。
韩煜目光寸寸下移,落在了分明的锁骨上,手已经握上了纤腰。
韩煜的手上有茧子,触碰到白嫩的肌肤,瞬间让叶乔头皮发麻。
他眼神暗沉,抚上了叶乔的脊背,阵阵战栗感从叶乔心底升起,让她没忍住吸了口气,身子登时就软了几分。
低头倾身,细密吻就在了光洁的脖颈上,叶乔抑制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嘤咛声。
随即她就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到了。
韩煜浅笑一声,吻上了朝思暮想的红唇。
衣裳变得凌乱,唇齿厮磨,握在腰间的手,温度愈发滚烫。
轻轻抬手,掐着纤腰就到了床上。
......
一夜无话。
叶乔次日醒来听到外面闹哄哄的,隐约间听见了阿奴的声音。
床榻边有一套衣裙,她忍着腿间的酸痛穿好,拉开房门。
日上三竿,阳光如熔金般倾泻而下,将城守府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院子里韩煜和叶乔打得难解难分,叶乔倚着柱子看了一会儿。
如果没有记错,上次韩煜好像还打不过阿奴的,现在竟然已经可以打平手了吗?
不对,阿奴还被压制住了。
阿奴有些心惊,一方面惊于韩煜的成长之快,另一方面是韩煜和他的招数如此的相似。
韩煜显然也发现了。
阿奴的眼角扫到了一旁的叶乔,一个闪身就落到了她的身旁。
嘴里控诉道:“他不让我见你。”
阿奴刚经历一番苦战,额头汗珠晶莹,叶乔想也没想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汗水。
阿奴一脸乖巧地凑在叶乔的身前,明显刻意地低着身子。
韩煜走了过来,看着阿奴,面色不太好。
韩煜额头同样有汗,叶乔的手帕已经湿,她正想用自己的衣袖,韩煜递了一方手帕过来。
想到昨晚,叶乔白皙的面颊抑制不住的红了。
怎么白天看韩煜,感觉更好看了呢。她稳住心神,提醒自己不要被美色所惑。
韩煜也不看阿奴,拉着叶乔进了房间,阿奴跟在身后。
叶乔给两人倒了茶水,看起来都挺渴的,她也渴。
她抬眸觑了韩煜一眼,被韩煜捕捉到,韩煜轻笑一声。
“阿奴什么来历查过了吗?”
“前几天有个人自称是他哥哥,找了过来要带他走。功夫很好,阿奴打不过。”
人现在还在,那就是出了什么变故,“发生了什么?”
“阿奴脑袋有一根很长的针。”叶乔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一指长,“那人试着取,但好像取不出来,又或者会伤害到阿奴,最后罢手了。”
阿奴垂着头,显然是记得的。
“但是那人说了,半年后要来将阿奴带走。”
韩煜沉默片刻,“所有这也是你想要站到高处的原因。”
叶乔抬眸看向他,“对,你当时不在,阿奴七窍流血,看上去痛苦极了。
他们凭什么跑到这里来对阿奴做这些事情?!”
韩煜能感觉到叶乔的满腔愤怒,“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我这样的,在他们眼里和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所以我才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我不想下次他们再找来的时候,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阿奴看向叶乔,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东西。
韩煜走到阿奴身侧,抬手摸向他的脑袋,阿奴躲开了。
叶乔安慰他,“别躲,让他看看。”
阿奴乖巧地坐着不动了,韩煜探了一番。
叶乔突然想起他们说得那个名称,“好像是叫九转魂钉。”
韩煜点点头,“我也让人去打听。”
“不过他这么大人了,总跟在你身边是不是不太好...”
韩煜话还没说完,阿奴就周身气势一变,一脸敌意地看着韩煜。
“阿奴救过我许多次,况且我只当他是弟弟...”
阿奴眸光转向叶乔:“是相公!”
叶乔愣住了,完了,韩煜要撕了她。
果然韩煜的眸子已经露出了危险的光芒,“相公?”
叶乔忙站到阿奴身前,和韩煜解释,“不是,他不懂。”
说完她又和阿奴讲道理,“不是说了相公只有一个吗?你是弟弟,是家人。”
阿奴老固执了,“我不要做弟弟,要做相公。”
叶乔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是什么情况啊,她好想当自己不存在。
韩煜这次显然也不想听叶乔的解释了,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又要打起来。
“将军,敌军攻城了。”一个士兵匆忙禀报。
韩煜收敛情绪,深深地看了眼叶乔,随后和士兵一起离开了。
只有阿奴,觉得自己似乎是胜利了一般,脸上的笑容和盛开的花一样,无端晃花了许多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