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儿松开手,脸上绯红一片,耳朵根子红透了还是干咳一声,语气带着不正经。
“喂呆子,你在这等了一早上,要是我不来,那你会等到天黑吗?”
苏言澈手里的酒壶倒满了酒杯,桂花酿,酒香扑鼻。
“会啊。”
苏言澈觉得林海儿不会不赴约,说不出为什么,但就觉得她不会。
苏言澈心不在焉的看着着门外,来回踱步。
“颂儿她今日不会来了。”林海儿托腮笑道。
“苏言澈眼里落寞,语气有些颓丧:“她怎么又不来了。”
苏言澈失望的转身将食盒拿出来:“这是我给颂儿买的桂花糕,新鲜出炉的,你替我拿回去给她。”
随后又问道:“我听说她今日去荣王府把小郡王给揍了,她打人一向狠,不知道这会有没有揍疼了手。”
门后的林颂儿偷偷竖起大拇指,她这铁哥们就是铁!
都这时候了还关心她手疼不疼,呜呜呜……苏言澈真是个大好人!
林海儿上前将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递给苏言澈眼前:“我的手揍疼了。”
苏言澈满脸通红,后退一步:“你也打人了?”
林海儿倨傲:“那是自然,敢欺负我的人,我揍死他。”
苏言澈有些恍惚,
片刻,苏言澈喃喃自语:“其实你不必学她。”
林海儿眼眶发红拳头握紧,声音扬了扬:“我才没有学她。”
苏言澈被林海儿凶到了,林海儿怎么这么凶?
不过她连男人都敢调戏,胆儿肥得很!苏言澈又躲了躲。
林海儿吸了吸鼻子:
“算了,我回家。”
林海儿将食盒提起,回头看着苏言澈
“我喜欢吃桃花糕,下回你也要给我买桃花糕。”
苏言澈不解:“可是桂花楼没有桃花糕卖啊。”
林海儿吸了吸鼻子:“桂花楼没有,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买吗?只要是你买的桃花糕就行!”
说完林海儿转身,苏言澈木讷道:“鱼快好了,你不是说要吃鱼吗?”
林海儿垂头细声呢喃:“要不是想见你,谁稀罕那破鱼,谁一辈子没吃过鱼,臭呆子!”
说完林海儿就推开门,苏言澈楞在原地。
怎么,他觉得林海儿有些莫名其妙的。
林颂儿蹲在门后,在林海儿推门而出时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她机灵眼疾手快,要不然被林海儿知道她偷听,肯定揍她一顿。
而且她觉得林海儿会把她揍得很狠!
宝栀一脸好奇:“姑娘,好像不太愉快啊?”
林颂儿翻了翻白眼:“傻子都能看出来闹掰了!”
“姑娘,现在就剩你一个没偷汉子的了。”
林颂儿被宝栀的话噎住了,宝栀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叫偷汉子!
她也不是不想,可看上的人家不搭理,没看上的下不去手啊!
晚上的林府依旧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吃着饭,林平笙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林颂儿。
以前觉得林颂儿嘴皮子功夫厉害,今日发生的事他觉得林颂儿的武力值也挺厉害的。
这林家怎么出了林颂儿这样的人?林平笙是怎么也想不通的。
“平笙,明日你就去你外祖母府里学习了,见了舅舅和几位表哥要有礼貌些。”
贾舒雯温柔夹了一块肉放在平笙碗里。
平笙低头看着碗里的肉,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他没能收敛住情绪,今天早上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初回京城,林家举家升迁本就是一件容易招惹是非的事,这个节骨眼上打了皇室宗亲,也不知道惹来多大麻烦。
“今日的事,是我错了。”林平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眼睑。
“是你错了。”林颂儿咬了一口红烧肉,满嘴流油。
林平笙抿唇,林颂儿抬起头一副批评架势:“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林颂儿的话把林成武和贾舒雯惊的不敢伸出筷子。
林平笙语气颓然:“是我不对,我不该这点小事都忍不住,给父亲母亲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贾舒雯有些心疼。
林颂儿白了一眼:“读了这么多年书,你知道什么是恃强凌弱吗?
别以为他们会愧疚,他们对你的凌辱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满足和高兴。
哪怕是他们用刀子一刀刀割你的肉,他们不会有丝毫畏惧,觉得你的哀嚎是他们的战绩!
你越是忍气吞声,他们就越欺负你。
但是你要是把桌子掀了,把他们都打了,哪怕打不过,那心中恶气出了,你就畅快了。
又不欠他们,凭什么事事让着他们委屈自己。
听我的,下次遇到这种事,能打就打,不能打赶紧逃,要是可以最好当面打回去以后也别放过他们。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不服就干!”
林平笙眼眶红润:“可是他们都是站在我们头顶上的人。”
林颂儿吞了红烧肉,语气淡定
“弟弟,今儿姐教你一个在京城为人处世的道理。
若是寻常百姓我是同情他们,恨这世道不公,诅咒这群以权欺人的王八蛋永世不得超生。
可你不是,你是养在母亲膝下的,父亲是朝中三品官,母亲是国公府嫡女,祖父配享太庙!
舅舅……舅舅们虽只承袭了爵位,那也是国公爷。
还有外祖母拿出来就可以打出个王炸,让他们这群仗势欺人的小瘪三老老实实的。
我要是你,被欺负的第一天就肯定把脸抹灰,扯破衣裳在外祖母府前哭喊荣王府的小郡王伙同丞相府的公子打人了!
我保证明儿荣王府丞相府就差人来送礼说是误会,他们那两个小霸王少不了一顿藤条。
他们这群世家都最怕丢了颜面,只要我不要脸,我拳头硬,我还有靠山,我就无敌了。”
林平笙震惊的说不出话,林海儿点了点头:“三妹妹威武!”
林平笙最后才道:“那荣王府和丞相府会记恨我们吗?”
“记恨又如何,他们还能咬我啊?”
随后林颂儿看了一眼林成武:“就是咱爹职位低了,日后上朝可能被暗地里被人蛐蛐,不过都是大人的事,爹都几十岁了,受的打压没什么。”